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夫人在吃過你開的藥後沒多久就睡著了,午膳後醒來一次,這會又服了藥睡著了。”
“睡的可安穩?”蘇月影聽到這心才稍微安穩了些,但依舊很是擔心。
“聽嬤嬤說睡的很安穩,大概是看到王妃回來了。”侍琴如實回答,她可是又擔心又著急蘇月影的安危,尤其是在潘家的時候。
這會人一醒來就擔心寧夫人,這才稍稍鬆了鬆緊繃的神精,暗道她家王妃沒事,回過神來了。
蘇月影聽說睡的安穩,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笑來,她從書桌邊起身,將手裏的那些證據都小心的折好,又是貼身收好,這才讓侍琴進房來。
聽得珠簾響動,侍琴看了眼書桌,見到蘇月影已站到了窗台前,立馬上前去給她端熱水。
“王妃最近都在喝紅棗泡水,可是想喝點甜的?”
侍琴細心的問,目光落在蘇月影拿著的紅棗上。
蘇月影卻是搖了下頭:“這院子裏的紅棗長的真好,不吃了就浪費了。”
她隻是習慣吃些紅棗,以前在華夏國工作,她有時會工作好長時間,工作時間又不能去吃零食,她便出這一招。
“那屬下去把樹上那些漂亮的紅棗都摘下來。”
“行,可以曬幹,這樣以後要吃也方便。”
蘇月影也不想讓自己這麼無聊沒事做,便提出要一起去摘紅棗。
“王妃你也要去摘嗎?”
“放心,爬樹這種小事可難不倒我。”蘇月影邊說邊挽著衣袖,就往外走。
侍琴與侍箏相互對視一眼,覺得她們的王妃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從小爬到大,摘果子這種小事,不值得一提。”
蘇月影故作輕鬆要聳了聳肩,想要以此來驅散她對寧父的懷疑。
這麼多年,寧父一直派人在外尋找她,打聽她的消息,是因為相信她沒有死,還是因為知道她沒有死?
如果是第二種,那太可怕了。
但如果是第二種,那申賀做這件事,應該早就讓寧父有所察覺,寧父一直沒有對他下手,那又是因為什麼?
她不敢深想,隻能給她自己找點事做。
突然間,她有些害怕聽到這件理真的與寧父有關。
“王妃,您真的要爬樹嗎?”
即使是性子活潑的侍箏在聽到這消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王妃這會穿的衣裳好像不太適合爬樹。
“呃……”蘇月影想說她什麼樹都爬過,可當她看到眼前被精心修剪過後的棗樹,臉一下刷的紅了半邊。
“不了不了,就這樣挺好。”
她差點忘記棗樹上有很多小刺枝,並不適合爬。
“那屬下去拿個竹簍來。”侍箏見蘇月影紅了半張臉,立馬笑眯眯的跑開去拿竹簍。
這小半天,蘇月影一直在摘紅棗,也沒出院門。
侍琴也感覺到蘇月影心裏有事,隻是她們不知道,幹著急,一直等到南宮墨過來,她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是你去通知疾風,讓王爺過來的?”
“我沒有,應該是王爺忙完了事。”侍箏連連搖頭否認,她倒是想,可沒見到疾風的人。
蘇月影看到南宮墨過來,臉上這才擠出一絲笑來,可笑的很是難看,立馬讓南宮墨嗅到了不對勁。
“你們先下去。”南宮墨揮了下衣袖,侍琴與眾人接過蘇月影手裏的青棗,帶著下人都先下去。
“我聽說你今天在摘棗。”
“你事都忙完了?”不等南宮墨說完,蘇月影出聲打斷他的話,繼而問:“可有把申賀做惡的證據都拿給皇上看了?”
這件事一直壓在蘇月影心頭,她不問心慌。
“嗯。”南宮墨點了下頭,聲色有些低沉,情緒並不太高。
蘇月影看在眼裏,心一緊:“是不是受到什麼阻攔了?”
南宮墨看了看她,幾次想要張嘴,卻又是將那些想要說的話給咽回肚裏,官裏發生的那些醃臢事,就留在宮裏好了,不要汙染了他家小娘子的耳才是。
此刻侍箏卻是聽著疾風說著今天在宮裏看到的事,一臉不屑。
“你說齊貴妃身份那麼尊貴的一個人,她還把她的堂妹給送到了皇上的龍床,她不怕齊眉日後知曉,會找她報仇?”
侍箏臉色有些古怪,對此事,她也是恨恨不平。
“她能知道就不會這麼蠢的接受了封賜。”
“皇上封賜她了?”侍琴一愣,這個時候皇上還封賜,是嫌齊家不夠受寵?
“皇上封她為眉嬪,賜延春宮。”疾風將他所知一一說給侍琴與侍箏聽,這讓侍琴不由地皺眉。
“延春宮?這是以前王爺母妃住過的宮殿。”
“什麼?”侍箏一愣,滿臉驚訝,她知道這宮殿比較出名,可沒想到會是以前的文姝娘娘住過的。
疾風聽到這也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知道,所以他也不明白皇上這麼做是為什麼。
“怕是要出大事了。”侍琴垂著眼瞼,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主屋,目不繼而轉落到疾風身上。
“王爺可是因此心情不好?”
“閉嘴,王爺的情緒豈是你我能打探的。”侍琴低喝一聲,嚇得原本想要找疾風套近乎的侍箏往後退了一小步。
她抬著眼瞼,看著神色嚴肅的侍琴,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能打聽。
“有勞疾風侍衛,我們先下去給王妃備晚膳了。”
瞧著蘇月影情緒不太高,侍琴想要在這邊小廚房單獨給蘇月影做點好吃的。
說完也不顧疾風欲言又止的樣子,拉著侍箏就往外走。
屋內,蘇月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南宮墨說著話,她察覺到南宮墨情緒不對,雙手一把托住他的臉,嘟著嘴問:“是宮裏出了事?”
南宮墨被問的心裏咯噔一響,他的情緒有這麼明顯嗎?
“沒事。”
“有,你滿臉都寫了不高興,是宮裏出了事?”蘇月影手指在他臉頰捏了捏,歎了口氣:“你如果不想說,那不說便是,我隻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今天,明天,以後,我都在。”
她說著踮起腳尖,湊上頭,手指捏住南宮墨的下巴,露出他那好看的下巴尖尖,紅唇往上,白齒輕輕一咬,唇角浮起一抹狡詐,似蜻蜓點水一般,又快速鬆開。
南宮墨原本那沒處發泄的怒火被她這麼輕輕一咬,瞬間破了功,似有了泄力點,隨著那絲輕疼漸漸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