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聽見了吧?”慕瑤趕緊說道:“二姐姐好可怕啊,她竟然在院子裏種毒藥,一想到府裏有這樣的人,瑤兒就害怕。”
“瑤兒別怕,你爹會為你做主的。”宋璿珠安慰道。
慕瑤在宋璿珠懷裏像是害怕似的哭了一樣,實際是高興的肩膀隻抖。
“老爺。”宋璿珠憂心忡忡的看向慕正和。
慕正和歎了口氣,看向慕輕辭:“既然如此,輕辭你……”
“等等,爹。”慕輕辭不慌不忙的打斷慕正和的話:“剛剛都是你們在說,現在也該輪到我來說了吧?”
“你還想說什麼?”慕瑤抬起頭來:“做錯事了就老實道歉,狡辯是沒有用的。”
“是啊。”宋璿珠很是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把老爺還得這麼慘,還如此巧言令色,我實在是太失望了。”
“逆女!”慕正和聽了心裏拱火,一想到自己剛剛受的罪,氣就不打一處來。
慕尚書立刻開火罵人,宋璿珠和慕瑤眼裏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用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慕輕辭。
在慕正和的怒罵聲中,慕輕辭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慕正和愣住了:“我罵你還罵錯了不成?”
宋璿珠和慕瑤也詫異慕輕辭的表現,心想,莫非是嚇傻了不成,這時候不應該哭嗎?
怎麼她反而笑上了?
慕輕辭沒有回答,反而又是譏諷一笑。
在他們一頭霧水的時候,慕輕辭滿眼諷刺的說道:“三妹妹,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你失望什麼?”慕瑤不明所以。
“我以為你熟讀醫書,應當知道鉤吻根的樣子。”慕輕辭拾起地上的鉤吻:“真正的鉤吻是長成花的,而且是黃色的小花,開出來還很好看。”
“你胡說!”慕瑤憤怒道:“醫書上明明寫的鉤吻根呈根須狀,彎曲成狀斷裂,皮質棕灰,成木狀。”
這是她昨晚上讓丫鬟找給她看的,她記得十分清楚。
“你說的沒錯,鉤吻根確實長這樣。”慕輕辭點點頭。
“你一會兒說我說錯了,一會兒說我說得沒錯。”慕瑤怒道:“你在耍我嗎?”
“我沒有。”慕輕辭滿眼無辜。
“鉤吻根的樣子,你背的沒錯,但是鉤吻不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慕瑤頓時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除了鉤吻根,竟然還有鉤吻。
慕輕辭趁她愣神的功夫,淡淡的說道:“如果你醫書真的看得仔細些,就會找到一種中草藥,鉤吻。”
“鉤吻?”慕正和蹙眉道:“鉤吻和鉤吻根有什麼關係?”
慕輕辭淡淡一笑:“很簡單,鉤吻根就是鉤吻的根啊。”
“原來如此。”慕正和恍然:“那鉤吻的樣子是?”
慕輕辭微微一笑,從容答道:“鉤吻,其草蔓生,如葛,其藤蔓是赤色,藤蔓關節很粗,長得像鶴鳥的膝蓋,葉子是圓形的有尖,形狀像杏樹的葉子,葉尖卻和柿子樹的葉子一樣,三片葉為一枝,類似綠豆的枝條,葉生節間,長得對稱,頂端開黃色小花,戢戢然如同茴香花一般,都是生於節葉之間。”
“所以……”慕輕辭低頭看向翠萍:“你在丹參地若是真的看到我種鉤吻,不應該是鉤吻根,而是鉤吻開花的樣子。”
淡淡的一眼讓翠萍冷汗都下來了,慌張的說不出話來。
慕輕辭卻不再看她,轉身對慕正和說道:“爹爹,我院中如果真的種過鉤吻,翠萍說的應該是它開花的樣子,她連開花都沒見過,自然就是我沒有種過鉤吻,那又何來鉤吻根?鉤吻根到底從何而來,還請你明鑒。”
“這……”慕正和愣住了。
“你說的就是對的嗎?”慕瑤不願承認:“誰知道你是不是胡亂編造的植物,我在醫書上從來沒見過鉤吻。”
慕輕辭挑眉特別想問慕瑤看的是什麼醫書,還沒開口,姍姍來遲的府醫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病人,病人在哪兒呢?”他氣還沒喘勻,就著急的問道。
“太醫,你來晚了。”管家正好抱著古董字畫回來:“老爺已經被救好了。”
府醫神情一鬆:“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趕緊解釋了一番,慕正和也是第一次聽他當時昏迷的情況。
府醫聽完,很是意外。
“老爺,可否讓老夫看看您的脈象?”
“可以。”慕正和伸出手腕。
府醫一邊捋胡子,一邊診脈。
診清楚慕正和的脈象,府醫嘖嘖稱奇:“妙,太妙了,是何人救下的您,用的方子實在是太妙了。”
“是二小姐。”管家已經代為回答了。
“又是你。”府醫立刻看向慕輕辭,好奇的問道:“沒有用藥,也沒有施針,你是如何解毒的?”
看慕輕辭的目光有些懷疑,她是真的不會醫術嗎?
慕輕辭還是十分淡定:“我在鄉下碰巧遇過一樣的狀況,都是鄉下的土偏方。”
“你說的鄉下還挺奇特的。”府醫意味深長的說道。
慕輕辭淡淡一笑:“鄉下人雜,什麼人都有,府醫伯伯,正好有件事想向您求證。”
“何事?”府醫正對慕輕辭感到好奇,願意聽聽她有什麼疑惑。
“您可知道鉤吻根?”
“知道,此乃劇毒之物。”府醫立刻嚴肅起來:“不知道二小姐打聽毒物作甚?”
“不是我要打聽,而是老爺今日中的就是鉤吻之毒。”慕輕辭解釋道。
“什麼?”府醫睜大了眼睛。
由於他沒有見過慕正和的狀況,隻是聽了下人的描述,還以為慕正和是吃錯了東西,與食物相克了。
把脈更是隻診斷出,他身體有些虛弱,但是毫無中毒的跡象。
“你是用土偏方解了鉤吻之毒?”府醫回味過來,驚奇不已。
慕輕辭卻懶得回答這些,解鉤吻毒在古代看來是難事,但是在現代方法多得是,而且她的兩個方法都不是土偏方,都是有效的科學的方法。
不過也是針對中毒不久,中毒數量少的人才有效。
府醫的反應慕輕辭並不在意,但不表示其他人不注意。
宋璿珠和慕瑤都是一臉驚訝,而慕正和更是驚奇。
府醫的醫術他們都是知道的,從宮中退下的老太醫,祖上也曆代從醫,宮中的最受器重的鄭太醫還是他的兒子,他的資曆和醫術都毋庸置疑的,但卻能對慕輕辭的方子感到驚奇,並且還連連稱妙。
慕正和非常好奇,關心的問道:“鄭太醫,鉤吻之毒非常難解嗎?”
“當然。”府醫還震驚於慕輕辭的土偏方,隨意回道:“鉤吻之毒輕則使人頭暈腹痛,重則使人窒息而亡。”
說完,府醫看向慕正和:“若不是施救及時,老爺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慕正和聽完表情有些驚駭,心中一陣陣的後怕。
“我差點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