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百花穀曆代穀主留下的醫學心得,和以往蘇染看的任何書籍都不一樣。
很快蘇染便看的入了迷,袁安說了些什麼,她也沒有注意到。
不知不覺天色就晚了,袁安叫了蘇染幾聲,蘇染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看她的模樣,方才他說了什麼,她也沒聽到了,袁安耐著性子將方才的話說了一遍。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聞言,蘇染看看外麵的天色,果真暮色四合,便念念不舍的將手中書本放下,對袁安說道。
“那走吧。”
瞧著蘇染念念不舍的模樣,袁安便手一揮,大度道。
“將這些書本帶回去看吧。”
這些醫學書籍確實很有意思,聽了袁安的話,蘇染便果真將書本隨身帶著。
然而當他們出去的時候,兩個書童卻攔在他倆麵前。
“我們先生吩咐了,這幾本書籍乃是穀中鎮穀之寶,姑娘不能帶出去。”
蘇染看向袁安,袁安沉聲道。
“我是穀主,我保證這幾本書我們看完了便還回來。”
兩個書童堅持。
“我們家先生說了,百花穀是穀主的,典藏閣卻是他的,其他書都可以帶出去,唯獨這幾本不行。”
想不到典藏閣還是百花穀中單獨的存在,蘇染驚訝之餘,便將幾本書交還給書童。
“得罪了,還請兩位將書還給你們先生吧。”
拿到了書,那兩個書童便讓開了路。
回去的路上,袁安憤憤不平。
“那家夥屬實固執,典藏閣雖屬百花穀管轄,做主的卻是那家夥,就算我是穀主也不能忤逆百花穀曆代穀主定下來的規矩。”
聽出袁安話中的不平,蘇染寬慰道。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都能理解的,大不了日後我去典藏閣看書就是了。”
回到院落,蘇染依舊對那幾本醫書念念不忘,想著明日再去典藏閣看看。
那位先生說了,書不能帶出典藏閣,人卻是可以進入典藏閣的。
第二日,蘇染便讓翠柳推著她去了典藏閣。
她這邊才出門,已經有人將她的動向告訴給了袁安,袁安悠然道。
“那家夥被我毒啞了嗓子,想必不能胡言亂語,再說了,這穀中上下百十口人命都在我手裏呢,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到了典藏閣,兩個書童將蘇染引入典藏閣,蘇染吩咐翠柳在外麵候著,自己推著輪椅進去了。
當她走到裏麵才發現那位滿頭白發的老先生也在典藏閣。
大概也聽到了動靜,老先生並沒有回頭的意思,依舊看著手中書籍。
蘇染找了許久,才發現那書籍在老先生身側,於是蘇染來到老先生身邊。
這才發現滿頭白發的老先生並不是真正的老者,他隻有頭發是白的,麵容卻是少年人的模樣。
想來他既然是典藏閣的主人,能耐自然也是不小的,生的不同於常人也是能理解的。
想著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她若是直接拿起書來看也顯得太過無禮,便溫聲道。
“先生,你好。”
聞言,白發先生將手中書籍放下,靜靜看著蘇染,良久,薄唇輕啟。
“你就是蘇染?”
蘇染點點頭。
“先生知道我的名字?”
那白發先生將蘇染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大笑,嗓音粗糲難聽。
“愚蠢,愚不可及!”
說罷,便踱步出去了。
從未被人這般說過的蘇染臉頓時紅了,看著白衣先生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蘇染繼續翻看手中書籍,那位先生譏誚的眼神卻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有了心事,這書便看不進去了,蘇染打算去找那位先生問個明白。
卻被書童攔在門外。
“我們先生說了,今兒個不見外客,還請姑娘回去吧。”
想來是那先生脾性古怪,蘇染也不強求,便溫聲道。
“煩請兩位轉告先生,就說蘇染下次再來拜訪。”
回去之後,蘇染並未將典藏閣的事兒告訴給袁安,她直覺袁安和那位先生之間有著複雜關係。
而袁安派去典藏閣打探消息的人也並未帶回來任何消息,看來蘇染和那人之間並無交集。
幾次過後,袁安便放心了,蘇染再去典藏閣,他也不派人跟著了。
這日,蘇染在典藏閣見到了許久不曾露麵的白發先生,這一次她像上一次一樣跟他打招呼。
“先生好。”
白發先生頭也不抬,靜靜的看著書,卻也沒有立刻離開。
蘇染大喜,或許今日能問出些什麼,便也在不遠處翻看一本書籍。
不等蘇染說話,白發先生打破了平靜。
“蘇姑娘,你來穀中這麼久,難道就沒有察覺出異常?”
聲音依舊粗糲難聽,很難將這樣沙啞的聲音和那樣清俊的臉聯係起來。
異常?蘇染蹙眉,在穀中一切如常,她並未發現異常,如果沒要說異常,那麼典藏閣中的這位白發先生便是個異常。
這些話她沒好當著白發先生的麵說出來,隻在白衣先生再次看過來的時候做出虛心求教的模樣。
“蘇染愚鈍,還請先生明示。”
白衣先生冷嗤。
“你果真是愚鈍,這麼久了竟然沒有發現異常,這樣吧,你先將每日的熏香停了,別讓人察覺到,就連你身邊翠柳丫頭也不要說。”
不知怎麼的,蘇染總覺得這位先生的話可信度很高。
屋內的熏香是每日都燃著的,袁安說那熏香有利於她身體恢複,她也就沒有多想,現在也習慣了那些熏香。
聽到白衣先生提醒,蘇染這才察覺到,那屋內的熏香幾個月都不曾更換過。
接著白衣先生瞬間移到蘇染麵前,低聲道。
“我跟你交談過這件事也不要跟任何人說,否則就會血染百花穀!”
此人好高強的輕功身法!蘇染在心中感慨。
從典藏閣回去的路上,蘇染一直想著那位先生的話,她決意今晚先將屋內的熏香停了。
當晚翠柳回去睡覺後,蘇染便悄然來到窗下,將裏麵的熏香熄滅了。
第二日一早,有丫鬟來更換熏香,她屋內的熏香是從未停過的。
見到香籠裏熏香還有一大半沒有燃燒,丫鬟便驚訝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熏香沒有燃著?”
蘇染漫不經心。
“或許是昨夜風大,將熏香吹滅了。”
見丫鬟麵露惶恐,蘇染便安慰道。
“你處理了就是,我不會跟穀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