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君淩霄懷中,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蘇染心中暗想,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此生能遇見君淩霄,能相知相守,實乃此生之福。
靖王府中,君炎溪把玩著想走後門的那些家夥送來的禮物,為了能保住官職,這些家夥送來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想必花費了不少錢財吧。
如今朝堂被君淩霄整頓一番,要想從內部著手破壞朝綱更難了。
他眼眸中滑過一抹陰暗,揚聲道。
“明月,本王收了那些家夥的禮,卻沒有替他們辦事,他們有沒有抱怨本王?”
沒想到君炎溪會這樣問,明月一時間楞在當場,不知該怎麼回答。
靖王府放在民間的暗線傳遞回來的消息,那些家夥確實對君炎溪恨之入骨,他們甚至覺得是君炎溪阻斷了他們的前程。
可這種話要怎麼跟王爺說呢?
看出明月的為難,君炎溪便猜到從那些家夥嘴裏絕對沒有好話,便笑著說道。
“照實說,不必糾結。”
抬頭迎上君炎溪溫和的眸子,君炎溪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明月便低聲道。
“那些人確實對王爺頗有微詞。”
聽了明月這話,君炎溪眼角眉梢笑意越發深邃了,那些家夥豈止是對他頗有微詞,簡直是怨聲載道。
一旁的明月見君炎溪不怒反笑,眼底浮出驚歎的神色,他們王爺肚量也太大了。
察覺到明月的視線,君炎溪道。
“你先下去吧。”
作為護衛,向來是聽命行事,不問緣由的,在君炎溪話音落下的同時,明月朝屋外走去,順便幫君炎溪關上房門。
等明月離開好一會後,君炎溪拍拍手掌,一道暗影悄無聲息出現在君炎溪麵前,恭聲道。
“主子有何吩咐?”
君炎溪摩挲著手中白玉茶盞,對暗影說道。
“本王拿了他們的錢財卻沒有替他們辦事,那些家夥想必對本王恨之入骨,這樣吧,你去推波助瀾一下,讓他們來找本王算賬。”
聽了君炎溪的吩咐,暗影眼中毫無波瀾,應和一聲便從窗戶處飛了出去。
橙色照樣透過窗棱照射進來,蘇染迷蒙睜開眼,身邊的君淩霄早已去了乾坤殿處理公務了,離國並入容國疆域,很多事情都要布置,這段時間君淩霄每日都早出晚歸。
但這並不妨礙他精力充沛,蘇染揉了揉酸痛的腰身,緩緩穿上衣裳,下了床。
掀開帷幔,不遠處伺候的宮女便走上前來。
“皇後娘娘,陛下吩咐禦膳房給你燉了雪蓮銀耳湯,奴婢這就去給你端來嗎?”
想起君淩霄昨夜的話,蘇染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她輕輕點頭,應道。
“好。”
梳妝打扮後,蘇染坐在了桌前,麵前是熱氣騰騰的銀耳雪蓮湯,她正打算用膳,君淩霄從外麵進來了。
雖然他每日繁忙,但依舊會抽出時間陪蘇染吃飯。
用過早膳,君淩霄命人將奏章搬到了鳳梧宮,蘇染看著高高一摞奏章,心疼道。
“怎麼有這麼多奏章要批閱?”
君淩霄笑著說道。
“容國現在國土麵積擴大了一倍,需要處理的事務自然就多起來了,等忙完這一段時間,朕便能清閑許多了。”
在治國方麵,君淩霄確實是一位優秀的帝王,在他的統領下,百姓安居樂業,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君淩霄側臉上,給他麵頰渡上一層金色,蘇染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昨夜景象,臉色悄然緋紅。
為了不讓君淩霄察覺,她轉身進了鳳梧宮,君淩霄隻當是她累了,也沒有多想,垂頭看手上奏章。
斜斜依靠在窗下臥榻上,蘇染看著窗外開的紅豔豔的海棠花,也不知宮人是如何照管的,這海棠花竟然能一年四季常開不敗。
好一會兒,蘇染心緒才恢複正常,閑來無事,便讓宮女替她拿來了上古醫書。
她隨意翻看著研究,這些書是皇室典藏,以前她便看過的,再看一次又能有新的不同的領悟,漸漸的蘇染看的入了迷。
不知不覺已經中午了,君淩霄見蘇染進了鳳梧宮後久久沒有出來,便進來查看。
原來蘇染是在窗下看醫書,微風吹起她的墨色長發,映襯著窗外開的紅豔豔的海棠花,好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麵。
見到君淩霄進來,宮女正要出聲稟報,被君淩霄抬手阻止。
見蘇染看的入迷,他不願意打擾她,便又悄然退了出去。
皇城最北邊的茶樓中,一群人上了二樓,開了一個雅間,進去之後久久沒有出來。
這些人便是幾日前歡天喜地給靖王府送禮的人,此時他們聚集在一起一義憤填膺。
“真是太過分了,拿了我們那麼貴重的錢財,卻連一句話也不說。”
另一個胖子說道。
“就是,早知道他不幫我們說話,我就找別人去了,現在可好,銀子送出去了,官職還丟了。”
一個身材瘦長的中年書生模樣的人點頭應和。
“靖王這一次做的也太不厚道了,你們難道就沒想過陛下為何知道我們送禮了?”
經過此人一提醒,眾人這才想起來,殿試當日,他們可是一個都沒有落下的被勸退了。
陛下在宮中,如何能知道他們給靖王送禮了。
此事稍一思索便能明白,定然是靖王暗中告密。
眾人頓時更加氣憤了。
“太過分了,就算不想幫我們,婉言相距就是,怎麼還能落井下石呢,我看我們的名單就是靖王呈給陛下的。”
此話得到眾人一致讚同,那身材瘦長的中年男子眼底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笑意。
“諸位,我們之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能由著靖王這麼欺負了。”
聽了這話,眾人沉默片刻,那個胖子壓低了聲音問道。
“怎麼,你打算報複靖王?”
另一個老者說道。
“靖王是皇親國戚,陛下對他又很是喜愛,若是得罪了靖王,我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也有年輕人憤憤不平道。
“皇親國戚就可以這般戲耍我們嗎?那也太過分了。”
中年男子緩緩說道。
“不出這口惡氣,我們心中怒意難消,我們既然能花錢讓靖王幫忙辦事,自然也能花錢讓別人幫忙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