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快安靜下來。
慕輕辭就端了兩盆冰,送到側間。
“小玉竹,熱不熱?我把冰盆給你放在角落。”
側間沒有窗,慕輕辭很心疼玉竹。
夜裏已經不讓她睡在側間裏,就讓她在主臥的塌上休息。
要不是今天做的事需要避開人,慕輕辭也不願意玉竹在側間遭罪。
“我不熱,小姐留著冰盆用吧。”玉竹懂事的說道。
望月閣分利本來就比較少,要不是自家小姐做生意,現在一定過得很苦。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們在望月閣也不能過得太好。
因此兩人在望月閣一樣過得很節儉。
“沒事,這是夫人今天賞的。”慕輕辭笑著放好冰盆,把今天在正院發生的事講給玉竹聽。
一聽冰盆是白得的,玉竹放心了。
“小姐要用香囊嗎?我已經會繡了。”玉竹描了花樣,不用看香囊也可以做了。
“好,那你繡著,太熱了就到臥房去,現在院裏沒人。”慕輕辭拿走香囊,不放心的說道。
“嗯。”玉竹敷衍的點了點頭,她繡起東西來,也很專注。
慕輕辭好笑的搖了搖頭,好在放了兩個冰盆的側間很涼爽,慕輕辭就放心的離開了。
回到主臥,她從空間裏調出儀器,像上次一樣,開始檢測香囊的香料。
香囊的布料和上次不同,檢驗出了一些物質。
但布料本身是沒問題的,而是香料裏新添的東西過於霸道,染到了香囊上。
想起丫鬟小心翼翼的樣子,慕輕辭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隨即神情一冷,沒想到慕瑤的手段開始升級了。
看來上次的懲罰還不夠,隻是抄書根本不能讓她長記性!
若不是她還有事情沒有查清楚,不能夠暴露出自己的實力。
她現在就恨不得把香囊扔到慕瑤的臉上,讓她自食惡果!
慕輕辭壓下火氣,勸自己淡定。
深吸了兩口氣,決定先裝作不知道,日後再想辦法揭穿她。
不過她得選個好日子,最好能借慕正和的手來懲罰慕瑤。
至於哪天她得好好想想。
慕輕辭邊想邊把機器都收了起來,順便把香囊也留在實驗室裏。
這次的香囊布料都不易接觸,還好讓玉竹準備了新的。
至於裏麵的香料,就先用舊香囊裏的香料頂替了,反正都是濃烈的香料,味道都差不多。
慕輕辭做好安排,開始琢磨她憋屈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
上次她讓玉竹寄了信出去,利用千麵聖醫的身份查人,但是到現在都沒收到回信。
想必是年頭太久,不太好查。
畢竟古代不像現代,戶籍登記,還有照片網絡什麼的,找個已知的人還是很方便的,在古代沒有這些手段,找個消失了八年不起眼的丫鬟確實有點難度。
當然慕輕辭也沒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找人上,府內的線索她也沒有放棄。
玉竹現在和洗衣房的老仆已經能說上話,閑聊幾句了,現在就缺了個時機,能夠突破她們。
著急也沒用,隻能讓玉竹繼續和她們套近乎。
想了一會兒,慕輕辭就有些累了,困意湧了上來,她用免洗消毒凝膠洗了洗手,便上船睡下了。
她明天還得去酒樓看新菜上市的情形,這些勾心鬥角的事,真的不如做生意數錢快樂。
慕輕辭在心中感慨一句,閉眼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剛見明,慕輕辭就起床了。
不過她今天可是精神飽滿的起床,睡眠充足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玉竹也跟著起身,她已經繡好了香囊,把慕輕辭係在了腰間。
主仆二人沒吃早飯,便離開了望月閣。
往門口走的時候,慕輕辭沒忘了演戲,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樣。
“今天得找醫生來看看了,我實在是太困了。”
“小姐真能折騰人,你睡不好也不讓奴婢多睡。”玉竹抱怨著,說出指定的台詞。
“讓你陪著還那麼多話,當心我讓別人頂替了你。”慕輕辭不滿道。
“奴婢知錯了,小姐別換了奴婢。”玉竹慌忙認錯。
她們倆演著戲,一直坐到了馬車上。
等馬車駛離了尚書府,慕輕辭和玉竹對視一眼,撲哧笑出聲來。
笑過之後,玉竹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姐,你為什麼總是讓我和你演不和的戲碼?在府裏也不帶著我?”
“我這叫未雨綢繆,如果她們發現我特別重視你,萬一收買你,逼你怎麼辦?”慕輕辭煞有介事的解釋道。
“小姐,你是擔心我背叛你嗎?我絕對不會的!”玉竹伸出三根手指來:“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背叛小姐,必遭天打五雷……唔。”
玉竹話沒說完,就被慕輕辭捂住了嘴。
她知道在名夏國發誓是一件很嚴肅的事,不像現代人說完,完全可以違背。
在名夏國起誓是非常鄭重的,曾經有人違背誓言,真的被雷劈了。
慕輕辭是相信科學的,但是她穿越這種事沒法用科學解釋,現在也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了。
“不許胡亂起誓。”她當然信任玉竹,但是世事難料。
玉竹有些心急,慕輕辭隻好敲了敲她不開竅的腦門:“傻丫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玉竹鬆了口氣,不解道:“那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怕她胡思亂想,慕輕辭隻好把話說開。
“你現在是我的軟肋,如果她們發現了,拿你下手,那我肯定會被威脅住,所以我選擇和你鬧不和,讓其他人誤會。”
“原來如此。”玉竹非常感動,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小姐,你對我太好了。”
“別哭,你哭了看不清路,咱們可就車毀人亡了。”慕輕辭一臉害怕的表情說道。
玉竹一下子就被逗笑了,連忙擦了擦眼淚,保證道:“放心吧,小姐,摔到我,也不會摔到你的。”
“好好駕車吧。”慕輕辭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好的。”玉竹應了一聲,專心駕車。
在她轉身的時候,沒看到慕輕辭若有所思的神情。
上次和舅母談過之後,慕輕辭覺得母親原本的貼身丫鬟可能知道了什麼,所以被害死了,而後來送過來的丫鬟,如果沒有死,也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