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皇帝在白發大夫的操控下每日裏上朝下朝,與文武百官商討國事,一切如同皇帝病重之前一樣。
所有人都在慶幸遇到了白發大夫,能讓他們的國君恢複正常,隻會在偶爾想起離南柯的時候,心中多了幾分對離南柯的同情。
白發大夫救醒了離弱,卻也沒有讓離南柯斷送了性命,離南柯沒有死,病重多日依然有微弱的呼吸。
就連禦醫也頻頻稱奇,王爺傷的這麼重,還能活這麼久,也算是奇跡了。
殊不知這隻是白發大夫的詭計,若是蘇染在,大概便會知道離南柯隻是傷重,卻還能救,而白發大夫卻生生拖著離南柯。
這是白發大夫幕後主使人的主意,便是要在事情被人察覺之後,讓離南柯成為第二個傀儡皇帝。
這些時日,蘇染呆在辰國皇宮,她並未受傷,不過是和君玉辰聯手演出了一場戲,為的便是讓君淩霄前來與他們會合。
夜裏,君玉辰趴在蘇染床前看書,蘇染則看著君玉辰在燈下的側臉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張尚且稚嫩的臉龐,臉龐的輪廓和君淩霄如出一轍,依稀也能看出自己的樣子。
偌大的辰國便是由這樣一個不滿十歲的小男孩撐起來的,蘇染撫摸著孩子的臉頰,柔聲道。
“小辰,你在辰國呆的可還習慣?”
君玉辰從書中抬起頭,看著蘇染。
“母後不必擔心,兒臣早已習慣辰國的生活,更何況還有月閣老鼎力相助。”
他極力表現出平淡,想讓蘇染放心,蘇染卻從孩子深沉的眼眸中看出這大半年他所承受的一定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許多。
將君玉辰攬進懷中,蘇染親昵的蹭著君玉辰的小腦袋,君玉辰伸出雙臂回抱蘇染。
殿外傳來宮女的聲音。
“殿下,容國皇帝陛下到了。”
殿外話音才落,殿門便從外麵推開,君淩霄從外麵大步進來。
“父皇!”君玉辰撲上去。
將君玉辰抱在懷中,撫摸著君玉辰毛茸茸的小腦袋,君淩霄寵溺的笑著說道。
“小辰,你又長高了不少,沉了不少,父皇都快抱不動了。”
說罷,看到了床上的蘇染,便將君玉辰放下來,快步走到蘇染身邊,滿眼都是關切。
“染兒,你怎麼樣?究竟是誰膽大包天敢傷了朕的染兒,朕一定將她碎屍萬段!”
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君淩霄心中是十分重要的,蘇染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輕聲道。
“別緊張,我根本沒受傷,之前放出消息,說是被刺客刺傷,不過是聯合小辰演出了一場戲。”
至於為何要演出這場戲,君淩霄明白,那自然是想讓他過來,可為什麼要讓他親自走一趟呢?
他眯起眼眸,沉思片刻,說道。
“染兒,可是你發現了什麼?”
蘇染點點頭,壓低了聲音。
“你應該也知道之前有三個神秘人截殺小辰的暗衛一事。”
這件事君淩霄是知道的,因為當時蘇染已經在辰國了,他相信以蘇染的能耐,能將這件事擺平。
況且,若是蘇染想讓他前來辰國,直接派人送信便可,又何須演一出被刺客刺傷的戲?
想到這裏,君淩霄便問道。
“你可是查出了那三人的身份?”
蘇染先是點點頭,繼而搖搖頭,接著說道。
“你可知幕後主使人召見他們是在什麼地方?”
不等君淩霄說話,蘇染便繼續說道。
“第一次是在皇宮,第二次是在靖王府後門的密林裏。”
聽了這話,君淩霄眼尾勾出一抹疑惑,迎上蘇染的視線。
“皇宮戒備森嚴,那人趕在皇宮內院召見那三個死士,隻有一種情況,那人本來就是皇宮的人,且很可能就是皇族。”
隻有皇族才有機會將禁衛軍調開,給那三人闖進皇宮一個機會。
況且,那人第二次召見殺手乃是在靖王府的後門密林外。
這一切看起來都和靖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想到這裏,君淩霄明白為何蘇染要用這種方法讓自己來到辰國了。
若那神秘的幕後主使人真的是君炎溪,那麼他們便得萬事小心,免得打草驚蛇。
本以為君淩霄會立馬反駁,畢竟他平日對君炎溪愛護有加,但蘇染卻從君淩霄麵上看出了高深莫測的揣測。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她問道。
君淩霄眼眸平靜。
“靜觀其變,不能打草驚蛇。”
是了,君淩霄是睥睨天下的帝王,身係天下百姓安危,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絕對的冷靜。
“但靜觀其變也就意味著主動權在對方手裏,君淩霄,我認為我們可以主動出擊。”蘇染沉默片刻,低聲說道。
他說的沒錯,若是靜觀其變確實很容易受製於人。
看了看君淩霄,蘇染繼續說道。
“目前我們對幕後主使人的身份也隻是猜測,要確定幕後主使人的真實身份,我們便得主動出擊,逼他現身。”
兩人將前因後果商議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那人想要的是九州大陸暴亂。
為何要九洲大陸亂?隻有九洲大陸亂了,秩序才會重組,那人才有機會趁亂而上。
隻要九洲大陸足夠混亂那人定然會悄悄浮出水麵。
君淩霄的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沉思片刻,說道。
“若要亂,便必須要戰亂,既然之前的三國聯軍沒有沒亂起來,我們便讓它再亂一次。”
聽了君淩霄的話,蘇染接著說道。
“再起戰亂可以,但這個戰亂必須在我們可以控製的範圍內。”
因著要調查幕後真凶,君淩霄便暫時留在辰國,一來是他不放心將蘇染和君玉辰單獨留在辰國,其二便是因為容國有君炎溪坐鎮。
倒是不用擔心君炎溪會篡奪政權,這些年若是他有機會,不會等到現在。
此時的月國皇宮,女皇被君淩霄派人遣送回來,卻發現大皇女月如玉坐在皇帝龍椅上。
看見女皇回來,大皇女在龍椅上穩穩當當坐著,勾唇一笑。
“母皇,你回來了?容國之行感覺如何?”
月冰心看著大皇女,沉聲問道。
“你為何會坐在朕的龍椅上?”
月如玉輕笑,溫聲道。
“母皇,這個位置早晚是我的,兒臣早坐幾天晚坐幾天又如何?”
殿內伺候的宮人麵色如常,仿佛月如玉坐在龍椅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