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移到旁邊的丁姑娘身上,看著丁姑娘蒼白的臉頰,月流言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坐起來,艱難抱起丁姑娘。
“丁姑娘,你沒事吧?”
半昏迷狀態的丁姑娘聽到月流言的聲音,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關切問道。
“夫君,你沒事吧?”
那一劍讓她傷的可不輕,鮮血從傷口處源源不斷流出來,地上彙聚成一汪血水,月流言慌了,連忙握住丁姑娘的手。
“沒事,我沒事。”
聞言,丁姑娘勾起嘴角。
“你沒事就好,那樣我就放心了。”
她自己傷的這樣重,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卻一心隻關心著月流言,月流言感動不已,連聲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你也會沒事的。”
此時丁老爺緩緩站起來起來,來到丁姑娘身邊。
“女兒,你感覺怎麼樣?”
丁姑娘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見狀,丁老爺眼眶瞬間通紅,連忙大聲道。
“來人,快去請大夫!”
而此時丁夫人也來了,她看見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都倒在血泊中,眼淚頓時就下來了,悲戚哭喊。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兒子,兒子!我的兒啊!”
丁公子腦袋撞到柱子,流了好多血,麵色蒼白,無論丁夫人怎麼喊,他都沒有睜開眼睛。
看著滿院狼藉,昏迷不醒的丁公子和丁姑娘,一股內疚自責湧上心頭,月流言滿麵悲戚。
都是因為他才給丁府招來了禍患,是他該死!
不多時,丁府隨從請來了大夫,大夫連忙給丁小姐和丁公子把了脈,迎上丁老夫婦關切的眼神,大夫神色凝重。
“丁公子的傷沒有大礙,止了血便能慢慢好轉,隻是這丁小姐傷的太重,老夫沒有十足的把握。”
丁夫人連忙抓住大夫的手,焦急說道。
“大夫,你一定要救我女兒,一定要救她,我們夫婦倆膝下就隻有這一個女兒啊。”
那大夫也十分為難,看了看丁小姐。
“丁小姐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老夫也隻能盡力而為,至於能不能醒來,便看丁小姐的造化了。”
說罷,給丁公子和丁小姐分別開了藥,丁府隨從連忙拿了藥方去抓藥。
他們合力將丁小姐抬到床上,月流言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
就連喂藥也是月流言喂的,他想起丁小姐用命護著他,為了他,不惜用自己的身體擋劍,這份恩情這輩子無論如何也還不完了。
沉浸在悲傷中的丁老夫婦也隨著丁公子的醒來而緩過勁來。
醒來後的丁公子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夫婦二人瞧著丁公子不敢說話,丁公子也看著丁老夫婦,疑惑道。
“爹,娘,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
他的語氣沒有了之前的天真憨傻,眼神冷靜溫和。
“兒子,你現在幾歲了?”
聞言,丁公子輕笑一聲。
“娘親莫不是糊塗了,我早已過了弱冠之年,今年二十了。”
說罷,他仿佛想起一些事情,連忙問道。
“對了,爹娘,我們家之前進了刺客,你們有沒有傷到?我記得大姐好像受了傷,大姐沒事吧?”
他眼神清冽,調理清晰,字句分明,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癡傻的模樣了。
丁老爺激動地眼眶通紅,看著丁公子。
“兒子,你不傻了?”
丁公子看著滿臉激動的爹娘,想起他之前的情況來,他憨傻了二十年,丁老夫婦可沒有少操心。
於是丁公子便從床上下來,恭恭敬敬衝丁老爺和聽老夫人作揖。
“爹娘,孩兒不孝,之前讓你們擔心了。”
聽著丁公子神情凝重,眼眸清晰而明亮,丁老爺和丁老夫人這下能確定了,他們的兒子此番傷到了腦袋,卻陰差陽錯的治好了多年的憨傻之症。
夫婦倆抱頭痛哭,他們的兒子終於恢複正常了。
欣喜過後,夫婦倆眉頭皺的越發深了些,他們的兒子沒事了,可是女兒還沒有醒來。
作為父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身體健康的,若是好了兒子又傷了女兒,他們夫婦二人怎能承受呢。
夫婦倆帶著丁公子去了丁姑娘的房間,這幾日一直是月流言在照顧丁姑娘,廢寢忘食,一絲不苟,不過短短幾天,他看起來越發的蒼老了。
看見丁老夫婦前來,月流言連忙站來來,麵對丁老夫婦,他是自責的,因為他,丁姑娘才會受這麼重的傷,才會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丁老夫婦連忙說道。
“月大人,這幾日辛苦你了,你也累壞了,先去休息一下,這裏有丫鬟們照應著就行了。”
身側的護衛也跟著說道。
“是啊,大人,你都好幾天沒有合眼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一旁的丁公子也說道。
“大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來照顧大姐。”
看著昏迷不醒的丁姑娘,月流言滿是自責。
“還是我來照顧吧,丁姑娘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得看著她醒來才能安心。”
丁公子繼續說道。
“大哥,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大姐若是有意識,也會心疼你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的,你知道大姐很在乎你。”
聽了丁公子說話,月流言狐疑的看著他,丁公子點點頭。
“我被黑衣人踹飛,腦袋撞到了柱子上,反而治好了憨傻之症。”
原來如此,月流言點點頭。
“若是你大姐知道你已經好了,想必也會很欣慰的。”
頓了頓,他又看向丁老夫婦,沉聲道。
“丁老爺,丁老夫人,實在抱歉,因為我的緣故,讓丁府遭此大難,丁小姐至今昏迷不醒。”
丁老爺連忙說道。
“月大人快不要這樣說,月大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是國之棟梁,我們能為月大人做一些事情是我們的榮幸。”
在丁老夫婦的堅持下,月流言終究在護衛的攙扶下回房間休息了。
他心裏暗想,丁姑娘這般重情重義,不顧性命危險的救他,能做的這份上,丁姑娘對他也算是情深義重了。
若是此番丁姑娘能醒來,他便把婚事辦了吧,或許這便是他的緣分。
然而一連兩日過去,丁姑娘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大夫給丁姑娘把過脈之後,神情凝重的搖搖頭。
“丁老爺,丁老夫人,小姐快不行了,你們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消息傳到月流言耳中,月流言深深自責過後,想起了蘇染,他怎麼早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