蘇月影心中的不安來自於都城,還有這份戰報。
“你說申賀是死在他生辰那一天的?”蘇月影想到這,不由地抬頭望向南宮翰。
“是的。”
不知蘇月影這是什麼意思,但都城那邊傳來的消息,他還是全都告訴給了蘇月影。
“他說過,申賀死後,他就會過來。”
心頭的不安,來自於南宮墨還沒有來。
而且他說過,他留 下就是為了能親自看到申賀死。
申賀已死這麼久,南宮墨卻還沒有來,他難道在路上又遇到了其他事?
“你別太過擔心他,他從小就很聰明,沒有什麼事是他搞不定的。”
南宮翰安慰著神色有些失常的蘇月影,每每一談起南宮墨,他都能感覺到蘇月影的情緒太過壓抑,以及擔心。
“申賀他原本早就要被處死,是他特意留著到他生辰那天。”
南宮翰說著又是看了她一眼,繼而道:“這也是在向蒼靈皇示警,申賀的罪,不僅是害了他,還害了整個蒼靈國的無辜百姓。”
對於處死申賀一事,眾人都不覺得有錯,但卻是抹了蒼靈皇的顏麵。
至於過程是怎麼樣的,蘇月影並不清楚。
“但他說過,處理了申賀的事,他就過來,都過去二十幾天,也沒有他的消息,我擔心他在來的路上又遇到了其他事。”
蘇月影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大興國。
大興國的項皇至今沒有動靜,一定也是在等待著什麼。
“別擔心,明在我就會發起攻城,一直把燕國打的退兵或是投降為止。”
南宮翰也是為此而來,他心頭也是有些不安。
在和蘇月影說這事的時候,他忍不住又問了蘇月影一句:“你還沒有將你的身份告訴他?”
告訴他?
她敢嗎?
她曾也想過告訴南宮墨她的身份,卻又擔心南宮墨不相信。
擔憂?害怕?
“你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你沒發現人治愈的病患會發的特別快嗎?用的又都是相同的藥。”
南宮翰見她臉色凝固,忍不住出聲提醒。
蘇月影心一緊,握緊了雙手,她緩緩起身,走到帳篷旁邊,撩起帳簾看了一眼外邊,夜色深沉,沒有一絲星光,這讓她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隨著她放下帳簾,再次走向桌邊,才聽得她略帶心虛的聲音傳過來:“隻能說我醫術高明。”
“外人會這麼認為,但同為醫者,你覺得他們也會這麼認為嗎?”
“自然。”麵對南宮翰的逼問,蘇月影深吸了口氣,平複那太過激動的心情道:“我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鼠疫,瘟疫,若不是我,他們早已化成一灘灰。”
蘇月影自信的揚頭,這件事,她確實是有些擔心,但她的醫術是眾人都佩服的。
“而且我說了,我是神醫的親傳弟子,會有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醫術。”
說到這,南宮翰的臉色略微的一僵,心也莫名的有些激動起來。
他平靜的與蘇月影對視,壓住他的那些小心思,他這是第一次聽她提起神醫穀。
“聽說神醫穀創建者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兒,他還會一些奇術,你可有聽說過?”
蘇月影也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神醫穀的事,不由地一愣,暗想,他難道知道神醫穀的事?
“這個我沒聽說過,你這消息又是從哪裏打探來的?”
她故作鎮定,其實心裏害怕的很。
如果南宮翰想要她幫他,她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她這個人有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容易心軟。
“我雖人在這裏,但我也有自己的人,他們會幫我去打聽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南宮翰輕聲一笑,隨後又是將目光放在戰況交流圖紙上,眸色有些深。
“先不要管這些事了,等我們打敗燕國,就能與寧將軍會和,到時就有時間去查他的動向。”
“你說的對,我去把藥都配好。”
蘇月影說著又是起身,與南宮翰一起離開。
她去的地方是藥 草房,這些天她用L藥灑在藥房的所有藥草上,這樣方便取用,也不容易引起懷疑。
次日。
天還沒亮,戰鼓已響,她一個鯉魚打挺,立馬從榻上起來,快速地穿好衣裳就往外跑。
“王妃,這是王爺偷襲成功了嗎?”侍箏有些緊張又激動地看著遠方。
昨個夜裏她來服侍蘇月影休息時,聽到南宮翰說今天一早會偷襲燕國大軍一事,心裏一緊,扶著蘇月影就要往外走。
蘇月影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如今這裏人都認出我是墨王妃,但我們現在隻是隨行的軍醫,注意用詞。”
她聲色有些低,一時讓侍箏也忍不住低頭。
“是,屬下知道了。”
這一日,戰火未歇。
蘇月影等軍醫也是從早忙到晚。
一直到第二日,天空下起毛毛細雨,勝利的戰鼓聲響起,眾人那緊擰著的心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們破城了!”
“我們贏了!”
“蘇大夫,我們贏了!”
眾軍醫聽到勝利的戰鼓聲響,忍不住落淚,更有些人是忍不住跳著抱在一起。歡呼著。
隻有蘇月影繼續蹲在木板前為新增的傷患醫治包紮。
眼下隻是破了一座城,燕國還沒退兵,也沒投降。
城頭上,南宮翰與喬霄望著退到十裏外去的燕軍,神色凝重。
“王爺,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遠處駐紮的燕軍,喬霄眼裏全是戰意!
他雖是一文官,但他也習過武,且武功不錯。
當時若不是因為南宮墨,他也不會去參加科考。
“打!”南宮翰眯了眯眼,堅定地望著遠方,燕軍不退,那他就會繼續打下去。
“可是收到了消息?”喬霄一愣,他沒有收到南宮墨讓他們進攻的消息,難道是給眼前人密函了?
南宮翰聽著微微垂了下眼,瞟了他一眼,低聲道:“沒有消息。”
“那!”
喬霄很是吃驚,南宮墨失蹤這麼久,難不成是真的出事了?
他若是真的出事,那這一仗是隻能打下去。
“我們隻有戰下去,到時與寧將軍會和。”
“你瘋了!你往南,寧將軍往北,你這是要打到燕國投降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