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倒下去的刹那,看向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皇帝,吃力道。
“陛下,老奴護主不利,要先走一步了。”
看著陪了自己幾十年的老奴倒在血泊中,老皇帝滿目淒涼。
解決了老公公這個礙事的家夥,夜臨臣轉身再次衝向老皇帝,他還沒有衝到老皇帝麵前,乾坤殿的門便被人從外麵撞開,夜冥河帶精兵衝了進來。
精兵將殿內人團團圍住,夜冥河的長槍對準了夜臨臣,冷笑。
“夜臨臣,終究還是你輸了。”
殿外血流成河,活下來的禁衛軍也沒了戰鬥力,皇宮徹底淪陷了,夜冥河僅用了五萬精兵便將夜臨臣踩在腳下。
不可置信的看著夜冥河手下的兵,夜臨臣咬牙切齒。
“夜冥河,你哪裏來的兵?”
這麼多年他對夜冥河不是沒有防備,卻不知他居然還藏了一支五萬人的精銳部隊。
瞧著夜臨臣已經是甕中之鱉,夜冥河反而不著急殺了他,他發出得意猖狂的大笑。
“本殿韜光養晦,忍辱負重多年才有的今日,夜臨臣,你不會真以為本殿是一無是處的閑散皇子吧?”
早在一年多以前夜臨臣便在皇後等人的提醒下對夜冥河有所防備,不過他總認為夜冥河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閑散皇子,就算有稱帝的野心,想必也沒有實力。
可如今他是徹底錯了,錯的離譜,夜臨臣緩緩從腰間抽出長劍。
“夜冥河,敢不敢跟我比試一場?”
這是最後能扳回局麵的希望,若是夜冥河同意,那麼他或許還能憑武功取勝。
然而夜冥河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夜冥河看著拿劍的夜臨臣就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觸手可得的勝利,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夜臨臣,受死吧!”
這句話剛落,身側精兵便齊齊上前一步,夜臨臣握緊了劍柄後退半步。
此時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皇帝用盡全身力氣坐了起來,聲音嘶啞而蒼老。
“住手!”
夜冥河驚訝的看向老皇帝,輕笑。
“父皇,你還沒死啊?你放心,等兒臣登基後你便是太上皇,兒臣會好好孝敬你的。”
反正老皇帝都病入膏肓了,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殺了他?
若是不殺,還能留下個好名聲,籠絡人心,到時候再隨便給夜臨臣安插個罪名,他這皇位就坐的穩穩當當的了。
老皇帝在生死邊緣掙紮,說一句話要喘息好一陣子,他吃力的說道。
“你不就是想要皇位嗎?朕可以傳給你,但有一個條件,你得放你皇兄一條生路。”
都到這個時候了,老皇帝依舊不願意看到他們兄弟相殘。
夜臨臣也沒想到老皇帝居然會為他求情,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他求情又有什麼用?
他冷眼看向老皇帝。
“父皇,你若早將禁衛軍給我,我早就逃出去了。”
老皇帝目光悲憫的看著他這兩個兒子,不論是夜冥河還是夜臨臣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夜臨臣不顧他的死活,夜冥河不過是看他時日無多不願意動手。
因果循環,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啊。
夜冥河哈哈一笑,長槍指向夜臨臣。
“父皇,你瞧你生的這個不孝子,他絲毫不顧及你的死活,留著也沒用,不如兒臣替你清理門戶吧。”
說完,便手執長槍朝夜臨臣衝了上去。
不過十個回合,夜冥河手裏的長槍便貫穿了夜臨臣的胸膛,鮮血濺到老皇帝臉上,仿佛烈火一般燒灼老皇帝蒼老的臉頰,老皇帝高聲道。
“不!”
看著夜臨臣躺在血泊中,老皇帝嘶吼。
“他是你的兄長啊!你怎麼這般狠心!”
確認夜臨臣已經死透了,夜冥河來到老皇帝身邊。
“父皇,你明知道這場皇位之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狠心?我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這場兄弟相殘的戲碼終究還是在他眼前上演了,老皇帝麵色迅速灰敗,眼裏迸射出絕望的光。
“報應啊,都是報應!”
夜冥河接著他的話說道。
“報應?父皇,你早該想到的,你的皇位便是殺父弑兄得來的,你的兒子們又豈是良善之輩?”
這句話將老皇帝氣的半死,他捂著胸口半天喘不過氣起來,夜冥河可不希望他就這樣死了,畢竟他登基的時候有老皇帝在旁邊,他也算是名正言順。
視線掃到一旁冷眼旁觀的蘇慎,夜冥河衝蘇慎抱拳。
“有勞蘇大人替父皇診治一下,父皇現在還不能死。”
看著直翻白眼的老皇帝,蘇慎眉尾帶了一抹冷笑,走上前去,她握住老皇帝的手腕,沉聲道。
“陛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救治你。”
她用力握著老皇帝的手腕,迫的老皇帝不得不看向她。
當老皇帝看清楚她的眼眸時,仿佛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瞳孔緊縮,眼神驚恐,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老皇帝已經認出她來了,她這雙眼睛和她慘死在夜氏皇族手中的父兄如出一轍,老皇帝不可能認不出來。
在老皇帝最後短暫的時光裏,蘇慎的眼睛告訴他,她就是蘇染,是被他滅門的蘇家的嫡長女,她回來複仇了!
老皇帝極力指著蘇慎,嘴唇噙動卻說不出話來。
最終老皇帝在驚懼悔恨中死去,蘇慎遺憾對夜冥河表示。
“殿下,我已經盡力了。”
看著死去的老皇帝,夜冥河沒有多說什麼,如今夜臨臣和老皇帝都已經死去,另外兩個皇子遠在邊關,他登基路上可以說沒有障礙了。
隻是老皇帝和夜臨臣一夜之間突然暴斃,在朝中大臣麵前還得想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有這蘇慎和她的護衛,他們是知道事情真相的,絕對不能讓他們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去。
視線在蘇慎和她的護衛身上掃過,夜冥河暗想,隻要他登基為帝,便立馬找個借口殺了這二人。
看著夜冥河的眼神,蘇慎便知道夜冥河心中所想,嗬嗬,殺了她?那得看她有沒有這個能耐!
“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便先回行宮了。”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夜冥河待蘇慎便不如之前那般真誠了,他冷哼道。
“好。”
到了行宮門口,君玉辰連忙跑到蘇慎身邊。
“姑姑,聽說辰國二皇子反了?”
看著君玉辰緊張的眉眼,蘇慎暗想,這孩子消息倒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