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影沉聲解釋,又指著旁邊幾個淩亂的鞋印繼而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王大嬸的,她比王大叔胖,王五叔消瘦,這留下的鞋印較淺。”
裏正順著蘇月影指著的鞋印皺眉緊鎖,他立馬讓幾個村民將這裏守好,而他則是帶著其他村民去王家。
“裏正,王大嬸穿過的鞋一定還在家裏,到時也可以找到一並拿過來。”
聽到蘇月影這麼一叮囑,裏正臉色又沉了幾分,但腳下步子卻沒減慢一點。
蘇月影心係南文宣,沒有心思在這裏等,她把這事交給張長思後她則回家去。
“四丫你要去哪?”
“我要去鎮上一趟。”麵對張長思的關心,蘇月影也沒有隱瞞:“我想去找潘公子,這事他也許能幫我。”
她怕南木一個人找文宣太困難,她想去找潘承安幫忙。
以潘承安的人脈,想要在鎮上找個人,應該要快很多。
她回到家蘇父蘇母還沒回來,想必是在王家,她轉到後院,從裏麵牽了馬套了馬鞍策馬就往村口跑去。
南木沒有用馬是因為更方便他行動。
蘇月影沒用馬車是騎馬更快。
她以前就沒事就會去馬場騎馬,現在這具身體雖然隻有十四歲,但不影響她的騎術。
她一路過去沒有看到王家的馬車,心裏是更慌了。
“我要見你家少主。”蘇月影一進藥店就直奔坐在後堂的藥掌櫃。
看到她一臉緊張與著急,藥掌櫃雖然想先攔著,但想著前些時日發生的事,還是不由地將她帶去見潘承安。
潘承安在藥堂後的院子裏與成琛喝茶,他們見到蘇月影被帶進來,也是不由地起身望向她。
“潘公子,我有事相求,我家文宣被王家人用馬車帶出了村子,現在已失去了蹤影,我在來的路上沒有看到她們的馬車。”
蘇月影一看到他也毫無顧忌將她的來意道明。
她擔心南文宣會被封娜利用,心裏已是慌的很。
潘承安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此刻布滿了擔憂,微微一轉頭看了眼隨著他起身的顧琛,暗暗地抬腳踢了踢他:“你還不快幫我一起找?”
“月影妹妹別急,你先把話說清楚,我這邊好安排人手去找。”
潘承安一邊安慰著她,一邊走向她,聲色溫和讓蘇月影那急躁的心也漸漸平靜下去。
她簡單的將南文宣失蹤的事說了一遍,又將她來時路上沒有看到馬車一事說了出來。
“你是懷疑她們沒有進小鎮?”
“有這個可能,平常從村裏到小鎮要一個半時辰,但我剛剛騎馬過來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她們馬車再快,也會在小石子路上留下車轍印,可我沒有見到。”
蘇月影接過潘承安倒的水,喝了一口,穩了穩心神:“南木在我之前追了出來,如果他追到了馬車,必定會在路上與我相遇,可我也沒有看到他。”
“這我讓人去查,你先別急。”顧琛已是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折回身,望向潘承安:“你們就在這裏等著,你身體已好這事其他人還不知道,你要是這麼經常往外跑,那些人肯定會懷疑的。”
顧琛說完目光繼而落到蘇月影身上,眸色淡淡,掃了一眼蘇月影那雙熟悉的雙眼,眯了眯眼:“你也不要出去,就在這裏等著,那些人大概是衝你來的。”
上次封娜的事他讓人去查了,確實是方家人做的,為的是逼走蘇月影,讓她不要再給天香樓提供菜譜。
他想出手收拾那些人,但被他大哥製止了,說是現在還不能動。
因為這事他才沒有回去,留在了甘源鎮,就是怕那些人會再次對蘇月影下手。
沒想到還真讓他猜著了,他們果然又出手了。
隻是這次他們借的不是封娜的手,而是村裏對蘇月影不滿的王家。
“聽我二表哥的沒錯,他辦起事來很快。”
“好。”在潘承安的勸慰下蘇月影決定留在潘承安的身邊。
潘承安隨後也叫人去盯著封娜,看她今天有什麼行動。
有了顧琛與潘承安相助,一盞茶的功夫便有人過來傳話。
“齊家有動靜,說是齊家夫人帶著齊家那二姑娘去鎮外的寺廟燒香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一早就出了小鎮,應該會在寺廟用過午飯才會回來。”
“讓人盯緊一些。封家有什麼動靜?”
“就在蘇姑娘進來之時封姑娘也帶著人出了小鎮,好像也是去燒香。”
“讓人跟著,多派些人手。”
潘承安下命令,但藥掌櫃卻為難的很。
“少主,您身子的事其他人都不知情,這會如若把您的人都派出去,您這邊怕是不安全。”
藥掌櫃謹慎的很,那雙滴溜溜轉動的眼眸快速地轉過小院四周,沒見到其他下人後這才鬆了口氣。
蘇月影此刻心係南文宣,對藥掌櫃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之前就猜過潘承安身邊的會有內應,沒想到藥掌櫃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
“我家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出去他們就不會為難我,你把人都派出去吧,我沒事的。”
蘇月影聽著潘承安這話暗暗歎了口氣,大概權貴人家的孩子過的都是這種生活吧,幸好她不是,她隻是個普通人。
可她即便是個普通人,卻還是遭人妒忌設局,這讓她很不爽。
在潘承安的施壓下,藥掌櫃隻好應聲下去安排。
“你可以留些人在你身邊的,不需要把你的人都派出去。”
“不想去的自然會想辦法留下,你不要擔心。”
潘承安說完這話,準備出去的藥掌櫃聽到這腳下步子一滯,重重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最終還是無奈的出去安排。
蘇月影聽著他這話又是一愣,難道還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他可是他們的主子啊!
“不願意走的人是我母親派來的,她也隻是擔心我,並不會有其他惡意。”
潘承安耐心與她解釋,生怕她會誤會什麼。
“自從知道我中了那毒,母親便不再相信我身邊人,但她又不想傷我自尊,便安排了她的人在我身邊照顧,如果我要做一些她認為是危險的事,她就會讓那些人直接將我帶回去。”
潘承安說著無奈一笑:“就像我們初遇那次,我想騎馬一個人先過來,但他們不願意,逼的我隻好棄馬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