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皇宮有他的暗線,但不論暗線如何調查,都沒能查出君淩霄性情大變的原因。
當時蘇染還在容國,蘇染也沒有查出來君淩霄究竟是怎麼回事。
或許這才是君淩霄的本來麵目?不,不是這樣的,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皇。
雖然有雷霆手段,卻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若是說君淩霄最近半年有什麼變化,那一定是身邊多了蘇十七。
莫非君淩霄性情大變的原因和蘇十七有關?
想到這裏,君玉辰便立刻派人給容國皇宮暗線傳遞消息,讓暗線多多留意著宮中的蘇十七。
月府中,月流言收養的那個義子還在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攀上了月府這棵大樹,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老當益壯的老爺子卻看不慣月流言收養的義子那副遊手好閑的模樣,若非月流言膝下無子,就收養了這麼一個養子,老爺子早就派人將那個好吃懶做的家夥亂棍打出去了。
其實最開始月流言是將養子接回月府的,就因為月老爺子和那小子不對付,說了幾次,月流言便隻得另外給他置辦一處宅子。
沒有了月流言的管束,那家夥越發無法無天了。
這些年大事小事犯下了無數,隻差沒有殺人放火了。
其他人有忌憚他背後的月府,而不敢貿然上月府告狀,隻得默默忍氣吞聲。
坐在院中曬太陽喝茶的老爺子聽到偏院傳來的嬉笑聲,麵容盈滿了怒氣,沉聲道。
“流言收養的那家夥今日在府上?”
旁邊的人趕忙上前,恭聲回應道。
“是的老爺,公子今日在府上,聽說是前日為了抓捕亂臣賊子受了傷,這兩日在府上養傷呢。”
聽到下人這樣說,老爺子冷冷啐了一口。
“亂臣賊子,我看他才像個亂臣賊子,也不知道流言當初怎麼會收養他為養子,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道。”
隨從見老爺子發火,連聲說道。
“老爺息怒,我這就去偏院讓他們小聲點。”
說罷就要走,月老爺子叫住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隨從便攙扶著老爺子往偏院走,越往偏院,這嬉笑聲聽得越發明顯了。
老爺子嚴肅治家,這種靡靡之音是不應該出現在月府的。
等到了偏院門口,老爺子看見裏麵的場景,更是氣的臉色通紅。
隻見院子裏麵,一個錦衣華服卻生的賊眉鼠目的年輕人蒙著雙眼,正在抓院中的小丫鬟。
抓住小丫鬟之後,他便會在小丫鬟身上一陣亂摸,嘴裏胡亂說道。
“哎呀,爺的心肝小寶貝,我可算是抓住你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月府家教甚嚴,下人們安分守己,謹言慎行,何時這般放浪過。
當下老爺子便將龍頭拐杖重重駐在地上,沉聲道。
“真是豈有此理,月府豈是爾等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胡作非為的地方!”
這一聲厲喝讓滿院子的隨從丫鬟嚇破了膽,他們連忙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聽到老爺子的聲音,那家夥也愣怔了一下,繼而連忙摘下蒙著眼睛的手帕,跪下來膝行到老爺子麵前。
“原來是祖父來了,孩子無知,還請祖父贖罪,若是祖父不喜歡,孩兒日後定然不敢再犯。”
他一口一個祖父,聽得老爺子氣血上湧,老爺子氣紅了眼,指著他厲喝道。
“誰是你祖父,不過是流言撿來的棄子,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配登我月府大門?”
當著滿府下人的麵,老爺子壓根就沒有給他留下顏麵,此人恨得牙癢癢,卻也不敢正麵對抗老爺子,隻得陪著笑臉說道。
“祖父你言重了,我雖然不是月府親生的,但這些年義父待我如親生的一般,我也早就將自己當成了義父的親生孩子,日後定然會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活了大半輩子的月閣老觀人無數,第一眼見到這家夥便覺得這家夥不是好人。
奈何那時候月流言已經養了此子許久,都有感情了,月閣老便也隻能由著他去了。
隻有一點,月府可以照應著此人,但絕對不允許此人涉及月府的半點事情。
當時月流言也是滿口應承了下來的,沒想到今日這家夥又在府中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老爺子居高臨下看著此人,沉聲道。
“孝敬?哼,日後你犯下了事,不要連累月府才好!”
那人心下一驚,暗道,莫不是之前他犯下的事傳到了老爺子耳中。
應該不會,他當時都威脅了那些人,隻要他們敢說出去,他一定會殺了他們,料想那些家夥也不敢在老爺子麵前亂嚼舌根。
這麼想著,此人便陪著笑臉對月閣老說道。
“我知道祖父平日裏謹言慎行,我是絕對不會忤逆祖父的意思給月府蒙羞的。”
月閣老麵容通紅。
“別叫我祖父,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子。”
要說此人的麵皮還真是堪比城牆,即便月閣老的厭惡就寫在臉上,他也權當什麼都沒看見。
麵上一片虔誠,心裏卻在暗想,可惡的老東西,我看你還能活幾天,哼,月流言沒有子嗣,到時候月府還不是我的天下!
就在此時,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下人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大人回來了。”
當月流言出現在院落中的時候,那人就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撲上去。
“父親,你可算是回來了,孩兒盼你盼的好苦啊。”
以前月流言因為自小養著他,將他當孩子來看,對他也是頗為寵溺。
但自從聽了君玉辰那番話之後,月流言才發現自己很可能是引狼入室了。
這一路上他便刻意去坊間打探了一番,剛開始那些人還不敢說,後來見他語言誠摯,這才開口說了實話。
這一打探之下,月流言才知道這些年他收養的這個義子借著月府的聲威在民間為非作歹,犯下了不少事兒。
百姓們對他是恨得咬牙切齒,卻礙於月府的威懾而不敢說出去。
當下月流言便知道自己這些年聽到的看到的關於這個義子的都是假象。
要不是君玉辰提醒,他還真的會被蒙騙了去。
此時再見這人,隻覺得無比厭煩,他一掌將養子推開。
“你還敢叫我父親,這些年你幹的好事!”
被月流言推開,那人愣住了,停頓片刻,試探性的問道。
“父親,你都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