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流澗回道。“那天從宮裏出來，讓黑影和白影去查一遍。太子府的守衛比平時增加了一倍，夜裏燈火通明，根本不能靠近。”
“他這是故意的。”徐月華接過話。
“沒錯。不過我猜測他會比我先沉不住氣。所以，再等兩天看看。”
徐月會想了想，“那你有派人找皇上嗎？你就不想弄清楚皇上到底要幹什麼嗎？他不管太子徐霸朝野，又偏不讓太子殺你。你說，他到底在打算什麼？”
“我也還沒有想通。”宋流澗搖搖頭。“不過，我有把握這件事情不會托太久。兩個月之內會全部結束。
“也好。我這邊進展得相當順利，三天後可以完成第一次試驗，如果成功的話很快就能交貨。”
“辛苦你了。”
“對我來說一點兒都不辛苦！”
“是因為在幫我的原因嗎？”
徐月華笑道：“你還沒那麼大的麵子。我這個人比較自私，當然是為了我自己。”
他當然知道，她是為了她自己。不過，當然也是為了他。
宋流澗也花了五日時間專門尋找皇上和惠貴妃的下落。但始終沒有音訊。他又派人跟蹤苗統領，苗統領也沒有任何異常。
這日傍晚，靳豹得到消息，苗統領下午回家途中遭遇了暗殺。好在灰影和紫青路過，救了他一命。
“人傷了沒有？”
“傷了，不重。已經帶回府中。”
宋流澗點點頭：“好好安置他。我晚些時候再去跟他說說話。”
言下之意，當然是有所懷疑。還有就是，此刻皇上不在宮中，禁宮隻有千人。太子想要擒住他以號令禁軍也不是多難的一件事情。
“王爺。”管家在外頭喚了一聲，走上前來就遞過來一封信。“剛才門口跑來一小孩兒，交給侍衛一封信。侍衛問那小孩兒，隻說是一位奶奶給的。再去找這位奶奶，已經沒有蹤跡。”
這件事立刻讓宋流澗想起前兩次突然收到的信，也是這樣看似不經意，卻極為小心的傳到他的手裏。
他立刻打開信封來看。信紙上寫了一行字。
“太子欲用假師父引你上勾，切不可信！”
他心中一念，大驚失色。慶幸之餘又有些傷神。如果太子真的沒有抓到師父，那麼師父又究竟在哪裏？
“爺，不知是何事？”靳豹問道。
宋流澗把信給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爺，這……太子設了個計？”
“照信上的意思來看，確實是太子做了個計。如果接下來太子會主動找我，估計這信上說的就是真的了。隻是，這封信到底是誰寫的？ 這個人又與我們存在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像前一次一樣，他隻能肯定這個人是太子府，或者皇後身邊的人。卻沒能想到到底是那些人中的哪一個。
估摸著大夫已經給苗統領處理好了傷勢，他才去後院廂房，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苗統領。
“王爺……”
“苗統領不必多禮！傷得如何？”
苗統領坐起身來，低頭看了一眼因包紮而鼓起的胸口，慘淡一笑。
“最後一次聽聖上的訓，聖上就說了，我夾在王爺和太子中間，必定會受到其中一方的叼難。我當時還想，若我最後選擇的是太子，王爺下手應該會更狠更準。”
宋流澗聽了臉上的表情很平常，冷冷淡淡的，生人勿近。
“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選擇太子？”
“因為不想落到你手，最後死無全屍。”
他嗬嗬一笑，也並不擔心宋流澗知道他沒有說真話。
“苗統領，皇上到底在哪裏？”
苗統領苦笑一聲：“我就知道進了隨王府，待遇就是不一樣！唉，幸好聖上英明，替臣想得周到，讓臣把家裏人全部送到隱藏的地方避難。否則，太子也不會特意對我下手。他隻要把我的家人全部抓起來，我就會乖乖聽他的話。”
這番話分明就是顧左右而言他，自動忽略了詢問。
“你可以去告訴聖上，我隻要我的母親。地位權勢這些東西我都可以舍棄。並且我可以發誓，離開這裏後永世不再踏進盛淩城半步。亦從此隱居，再不管身外事。”
苗統領有些吃驚，表情淡下來，“王爺，我真的不知道皇上去了哪裏。對您我是這樣說，對太子亦如此。不知就是不知。我發誓，若有半個字是假的，我不得好死。”
宋流澗的臉色變得更加暗淡，苗統領不像說假話，可也不能完全相信。究竟有幾分真還不知道，畢竟是他拿出免死金牌，若無皇上操控，他做不了那麼重要的決定。
“苗統領，你還是先將本王的話帶到吧。”
“王爺啊，不是我不想幫您把話帶給聖上。隻是不管您是否相信，我真的不知道皇上在哪裏。”
至此，宋流澗便不再問什麼了。隻是接下來幾日，苗統領倒也照常當值，但他每日進出的是隨王府，竟然一點兒不避嫌了。
“王爺，苗統領此舉似乎不太正常。”
宋流澗放下書，看向管家：“不用理會，好吃好喝管著就是。”
管家出門後，靳豹走進來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宋流澗：“也許是府裏的飯養人。由他吧。能把太子氣死就更好。”
確實是把太子氣得半死。他已經認定苗統領就是被宋流澗收買的。那免死金牌估計就是這樣來的。為了除掉苗統領，他想了一個計策。
禁軍在巡邏時，發現宮裏有人喊抓賊。苗統領立刻帶人去追，愣是沒追到人，反而衝撞了皇後。皇後對宮裏遭賊這個事很氣惱，立刻主持宮人搜查。太子又同意連前殿一起查，最後查來查去，賊沒抓到，反而在苗統領歇息的房間內搜出了兩枚免死金牌。
當然，兩枚免死金牌都是假的。
“太子，您這是什麼意思？”苗統領這才知道，太子這是想方設想要證明他給宋流澗的那枚免死金牌是假的。
“苗統領，虧得父皇那麼器重你。沒想到你竟然和隨王勾結，欲趁父皇不在宮中之際奪權謀位。此等惡行，若不處置，難解滿朝文武心頭之恨。”
太子一聲令下，苗統領立刻被扭綁住。禁軍們雖然不服，但那一折就斷的免死金牌就扔在地上，可謂證據確鑿。
“太子，苗統領絕對沒有偽造免死金牌。定是被人栽贓陷害。”
“請太子明查，替苗統領洗脫冤屈。”
有禁軍手下跪求太子，可太子隻對苗統領說了一句話：“你若想洗脫罪行也要吧，隻要你肯說一個想字。”
苗統領笑道：“沒想到太子如此仁慈，還給我自行選擇的機會。”
“所以，你打算如何選擇？”太子陰惻惻的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