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穀?蘇染疑惑,她從未聽說過百花穀,更不知道百花穀穀主的存在。
想來大千世界,紛繁萬物,她知道的也隻是鳳毛麟角而已。
不管怎麼說,都是眼前的男子救了她的性命,隻是被那夜氏餘孽抓住後所發生的事情她完全記不起來了。
她為何會重傷,夜氏餘孽去了哪兒,君炎溪有沒有回了皇宮,這些都是她所關心的。
“多謝穀主救命之恩。”蘇染坐在床上衝百花穀穀主溫聲道謝。
穀主眉眼彎彎,嗓音溫潤。
“這麼些年,本穀主救下從崖上摔下來的小兔子,小梅花鹿無數,你倒是第一個從上麵摔下來的人。不必言謝,本穀主天生慈悲心腸,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說罷,慈悲心腸的百花穀穀主便從封閉的籃子裏拿出一條五顏六色的蛇,用銀針劃破蛇身七寸,取出蛇膽,遞到蘇染麵前。
那被取了蛇膽的蛇猶自在地上苦苦掙紮,看的蘇染頭皮發麻。
百花穀穀主將蛇膽遞到蘇染麵前,漫不經心道。
“諾,這是本穀主用百花飼養的白花蛇,蛇膽有驅百毒,強筋骨的功效,為了讓你早些康複,早日出去,你趕緊將這蛇膽吃了吧。”
看著那蛇膽再看看痛苦扭動身子的蛇,蘇染麵色猶疑,不肯伸出手去接那蛇膽。
見狀,百花穀穀主一臉無所謂。
“不吃?本穀主倒是無所謂,反正你一個姑娘家也不能將百花穀吃窮了,隻是姑娘你從上麵落下來,又身受重傷,想必不是不小心跌落懸崖,而是被人扔下來的吧,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對於百花穀穀主所說她從懸崖上被人丟下來,且身受重傷的事兒,蘇染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如果真如百花穀穀主所說,她是被人丟下來的,那麼將她丟下來的人很可能是那夜氏皇族。
殺身之仇怎麼不報?蘇染眼裏浮出一絲寒光,接過蛇膽吞了下去。
見她將蛇膽吞入腹中,百花穀穀主轉身朝外麵走去,邊走邊說道。
“最近幾日你先好好養著,等過幾日本穀主再來看你。”
等百花穀穀主出去之後,便有兩個小丫鬟進來替蘇染擦拭臉龐,身子。
蘇染好奇問道。
“你們穀主是什麼人,創立百花穀多久了?他平日出去嗎?都見些什麼人啊?”
麵對蘇染提的這些問題,身穿翠綠衣服的小丫鬟輕聲說道。
“奴婢自幼便生在百花穀,穀主就是穀主啊,平日裏穀主都不會出百花穀,見得也是附近求醫的人。”
這姑娘聲音軟軟的,細細的,說話的時候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麵頰上還有兩抹嬌羞的紅。
另一個身穿桃紅色的丫鬟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將蘇染上下打量一番,說道。
“姑娘,雖然你生的花容月貌,但我們穀主不近女色,你想成為我們的穀主夫人怕是沒機會了,我們穀主從來不會留外人在穀中的,穀主不是催你趕快好起來嗎?你好起來了就趕快走吧。”
這丫鬟眼神太亮了,滴溜溜亂轉,對蘇染的美貌有著嫉妒心,言語之間也是對蘇染的防備,作為丫鬟卻穿的這般妖豔,打扮的花枝招展。
蘇染一看便知道這丫頭對那位玉樹臨風的百花穀穀主有著非分之想。
她從來就不是甘於被欺負的性子,當下輕笑一聲。
“我早已成親,孩子都六歲了,對你們那位穀主可不感興趣,但我卻知道你們那位穀主不喜歡你這樣的。”
那丫鬟一聽,梗著脖子說道。
“我這樣的怎麼了?”
將丫鬟上下打量一番,蘇染的眼神逐漸變得挑剔譏誚,單是這眼神便已經讓丫鬟無地自容了,又聽蘇染說道。
“你這樣長得平平無奇,卻打扮的花枝招展,若我是個男人,我也對你提不起來興趣。”
那丫鬟一聽,麵色氣的通紅,將水盆往地上一擱,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隻剩下那身穿翠綠色衣裳的丫鬟局促不安的站在蘇染麵前,她似乎想要叫住離開的丫鬟,卻又不敢,雙手不停攪弄衣襟。
蘇染見她這樣膽小怕事的樣子,便輕聲道。
“無妨,你繼續做你該做的就是了。”
聽了蘇染的話,那丫鬟這才回過神來,對蘇染說道。
“是,姑娘,奴婢現在伺候你洗漱吧。”
當丫鬟抬起手給蘇染擦拭臉頰的時候,蘇染注意到她露出的一小節手臂上有縱橫交錯的鞭痕,視線一緊,溫聲問道。
“你的手怎麼了?”
聞言,丫鬟連忙將袖子拉長了些,蓋住手臂上的傷痕,對蘇染說道。
“奴婢不小心刮碰到的,姑娘不必擔心。”
見她不願意多說,蘇染便也不再多問,由著丫鬟替她梳妝。
門外又進來一個小丫鬟,點燃香籠裏的熏香,香味很快充斥了整間屋子,嗅著這沁人心脾的香味,蘇染昏昏欲睡。
不知道小丫鬟是什麼時候出去的,等蘇染再次醒來的時候,麵前立著的是那百花穀穀主。
百花穀穀主悠然看著蘇染,見她睜開眼睛,便勾起嘴角。
“醒了?你起來活動一下四肢,看看能不能動了?”
這一次醒來,蘇染感覺又比上一次好了許多,她望向窗戶處的熏香,看向男子。
“那熏香有安眠的功效?”
男子也看一眼熏香,滿臉得意。
“那可是本穀主精心研製的,不光有安眠的功效,還能讓人在睡眠中不知不覺修複身體損傷,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每醒來一次,你的身體就比之前好一次嗎?”
她倒確實有這樣的感覺,看來那熏香確實有特殊的功效,這種治療方法她還未曾聽說過呢。
想起男子方才所說的話,蘇染便撐著身子打算站起來,然而雙腿卻仿佛沒有知覺一般,她愣住了,以為是自己睡的太久了的緣故,便伸出手去揉捏自己的雙腿。
沒有知覺,她的雙腿感覺不到任何外界的刺激,蘇染重重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把,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見蘇染好半天沒起來,男子問道。
“怎麼,百花穀的床太舒服了,你都不想起來了?”
她的雙腿沒有直覺了,蘇染眼神有些慌亂,抬頭看向男子,喃喃。
“我的雙腿好像廢了。”
聽了她的話,男子神色一凝,嘴角笑意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