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說到這,臉上已是染上一層寒意,那雙星星眼此刻也似深淵一般,讓人看一眼都害怕。
他沒讓人告訴蘇月影這事,一是心疼她這幾天沒休息好,二是他覺得這事寧家人應該能處理好。
“屬下已查到,是寧家人做的。”
疾雨此刻臉色也有些寒意,寧家主母都病成這樣,好不容易有點起色,那些人偏容不得她活下去,真是惡毒。
幸好王妃沒住過去,不然還不知道寧家人會折出什麼糟心事來。
“那讓寧家人去解決。”
“寧家人還沒查到。”疾雨有些懊惱的搭下腦袋,暗暗歎了口氣,寧將軍一家忠心皇上,就連寧大公子都被稱為史上有名的神探,怎麼到了他自家事,他就查不明白。
南宮墨冷冷一笑,眼裏全是冷嘲:“給他們時間。”說完話鋒一轉:“十天後便是是申賀的生辰,父皇每年都會讓大臣給他慶祝,你去準備好禮物。”
“禮物?”疾雨一愣,有些不解:“往常爺都是不屑,都不去,今年準備禮物?”
他是實在不懂,這要準備什麼禮才好。
“王妃說過,禮尚往來,他這般費盡心思想要我王妃的命,那我們自然是不能落後,你去通知承安,告訴他該準備了。”
南宮墨話語間全是不屑,這份大禮,他早就想送了,可惜以往父皇隻想拿他當棋子,並未真心想要護他。
每當他與申賀作對,父皇也從不幫他,還會訓斥他不尊重國師。
以前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現在明白了,他自然不會再那麼明目張膽的去反對申賀了。
“你告訴承安,讓郡主去請申賀給他煉丹。”
“是,屬下現在就去。”
看著疾雨離開,南宮墨這才回到房間,脫下剛換的衣裳,小心地靠在榻邊,看著床上睡的正香眉頭卻緊鎖的蘇月影,想著明天該不該阻止她去寧家。
他是糾結了一晚,一早卻被侍箏的叫聲給吵醒。
“徐姑娘,還請你留步,我家王妃還沒醒。”
“還請這位姐姐能讓我去見見王妃,我母親現在病重,她昨晚喝了王妃熬的藥,沒多久就吐血,現在還沒醒,姐姐難道忍心看著我母親死去嗎?”
這陌生的聲音嬌弱弱的,聽著讓人心生憐意,但南宮墨卻覺得無比刺耳,吵到他的小娘子睡好覺了。
看外邊天色,應該才到卯時!
床上的人兒翻了下身,正臉朝著他,眼角微微動了動,看似是被吵到,要醒了。
蘇月影隻覺得外邊有點吵,還聽到侍箏與她人爭論的聲音。
“徐姑娘請慎言,寧夫人生病是眾所周知的,我家王妃給開診的藥也是她親口嚐過,她嚐了都沒事,寧夫人更不可能出事。”
這是侍琴的聲音,隻是侍琴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一絲凝重,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位姐姐,王妃也吃了嗎?”徐惠心一愣,喃喃自語中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說沒什麼病最好不要吃藥嗎?
她蘇月影還會試藥?
“什麼事這麼吵?”蘇月影聽的迷迷糊糊,但身體已是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她在華夏國留下來的工作後遺症,聽到與醫學有關的,她都會本能的抓著手包就往上跑。
“月兒,你還沒醒呢,小心點。”
她腳剛抬,便聽到南宮墨那擔憂的提醒聲在她耳邊響起。
這熟悉的聲音立馬讓蘇月影清醒過來,她這還在睡覺,南宮墨昨晚也在房間。
她沒有做夢,剛聽到的聲音是真實的。
“寧夫人怎麼了?”
南宮墨剛還在想要不要說這事,卻被外邊人說話聲打斷。
瞞不住,那就隻好讓她知道了。
“我也是剛醒,不太清楚。”南宮墨假裝揉了揉剛睡醒的雙眼,朝外邊喚了聲:“侍琴,王妃醒了。”
對於這倆個被潘承安送到她身邊的侍女,南宮墨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想著蘇月影身邊也確實是需要兩個侍女,便也接受了。
尤其是這倆個都會武功,能保護好他的小娘子。
門外的爭論聲停了。
隻聽到侍琴那沉穩的聲音繼而響起:“屬下馬上過來服侍王妃起床。”說完又朝一旁一臉帶著怒意的侍箏瞪了一眼:“你送徐姑娘出去,王妃喜歡安靜。”
她不想讓蘇月影與這徐惠心有過多的接觸,尤其是看到她那張嬌滴滴,粉嫩粉嫩的嬌顏,更是覺得礙眼。
徐惠心一聽要趕她走,立馬跪在地上,低哭哀求:“求求你們行行好,讓王妃去見見我母親吧,我母親真的病的快不行了。”
她哭的梨花帶雨,那跪倒在地上的樣子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扶起,抱在懷裏好好疼惜。
可院中的侍琴與侍箏對她並無好感,倆人相繼對視一眼,便要離開。
“你們就是這樣對前來求人的徐姑娘?”
就在她倆準備不理人時,一道厲喝聲從院外響起,還帶著一絲嚴厲,聽得已穿戴整齊的蘇月影也不由地皺眉,這個聲音,沒聽過。
坐在房內沒出聲的南宮墨聽到這聲音時卻是暗暗的眯了眯眼,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遲疑,暗道,他怎麼來了?
“你是什麼人,膽敢闖王爺王妃的住院!”
侍箏聽出來人聲色中的冷厲,立馬上前攔住,同時抽出了她的配劍,嬌喝聲中,直指來人。
來人聽著侍箏的嬌喝皺了下眉,隨後目光落在跪在地上,哭的像個淚人兒的徐惠心,心疼不已。
“惠心妹妹,快快起來,寧夫人病了,你拿著我的令牌去宮裏請太醫便是,來這裏尋晦氣做甚。”
他似乎沒有聽到侍箏的嬌喝,大步直朝徐惠心身邊走去。
“這一大早上的,挺熱鬧的。”蘇月影已聽出院外人的來意,心裏有些著急。
寧母病重?
這不太可能啊!
昨天她才給寧母換了藥,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才對!
“聽出來了,都是來找麻煩的。”南宮墨心中雖然有惑,臉上卻是平靜的很,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沒聽出來是來找麻煩的。”蘇月影不悅地瞟了他一眼。
寧母病重,如果與她開的藥有關,那她肯定是要負責到底。
可她在藥裏加了L藥,按理來說不可能出一絲問題。
“我先出去。”蘇月影心急寧母的身體,當下就要出去,卻又讓南宮墨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