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局麵不利，背水一戰
鬆讚幹布是一個聰明的指揮者，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原本羅通給他設的陷阱局裏。
鬆讚幹布是選擇進攻還是撤退，在爆炸下導致的慌亂心態，必定導致軍隊潰敗。
而鬆讚幹布沒有二選一，而是做出了第三個選擇，先重整軍隊。
“Boom！”“Boom！”
此時在吐蕃的營地外，越來越多的吐蕃奴隸士兵潰逃，他們的腦海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拚命的跑，快點跑回家去。
然而夜色之下，一支手持火把的吐蕃騎兵迎麵衝來。
“站住！都給我站住！”為首的吐蕃騎兵大喝道。
然而隻有少數的吐蕃奴隸士兵停下，更多的奴隸士兵是充耳不聞的拚命逃跑。
“你們跑什麼！立刻歸隊！”吐蕃騎兵惡狠狠揮舞著手上的彎刀恐嚇道。
“神罰，我們打大唐軍隊招來了神罰！”那奴隸士兵顫抖著身體不斷說著。
看著這些奴隸士兵的反應，吐蕃騎兵們也是麵麵相覷，因為他們自然也是看到了發生了什麼。
隻不過作為鬆讚幹布的本部騎兵，他們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就立刻被勒令過來鎮壓潰兵的，可都這樣了還怎麼鎮壓？
要知道奴隸製的國家為了讓奴隸心甘情願被驅策，大多都會運用迷信治國。
因此吐蕃的奴隸們都非常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神罰。
那奴隸士兵見他們也都猶豫了，當下還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們也快跑吧！得罪了神不可能好過的！
剛剛我就看到了，其他如的騎兵那是被炸的粉身碎骨！”
這下子這些吐蕃騎兵更加愣神了，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趁著吐蕃騎兵們愣神的機會那奴隸士兵直接就跑了，也沒有人阻攔。
“怎麼辦？要不我們也跑？”一個吐蕃騎兵試探性的問道。
為首吐蕃騎兵歎口氣道：“跑什麼跑？咱們馬的毛色就能證明咱們的來曆，我們又不是那些奴隸仆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吐蕃的桂庸製度下，奴隸仆從在非戰時負責生產耕田，跑了也難分辨出是不是戰場上的逃兵。
可是貴族就不一樣了，因為貴族才是吐蕃軍隊的主力，那是有詳細記錄的，少一個都要軍法處置。
而且桂庸製度下，貴族在軍隊稱為桂，有特殊含義的，類似武士重視榮耀，軍事貴族大多都有這種推崇榮耀的現象。
因此奴隸可以跑，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跑，無論是從感性還是理性上來說。
最終那吐蕃騎兵歎口氣道：“咱們還是回去向讚普彙報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波了，
用武力強迫也留不下幾個，他們都認定是神罰，還怕咱們的懲罰？”
哪怕如今漢傳佛教還沒傳播到吐蕃，但吐蕃本土宗教也有濃厚佛教色彩。
因此在奴隸看來神罰下死了，肯定不能入輪回，而刑法下死後起碼還能輪回。
因此他們寧可選擇在後者上搏一搏，說不定逃成功了？就算是死了至少還有來世。
吐蕃騎兵們隻能回到了鬆讚幹布那，此時的鬆讚幹布已經集結了許多全副武裝的貴族士兵。
這些貴族士兵就和那些吐蕃騎兵說的一樣，他們不能跑也跑不了。
“就這麼多了？”鬆讚幹布語氣帶著惱怒的質問。
“是…奴隸跑了一大半，不少貴族也有跑的。”二長老苦笑道。
“唐軍隨時都會殺過來，這種情況下這點人怎麼打？”鬆讚幹布心中惱怒。
這時候剛剛負責收攏逃兵的吐蕃騎兵們趕過來，他們說道：“讚普，有太多人跑了！我們也沒辦法！”
鬆讚幹布臉色陰沉的說道：“他們連死都不怕？”
“他們堅信這是神罰…”吐蕃騎兵苦笑的說道。
“荒唐！”二長老惱怒撫須道，“我都沒說話，他們居然敢稱神罰？”
二長老叫長老就是因為他和一眾長老都是隨軍咒師，參預謀劃和占卜吉凶的。
是不是神罰，是吉是凶，平日裏都是長老說了算，如今二長老沒開口，居然有人敢說什麼神罰？這不妄議神靈嗎？
鬆讚幹布無奈說道：“長老不要動怒，他們就是一群奴才能懂什麼？如今我們重整軍隊，還需要你來恢複士氣啊！”
“嗯…”二長老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讚普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兵力遠不如大唐人！最後避其鋒芒！”
鬆讚幹布沉思片刻搖搖頭說道：“唐軍襲擊太快了太突然了，羅通有計劃的，我猜大唐的主力部隊馬上就回打過來，
如果我們現在撤退，軍心浮動之下，一旦被唐軍追上，到時候撤退就變成了潰逃！”
貴族們本身就是因為軍紀和榮耀束縛才沒有潰逃，要知道不少貴族也和奴隸一樣，目睹了那一幕幕爆炸。
本就心虛，列陣作戰下還有希望約束，可一旦撤退的話…
二長老歎了口氣道：“我們還是太小看了羅通！”
鬆讚幹布也是深以為然，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天下居然有這種人，不但武力比自己還強的人，居然領兵也如此厲害！
鬆讚幹布沉聲道：“事到如今，沒時間感歎了！今天想要撤退，就必須先和唐軍打一場！”
鬆讚幹布已經不期望能夠戰勝唐軍，隻希望能夠把唐軍銳氣打下去，然後且戰且退。
這樣還是有希望能夠撤回吐蕃境內的。
鬆讚幹布沉聲道：“派出使者去向境內軍隊求援！傳令全軍！二長老已經算出此戰乃是吉兆！膽敢後退者處決，家人掛狐尾示眾！”
狐尾戴在身上，就相當告訴所有人自己是懦夫，那是恥辱的標誌。
這下逃跑不但處死，還牽連家人遺臭萬年，這幾乎就是很嚴重的處罰了。
而一邊的二長老也是一臉懵逼，我壓根就沒占卜，你怎麼就知道是吉是錯凶了？
“讚普有令！膽敢退後者處決！家人掛狐尾示眾！”吐蕃騎兵們立刻在軍陣裏來回穿梭告訴所有人這個事情。
這個命令可以說非常嚴重，不管是重視生命還是重視榮耀都有相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