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影心裏實在是有太多疑惑,可對上南木那一張俊臉,卻又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也許,他也是該有他自己的生活,反正以後不見,隻要他不招惹她,隨他做什麼,她都可以當不知道。
想通後,坐在馬車上的她也沒再那麼糾結了。
南木雖然一夜未睡好,但因為蘇月影給的藥,他精神還是挺好的。
“南相公,原來你是去雇馬車去了,難怪剛剛沒看到你,四丫還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張長思見蘇月影坐上去後,輕拉住地南木的衣袖,小聲和他說著。
現在看到南木過來了,她覺得有必要將蘇月影剛剛不開心的事告訴南木,隻有兩個人心中無結,那樣日子才能好過呀!
“謝謝。”南木聽得張長思這麼一說,心頭立馬明了,原來她還在生他的氣。
昨晚說那話,讓她傷心了吧。
可是,那約定不是她定的嗎?
雖然他也不想離開,可是,昨晚不那麼說,他又怎麼能知道她的心意呢?
想到這,南木心情又好了起來。
前幾天蘇家二哥和他促膝長談了一次,告訴他,不能辜負蘇月影,不然就要他好看。
當時他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後來又聽南文宣老在他耳邊念,要是不好好對蘇月影,小心他長大,等他長大,就沒南木什麼事了。
當時他還不明白,但昨天聽她說她要去縣城,心裏那莫名升起的擔憂,心中隻有一個聲音:保護好她。
也許,保護好她,這才是不辜負吧。
他還沒能想到具體怎麼做,但眼下,她要遠行,他就是想要在她身邊他才安心,也許,這就是保護?
不知不覺,他已將她放在心上。
“那你快去哄哄她,四丫她人很單純的。”
見南木道謝,張長思又是催著他去哄蘇月影,可南木卻不知道怎麼才叫哄。
上了馬車,蘇月影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黛,不由地皺眉:“你這是怎麼弄的?”
她手指了指他的眼下,按理來說,以她的醫術,他昨晚應該睡的很好才對,這個不應該會出現。
“昨晚沒睡著。”
南木輕聲回,微微垂下眼簾,她這是在擔心他嗎?
“沒睡著?”蘇月影一愣,注意到身邊還坐著張長思後,又是輕咳一聲,以此來掩飾她的尷尬。
“有件事沒有想通,所以睡不著,一直到天亮。”
他這麼直白,倒是讓蘇月影有些不知所措,連連搓手,不知該把手放在哪才對。
一旁坐著的張長思看這倆口子似是有話要說,便找了個借口坐在牛車上去了。
東西都還放在牛車上,所以她坐過去也沒引得蘇月影注意,隻以為她是擔心東西會被顛壞。
馬車內一時間陷入沉寂,這讓蘇月影有些難受,她輕咳一聲,將心中所惑問出。
“你昨晚提到張炳福,是裏正也來找你了嗎?”蘇月影覺得南木定是受裏正所托,這才來找的她。
誰料南木搖頭,輕聲回:“裏正沒有來找我,我隻是知道縣令,有些好奇,他是怎麼得病的。”
蘇月影聽出來了,南木是想打探縣令的病,不由的一驚:“你認識縣令?”
“聽聞過。”南木沒有回避,點頭繼而道:“是上一任文科狀元郎。”
“是狀元郎?”蘇月影一聽也很驚訝,一般的新科狀元不都會讓皇帝帶在身邊嗎?
“那他怎麼會來這當縣令呢?”她將心中好奇問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南木見她對這縣令有了些好奇,這才道:“因為皇上想讓他娶公主,可他卻有心儀的姑娘,拒絕了聖恩。”
“所以他這算是被貶?”
蘇月影聽到這有些憤怒,忍不住就想罵皇帝昏庸,但看著南木那平靜望著她的眼眸,將到了唇邊的話給咽了回去。試探的問:“所以,昨晚,你是想讓我去打探一下實情?”
聽蘇月影道破他的心事,南木也不再藏著掖著,點頭:“他是個好官。”
一句好官,足以讓蘇月影前去,可她實在不想與官場上的人打交道。
如若看出是什麼原因,又正好讓她醫好了,那麼她的安全,誰來保護?
她還有蘇家父母、蘇家兄長姐姐,她不敢去冒這個險。
“不,我不會去。”蘇月影搖頭,再次拒絕。
“為什麼?”
南木再也忍不住,他相信她是個善良的人,但為什麼她會拒絕給一個好官看病。
“天底下得了怪病不能醫治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天底下也不會少名醫,他這病,我若是看好了,你說那些想讓他病的人會怎麼待我?”
蘇月影看著他強忍著憤怒的雙眼,平靜的說出她的顧慮。
他倆四目相視,蘇月影看到他眼裏的鬆動,還有懊惱,心中雖然釋然了,但新的疑惑卻更深了,他好像很在乎那個縣令的生死。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南木鬆了鬆藏在衣袖底下緊握的雙手,不甘的給蘇月影道歉。
是他沒想這麼多,他隻想救他的人,可沒想過如若救了縣令,那縣令背後的人,又會怎麼待她。
他現在自保都有問題,如果再牽上她,萬一她被那些人盯上,那他就真是錯大了!
蘇月影將他臉上的所有情緒都看在眼裏,那種想去救卻又不能救的感覺讓她心裏有了絲絲糾結,一路上拉扯著她的所有神經,似乎在嘲諷她,身為一個醫者,居然也畏首畏尾,怕這怕那。
“南木,你先去打聽,如若真是無人可醫,那你想辦法讓我悄悄的去瞧一眼。”
在下馬車的時候,蘇月影還是忍不住告訴南木她可以去給縣令瞧病,她良心那一關,實在扛不過去。
聽蘇月影願意出手相助,南木滿眼歡喜,直呼“謝謝。”說完又覺得不夠,上前一步,伸手捧住她的臉,在她臉頰落下一吻,這才滿意的鬆開手。
“南木!”蘇月影被他這一吻弄的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南木居然會在馬車內親吻她,這是什麼行為?
南木讓她一喝瞬間懵了,撓了下鼻尖,不好意思的道:“我看文宣謝謝你的時候都會親你,他說你告訴他的,謝謝人家親一下人家,是最好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