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笑意僵住,不自在的看著君玉辰。
“怎麼了小辰,有什麼不對嗎?”
旁邊的君淩霄也疑惑的看著君玉辰,不知君玉辰為何會突然這樣問。
“小辰,怎麼了?最近你怎麼總是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不想讓君淩霄擔心,君玉辰笑著說道。
“沒事,兒臣隻是隨便問問,若是母後喜歡吃,兒臣每天都讓禦膳房做一些送過來。”
他麵上笑著,心下卻十分疑惑,這栗子糕中,他特意吩咐做糕點的師傅加入了山藥,蘇染吃下山藥麵色會異常潮紅。
可麵前的女人麵色如常,似乎一點事兒也沒有,難道人失憶了,就連以前不能吃的東西也都能吃了嗎?
懷疑的種子從他看見麵前女人的第一眼就種下了,此後的種種跡象讓君玉辰那顆懷疑的種子在心間生根發芽。
他知道蘇染不在的這段時間,君淩霄幾乎丟掉了半條命,現在蘇染回來了,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和蘇染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了,君淩霄這才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可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太對勁,他覺得眼前的女人並不是蘇染。
他對眼前的女人沒有對母親的那種親近感,還有她的許多生活習性都跟以前不一樣。
君淩霄大概是太在乎了,所以才會忽視這些細節,他不會,這些細節處處都透露出不對勁。
這些天,這個女人故意躲著不肯單獨見他,難道不是心虛嗎?
看著麵前女人和君淩霄情深意切,君玉辰麵上帶著笑,內心卻是極度不舒服的,這個女人若不是蘇染,便是個冒牌貨。
一個冒牌貨憑什麼享受他父皇的好?
大臣匆匆走來,對君淩霄耳語了幾句,君淩霄便歉意看向蘇十七,柔聲道。
“染兒,朝中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去處理,便讓小辰陪你四處走走吧,你們母子許久沒有單獨聊聊了。”
麵對君玉辰那雙眸子,蘇十七總覺得心虛,總覺得君玉辰已經發現她不是真正的蘇染了,她很想和君淩霄一起離開,然而君玉辰卻開口說話了。
“是啊母後,你好久都沒有和兒臣好好聊聊了,兒臣有許多話想對你說。”
麵對君淩霄溫和的眸子,蘇十七隻得硬著頭皮點點頭。
“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等到君淩霄遠去,君玉辰麵上笑意逐漸收起來,麵上籠罩了一層寒冰,他視線緊緊盯著麵前的女人。
“說罷,你不是有許多話要對我說嗎?”
在君玉辰的注視下,蘇十七不自在的將視線移向別處。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你不要怨母後,隻要你平安無事便是極好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不敢看君玉辰的眼睛,君玉辰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嘴角上揚。
“母後為何不敢看兒臣,是擔心兒臣發現母後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嗎?”
這話讓蘇十七心下一驚,繼而強自鎮靜。
“母後將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自然有些習慣會和以前不一樣。”
說罷,便聽到君玉辰悠悠說道。
“是嗎?可是栗子糕是母後以前最喜歡吃的,今日兒臣看母後似乎不太喜歡了呢,難道失憶會讓你連以前喜歡吃的東西也不喜歡了嗎?”
蘇染喜歡吃栗子糕,可她是蘇十七,不是蘇染,就算再怎麼偽裝也會露出端倪,蘇十七越發驚訝,正想著要如何應付這小子,便聽君玉辰繼續說道。
“就算這些能理解,可是為何栗子糕中加了山藥你也沒有察覺呢,母後以前可是最討厭山藥的,隻要有一點點你都會察覺的。”
這小子是故意下套,就想千方百計證明她不是蘇染。
誰能想到蘇染不喜歡吃山藥,蘇十七眼神慌亂,提高了音量。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我都說了我失憶了,以前的一切都不記得了,以前喜歡吃的現在不喜歡吃了,以前不喜歡吃的,現在又喜歡了,這也是正常的。”
看著蘇十七眼神慌亂,君玉辰越發肯定了心中猜測,麵前的女人不是蘇染,而是其他人假扮的。
“母後,兒臣隻是陳述事實而已,母後你又何必驚慌失措,莫非母後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瞞著兒臣和父皇?”
不能被發現,她現在就是蘇染,是君淩霄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是容國皇後!
蘇十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君玉辰。
“我就是我,我有什麼好隱瞞你父子二人的。”
然而君玉辰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她想要逃離這個少年,君玉辰悠悠說道。
“母後,以前你吃了山藥會全身發紅,禦醫說這是體質特殊,不能碰山藥,可是母後,方才你吃了那麼多,為何一點事兒也沒有呢,難道失憶還能改變人的體質?”
君玉辰那雙眸子咄咄逼人,雖然眼前隻是個六歲的孩童,那雙眸子也讓蘇十七心驚膽戰。
她找了個借口匆忙離開,那略顯驚慌的背影看在君玉辰眼中有點像倉皇逃竄了。
現在君玉辰幾乎能肯定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蘇染,她就是個冒牌貨,真正的蘇染還沒有回來。
一想到真正的蘇染或許還在外麵飽受折磨,君玉辰便恨不得立刻撕下麵前女人的偽裝。
想了想,他轉身去了禦醫院。
禦醫院的眾位大夫見到君玉辰前來,紛紛跪下行禮,君玉辰揮揮手。
“諸位不必多禮,我且問你們,一個人失憶了,她的性情和習慣都會改變許多嗎?”
禦醫總管沉思一番,說道。
“一個人的性情和習慣是刻在骨子裏的,就算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性情和習慣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君玉辰繼續問道。
“那麼體質呢,會不會因為失憶而改變體質,比如說以前吃了什麼東西會有某種反應,現在沒有了。”
禦醫總管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換一個身體。”
聽了禦醫這樣說,君玉辰便明白那個女人十有八九是假冒的了。
天底下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就算是孿生姐妹也還有細微差別,可那個女人卻和蘇染一模一樣。
如果她不是蘇染,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那個女人用了易容術。
從禦醫院回東宮的路上,君玉辰想了無數種揭穿那個女人真麵目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