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赫雲景的大男子主/義對上,想要最快解決的速度就是順著他的意思。
反正送她回府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就當找了一個押車的保鏢。
把赫雲景當成保鏢看,慕輕辭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帶著他到馬車前麵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赫雲景自然也注意到了,小姑娘好像很開心。
不過是開心他送她回府,還是開心可以回府,就不太清楚了。
赫雲景挑了挑眉,小姑娘的心思還真是難測。
很快找到了馬車,赫雲景沒有上車,而是讓楊瑞代替玉竹當車夫,他則騎馬一直跟在旁側。
車廂裏。
慕輕辭和玉竹在車裏坐好。
玉竹滿肚子的疑問急需解答,但是慕輕辭比了個手勢,告訴她稍等。
於是玉竹等到馬車啟程,車輪壓在石板路上發出咯吱的響聲的時候。
“你想問什麼?”慕輕辭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完全被車輪的聲音蓋住了,要不是她就附在玉竹耳邊說,玉竹也聽不到。
玉竹想問的可多了,但是最想問的就是一個問題。
“小姐,你的身份被王爺知道了?”
“嗯。”慕輕辭輕輕的點了點頭。
玉竹不由得露出一個天塌下來的表情。
慕輕辭被逗笑了:“你那麼害怕做什麼,他隻是知道我是好又來酒樓的東家。”
玉竹稍稍鬆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聲問道:“小姐,你說王爺送咱們回府,不會是要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吧?”
慕輕辭微微怔愣,她還真沒往這方麵想。
從這兩次在好又來酒樓被他遇見,他好像很不喜歡自己出現在酒樓,寧可讓侍衛給她送餐,八成是不喜歡她拋頭露麵。
慕輕辭倒也能夠理解,名夏國雖然是她不知道的朝代,但是對女子的約束跟天朝的一些朝代有些像。
束縛女子出門這方麵雖然不到苛刻的地步,但是好像隨意出府頻繁出門,好像也是件不合規矩的事。
就拿尚書府來說,她之前不過出門幾次,就被宋璿珠當成把柄抓住,要不是那天有赫雲景做理由,她還真的很難化解。
就連她現在出府都是以和赫雲景見麵為借口的,如果這個借口被拆穿,那她以後想出府都難了。
要不和赫雲景商量商量?
慕輕辭想著,將窗簾掀開一道縫隙,目光落在旁側的男人臉上。
赫雲景騎馬的時候腰板也挺得筆直,他的側臉棱角分明,近乎完美,他的眉眼深邃,冷硬之感撲麵而來,光是看側臉就是個不好惹的人。
這麼不好惹的人好像也不太好說話,慕輕辭不禁想起迎夏節的時候和他攤牌的事情,他說話看似很講道理,實際上對他自己的想法很堅持,輕易不會改變。
他似乎認準了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怎麼都不肯解除婚約,這麼鐵齒的人如果要告狀的話,她能夠勸服嗎?
慕輕辭想著想著就出了神,眼神還盯著赫雲景的方向。
赫雲景早就察覺到慕輕辭偷/看的眸光,隻是她也看得太久了,赫雲景稍微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挑眉望了過去。
這一望就發現小姑娘雖然是盯著他看,但是目光朦朧,明顯是在想事情。
赫雲景不禁有些失笑,無奈的出聲問她:“你在想什麼?可是有話要說?”
慕輕辭微窘,臉頰微微泛紅,輕咳一聲,連忙將車簾放下。
放下之後,暗惱的拍了下腦門,赫雲景就主動提了,她怎麼自己把機會給放掉了?
慕輕辭咬了咬唇,把心一橫,再次掀開車簾:“王爺,臣女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難道又要退婚?
赫雲景臉色微沉,側頭看著她,冷淡的問道:“什麼事?”
慕輕辭沒注意到他突然壓低了氣息,用商量的口吻說道:“臣女是好又來酒樓東家的事,您可不可以替臣女保密?請您不要告訴臣女的父親。”
慕輕辭決定賣慘,一般大男子主/義的人不都喜歡同情弱小,來彰顯自己的強大嗎?
隻是不知道赫雲景的“大男子主/義”是否包含這個屬性,慕輕辭打算試一試。
“臣女和他的關係一般,和尚書夫人的關係就更不好了,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臣女的酒樓可能就保不住了。”
“好又來酒樓可是凝聚了臣女的心血,臣女在鄉下攢的錢都用來開酒樓了,要是沒了酒樓,臣女就什麼都沒有了。”
慕輕辭說完這些就實在編不出來了。
她雖然演技有所提升,但實在不會賣慘,能說出這些都是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早知道她就應該多看點選秀節目,學學選手們賣慘的故事。
慕輕辭可憐兮兮的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赫雲景,過了半晌,赫雲景才出聲。
“你要商量的事就是這個?”赫雲景挑眉,眼神中帶了點意外。
“對呀。”慕輕辭眨眨眼,表情仿佛在說你以為是哪件事。
赫雲景似是自嘲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
“王爺意下如何?”慕輕辭有點心急的問道。
赫雲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嗯是幾個意思啊?
慕輕辭恨不得跳下馬車,把赫雲景拉下馬來,搖著他的肩膀使勁的問問。
問他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一個大男人就不能給個痛快話嗎?
慕輕辭急得在心裏用小銀針把赫雲景紮成了篩子,他都沒再多說一個字。
氣惱的放下車簾,慕輕辭氣鼓鼓的捶了下車壁。
玉竹沒聽清赫雲景的回複,好奇的問道:“小姐,王爺怎麼說?”
慕輕辭皺著眉,回了一個“嗯”字。
“嗯?小姐你嗯什麼呀?”玉竹有點懵,一頭霧水的問道。
玉竹的問話把慕輕辭的火都給問出來了。
“不是我嗯的,而是他嗯的,我說了半天,他就給我回了個嗯字,你說氣不氣人。”慕輕辭憤憤不平的說道:“白吃了我一頓飯不說,還敷衍我,真是太氣人了,你說他煩不煩人?”
玉竹可不敢說景王殿下的壞話,但是也不想給慕輕辭火上澆油,隻能喏喏的點了點頭。
“是有點。”
慕輕辭感覺她的慘都白賣了,哪怕她去選秀節目,說不能都得一盞評委的同情燈,她在赫雲景這裏就得了一個幹巴巴的“嗯”字,真是越想越生氣。
“不是有點,他就是煩人!”她生著氣就沒控製住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