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宋璿珠朝丫鬟使了個眼色,很快豐盛的早飯就擺在了餐桌上,桌上足足有幾十樣早餐,各色糕點餐粥。
慕輕辭來古代還真沒一次見過這麼多早飯,驚訝之餘,隻覺得古怪。
宋璿珠突然對她這麼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宋璿珠見她遲疑,揚起笑臉:“快坐下,別拘束。”
“謝謝夫人美意。”慕輕辭禮貌道謝,順勢坐在椅子上。
兩個人一麵吃點心,宋璿珠一麵問道:“輕辭啊,昨晚的事你真的不介意了吧?”
“不介意。”慕輕辭假笑。
“那就好,你果然識大體,昨晚瑤兒還拉著我,說她覺得對不住你呢。”宋璿珠一副歉意的模樣:“她還小,你多包容。”
還小?她貌似也隻比慕瑤大一個月吧?
宋璿珠臉皮還真是厚,還小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出口,果然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長。
慕輕辭在心裏瘋狂吐槽,嘴上卻還是謙和懂事:“不怪三妹妹。”
“真是好孩子。”宋璿珠故作和藹的笑了笑。
慕輕辭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借著扶簪子的動作,把手抽了出來。
宋璿珠掃了眼今日的簪子,不用心的稱讚道:“輕辭今天的簪子也很漂亮,長公主所賜果然精巧。”宋璿珠誇張的讚了一句,隨即問道:“說起來,還不知輕辭在宮中那段時間過得如何?”
她出宮這麼久都沒問,今天是犯什麼毛病了?
“也沒什麼,我在若嫣殿就是陪長公主說說話,照顧她的身體。”慕輕辭言簡意賅,一點沒有和宋璿珠閑話家常的意思。
宋璿珠嘴角一僵:“這就完了?”
“嗯。”慕輕辭眨眨眼,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就是進宮照顧長公主呀,除了這些也沒做別的了。”
宋璿珠有些著急的道:“我是想問,你平日都怎麼哄長公主開心?”
慕輕辭心中冷笑,麵上卻懵懂的搖了搖頭:“長公主很好的,不用我哄。”
宋璿珠差點罵出髒話來,還有些不耐的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慕輕辭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在心中冷嗤,此時已經知道了宋璿珠的目的,不過想從她口中套話,宋璿珠還嫩了點。
“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這次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是如何得到長公主的賞識的?”
見她直奔主題,慕輕辭也懶得周旋,直接道:“因為我照顧得仔細,要說長公主喜歡什麼,應該就是藥材了吧。”
在宮裏的時候沒少教長公主鑒毒,各樣的藥材也見了不少,她確實是挺喜歡和她一起鑒別藥材的。
“是嗎?”宋璿珠有些不信,長公主竟然會喜歡藥材?難道是因為久病的原因?
難怪慕輕辭最近讓下人在院子裏種草藥,原來真的是打算討好長公主,小野種真是好心計!
“難怪你在院子裏讓下人種東西,為的就是討長公主歡心吧?”宋璿珠冷眸問道。
慕輕辭幹脆將計就計:“算是吧。”
宋璿珠見狀也不和她打馬虎眼了:“你還缺什麼種子,我可以差下人去買。”
慕輕辭略微凝眉:“一個小小的藥園,夫人竟然如此在意,無功不受祿,夫人有什麼事就說吧。”
“可以。”宋璿珠也早就裝不住了,幹脆道:“藥園我出錢出人幫你打理,不過,日後給長公主送藥的事,你就交給瑤兒吧。”
原來她是打的這個主意!竟然想借花獻佛,讓慕瑤去討長公主的歡心?
她真當她是傻子嗎?
“這我不能答應,藥園是我的,藥材也是我種的,要送給長公主還是其他人,也是我說了算,你沒這個權利。”
“你說什麼?”宋璿珠臉色微青,她不過剛給了慕輕辭一點顏色,她就開起染坊來了!
“夫人耳朵不聾,應該能聽明白我的話。”
“慕輕辭!”宋璿珠拍案而起,已經失去了所有耐性:“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還真以為,就憑你能高攀上景王嗎?”
“我都攀不上,難道慕瑤就可以?”
“你怎麼和瑤兒比?你別忘了,瑤兒的身後還有我宋家!”慕尚書雖然隻是朝中二品,可宋家可是侯爺府,雖然這幾年落寞了,可論娘家身份,慕輕辭根本比不上!
“誰說我家輕辭比不上瑤兒?”
突來的聲音,讓宋璿珠一愣。
隨後驚訝的看過去,一道人影便走了進來。
進門的是一位眉宇間很溫柔的中年婦人,能看出一點年紀,但是氣度極佳,依稀可以看出其年輕時的風華。
不知為何,慕輕辭看到她,對她有種天然的親近感,好像很熟悉。
“沈,沈夫人?”宋璿珠的臉色微微發白,沒想到這個時候沈家會來人,而且派來的,還是這個和她不對付的沈夫人。
“沈?”慕輕辭這回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女人熟悉了,立刻起身相迎。
“見過舅母。”雖然多年未見,但原主小時候見過舅舅和舅媽,年頭雖然久了點,但記憶還在。
“輕辭,你竟然長這麼高了?”沈夫人看見慕輕辭,立刻露出慈愛的笑臉,上前拉住慕輕辭的柔荑,親近的說道:“快讓舅母好好看看。”
慕輕辭忍不住揚起笑臉,又乖巧的喚了一聲:“舅母。”
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年紀太小,有些事情真的模糊不清了,隻隱約記得她母親的身體不太好,舅母時常來探望她,每次來看她都給她帶好吃的,對她很是寵愛,回鄉下以後就沒見過,可那份溫暖的記憶還在。
“沈夫人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讓下人通報一聲,快請坐吧。”這麼些年沒來往,宋璿珠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我是故意不讓下人通報的,想看看有沒有人為難我們輕辭,沒想到尚書夫人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
宋璿珠明顯被噎了一下,頓時有些心虛:“沈夫人何出此言,我合適為難過輕辭?”宋璿珠搖頭否認,心裏卻恨極了慕輕辭。
好死不死竟然碰到沈夫人給她撐腰。
沈夫人拉著慕輕辭坐下,不疾不徐的回道:“是嗎?可我剛才可是真切的聽見尚書夫人說輕辭身後沒個撐腰的,怕是忘了我們沈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