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淩風自然不肯將所有的藥都給他,這家夥心腸狠毒,手段毒辣,難保他拿到了全部藥丸不會過河拆橋。
想了想,淩風道。
“你這是多年舊疾了,我這裏的藥不能完全根治,隻能再給你配一副。”
右丞相暗想,他這個人都在自己手裏,也不怕他反悔。
於是右丞相便接過淩風遞過來的藥丸。
“那就有勞高人在這裏多住些時日了。”
淩風大手一揮,眉眼彎彎,隻要管著好酒好菜就行。不過,我每日得煉藥,這是我祖傳秘方,讓你的人都退下吧。
否則,我要是一個不小心將某味藥配錯了,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原來這位高人早就知道他在周圍安插了眼線,右丞相不由得佩服高人果然是高人,不僅醫術高明,就連武功也是世間罕見。
為了他的頭疼之症能徹底好轉,右丞相當下表示。
“高人請放心,我這就讓他們退下。”
等到右丞相離開後,房間周圍的眼睛果然也隨之消失了。
看來不管是多麼位高權重的人,都惜命啊。
既然沒有人監視他了,淩風便立馬來到窗戶處,打開窗戶便看見狀似漫不經心朝這邊張望的寒月。
他心下暗喜,雖然寒月平日裏對他冷言冷語,實際上還是很關心他的。
他笑眯眯衝寒月打招呼,看見淩風那張笑出褶子來的臉,寒月麵色一楞,砰的一聲關上窗戶。
對麵的淩風摸了摸鼻尖,麵上笑意卻越發的深了。
關上窗戶後,寒月冷聲道。
“那家夥現在在青樓呆的可自在了,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美女。”
這帶著濃濃酸味的話讓滿屋子的人麵上都帶了笑意,翠柳笑著說道。
“寒月姐姐,你這是吃醋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給寒月倒了一杯涼茶,寒月接過一飲而盡,語速飛快道。
“誰會吃他的醋,哼!”
這一路走來,蘇染看的清清楚楚,這姑娘就是麵冷心軟,她溫聲道。
“寒月,淩風他心裏隻有你一人,誰也不能取代你在他心裏的位置。”
她語氣篤定,嗓音讓人莫名的產生一種信任,寒月眼睛一亮。
“真的嗎?”
接著意識到自己這麼問顯得自己很在乎淩風一樣,便漫不經心的說道。
“管他心裏是誰呢,我才不在乎。”
晚些時候,離青從窗戶處過來,對蘇染道。
“淩風似乎有話跟我們說。”
於是幾人便來到窗戶處,隻見淩風在對麵手舞足蹈。
看了好一會兒,眾人也沒明白淩風是什麼意思,寒月道。
“別管他,他抽風呢。”
蘇染卻明白了,她溫聲道。
“他是讓我們找機會再送一瓶藥過去。”
幾人驚訝的看向蘇染。
“你怎麼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麵對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蘇染笑得意味深長。
“我猜的。”
猜的?寒月轉身寫了一個大大的藥字,拿到窗口,隻見淩風不停點頭。
這下眾人對蘇染是越發的佩服了。
右丞相就住在隔壁,花魁在他身後給他捶打肩膀,絕美的花魁看一眼隔壁,柔聲道。
“大人,你就這麼信任隔壁那老頭嗎?”
右丞相眯著眼睛,因著吃了淩風給的藥,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那位高位給的要確實能治療老夫的頭疼之症,況且,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他就是個遊跡江湖的浪蕩子。”
這些消息自然是蘇染想辦法偽造出來的,訓練有素的白虎衛要偽造一個人的行跡不在話下。
花魁的手不知不覺重了一些,右丞相擰眉。
“怎麼,你不相信他?”
花魁道。
“我覺得大人你還是應該小心一些。”
右丞相眼尾勾出不屑一顧的笑意。
“老夫混跡朝堂多年,這點手段還是有的,再說了,一個年過古稀的老頭能翻出什麼大江大浪來。”
聽到他這樣說,花魁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過了好一會兒,右丞相睜開眼睛。
“對了,我今晚得去天牢一趟,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好兄長。”
天牢中,左丞相靠在腐臭發黴的草垛上,看著之前關押大皇子的牢房。
外麵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都沒能將人抓到,看來大皇子這次是真的脫離危險了。
不過,能在右丞相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並且不被找到,這救走大皇子的人實力非同一般呢。
若是大皇子將來反撲,皇城大概又是一片腥風血雨吧。
想到這裏,左丞相眼中盈滿了深切的擔憂。
有腳步聲靠近,左丞相抬眼一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左丞相重新將眼睛閉上。
右丞相來到牢房門口,看著裏麵蓬頭垢麵的左丞相,笑著說道。
“兄長,你不要裝睡了,我知道你醒著,我還知道你夜夜都睡不著。”
聞言,左丞相睜開了眼睛,眼裏滿是憤怒。
“你還有臉才見我?君國皇朝都快被你顛覆了!我們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亂臣賊子,將來你到了地底下,要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這些話,左丞相每次見到右丞相都會說,右丞相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麵的平靜。
現在他聽了這些話,心裏不會再起一起漣漪了。
他陰沉的勾起嘴角。
“是,我是亂臣賊子,那是因為當今皇帝昏聵無能,兄長,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也是忠君愛國的忠臣啊!”
若非皇帝侮辱他的妻女,害的他家破人亡,他又怎麼會走投無路,被逼成奸逆!
左丞相歎息一聲。
“這都是命啊!你不該成為奸臣,更不該私吞庫銀,私自加重賦稅。”
這樣一來,受苦的是百姓,百姓的怨氣足以讓右丞相萬劫不複。
右丞相猛地一甩袍袖,大聲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讓他們生活的水聲火熱,我就是要讓他們苦不堪言!”
憤怒過後,右丞相極力平息怒火,露出個笑容。
“兄長,我今日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左丞相眉頭一跳,心也跟著揪緊了,每一次右丞相的好消息對於皇朝而言,對於百姓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他冷然看向右丞相。
“你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