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重新返回街上,繼續閑逛,走著走著,慕輕辭發現有些不對勁。
原本她是和赫耀曄走在一起的,方便聽那小子說些介紹。
但是出了首飾鋪,走在她旁邊的就是赫雲景了,而且他還和她挨得很近,好像自己被護在了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這種曖昧的感覺,讓慕輕辭有些尷尬。
正想著,慕輕辭沒注意腳下的路,被一顆小石子絆了一下,腳步趔趄,眼看要摔到地上,從旁邊伸出一隻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赫雲景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傳入慕輕辭的耳朵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慕輕辭心髒跳快了幾下,連忙站穩身體與他拉開距離:“謝謝景王。”
“無需多禮。”赫雲景深深看她一眼,正好慕輕辭抬眸望了過來,對上她水盈盈的眸子,他猶如古潭般幽深的眼眸深處隱隱起了波瀾。
隻是波瀾一閃而逝,慕輕辭未曾看清就重新低下頭去,口中還是輕聲言謝。
見慕輕辭站穩了,赫雲景才收回護在她身側的手,神色淡淡道:“走路仔細些,看好腳下的路,不要胡思亂想。”
突然被赫雲景突如其來的教誨,立刻讓慕輕辭的心髒冷靜下來,那股莫名的異樣感覺頓時消散一空。
臭男人用得著你教,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走在我旁邊,我也不至於摔倒。
剛才還覺得他心細人好,都是假的!
還是塊又臭又硬的破石頭!
慕輕辭在心裏瘋狂吐槽,麵上還乖巧羞澀的:“輕辭知道了,多謝景王賜教。”
說完,她抬步就往前走,想要把赫雲景甩到身後。
可惜事與願違,赫雲景大長腿一邁,一步相當於她的兩步,她非但沒甩開他,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
不爽地悄悄瞪了赫雲景的長腿一眼,心中暗罵,臭男人沒事長那麼高幹什麼,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煩人!
慕輕辭現在看他就是哪哪都不爽,小臉一直繃著。
雖然她看起來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但是赫雲景莫名的覺得小姑娘好像有些不開心。
是不是從首飾鋪出來的太快,她還沒挑夠?
赫雲景側頭看了一眼,他們已經理首飾鋪好幾百米遠了,遲疑了下,他開口道:“可要重回首飾鋪?”
“嗯?”慕輕辭微愣,沒明白赫雲景怎麼突然提起首飾鋪了。
赫雲景以為慕輕辭害羞,他淡淡道:“隻挑了一支玉簪,不如再挑些別的。”
“多謝景王。”慕輕辭沒什麼興致:“輕辭有玉簪就夠了。”
看出慕輕辭不是跟他客氣,赫雲景想了想,問道:“可還有想買的東西?”
語氣仿佛她說買什麼,他都能給她買下來。
“不用了,輕辭有些累了,想要早些回府。”慕輕辭狀似靦腆的拒絕。
她也不算說謊,畢竟從出了酒樓他們就一直再走,逛了將近一個下午,她腿腳都走得酸痛了,此刻是真的有些累了。
“那好,我送你回府。”她萎靡的神情不似作偽,赫雲景自然同意。
“多謝景王。”算他識相。
一直被兩人忽略徹底的赫耀曄此時走了過來,一聽赫雲景要送慕輕辭回府,不禁抗議道:“這才出來多久啊,晚上長安街才美呢,還有夜市呢,小嬸嬸,不如……”
“休得胡鬧!”赫雲景直接打斷赫耀曄的話:“你自己愛玩就罷了,別帶著她胡鬧。”
對上赫雲景嚴厲的目光,赫耀曄立馬老實了,閉上嘴不敢在發表意見。
赫雲景收回目光,對慕輕辭淡聲道:“走吧。”
“嗯。”慕輕辭應了一聲,提布跟上。
兩人走得幹脆,根本沒有要等赫耀曄的意思。
“等等我。”赫耀曄隻能自己追上去,一麵追,一麵小聲嘟囔:“逛街哪是胡鬧,小叔叔不懂樂趣,小嬸嬸也要回府,真是太不盡興了。”
在赫耀曄的抱怨中,一行人還是坐到了回府的馬車上。
玉竹還是窩在角落裏,赫耀曄把主位讓給了慕輕辭,他要挨過來坐下的時候,被赫雲景隔開,他不得已坐在了門口的位置,神情說不出的委屈。
他的表情實在太過逗趣,慕輕辭沒繃住,輕笑出聲。
赫雲景聽到笑聲,立刻望了過來。
隻見她的眉梢眼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白瓷般的臉頰微紅,花瓣般的唇瓣微微彎起,笑容雖然淺淡,卻帶著莫名的吸引力。
赫雲景往日沒有多注意過她的相貌,今日才察覺到他的未婚妻確實容貌過人。
慕輕辭察覺到他的打量目光,心裏有些不自在,連忙展開折扇,擋住自己的臉。
姣好的容顏突然被遮上,赫雲景自知失禮,想要垂眸收回視線,無意間瞥見了慕輕辭折扇的扇麵。
扇麵上有一副水墨畫,上麵畫著黑雲白月,孤舟靜湖。
他不由一愣,這畫好像是暗月門的書畫。
心生幾分疑惑,轉過頭來想要細看,慕輕辭已經收起折扇,和赫耀曄說起話來。
“小嬸嬸,你竟然笑話我。”赫耀曄扁著嘴,不高興的說道。
“我沒有。”慕輕辭麵露無辜:“我隻是想到個笑話,才突然笑出來的。”
“真的嗎?”赫耀曄將信將疑的問道:“那你把笑話說出來,我也聽聽。”
“呃……”慕輕辭微頓,她哪會講什麼笑話呀,隻能敷衍道:“太久之前聽到,我有些記不清了。”
“記不清你還笑。”赫耀曄委屈道:“你就是笑話我。”
“我沒有,你別冤枉人。”委屈誰不會,慕輕辭立刻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沒有冤枉你的意思。”赫耀曄連忙告罪。
怕真的把人惹哭了,赫耀曄也不敢再多說,老老實實的縮在門口。
慕輕辭終於得了清淨,就拿著扇墜玩。
扇墜上的玉佩是隻小兔子,原本的墜子是個半月形,還是個黑漆麻烏的顏色,真是又薄又暗,慕輕辭不是很喜歡,給她扇子的病人就特意給她換成了圓潤透亮的兔子玉佩。
把玩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慕輕辭抬眸,正對上赫雲景黑沉沉的眸光。
她有些疑惑,臭男人看什麼呢?
“王爺,輕辭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慕輕辭狐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