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莊子裏竟然有這麼多的機關設置!” 徐月華跟著秋嬤嬤走進暗門下樓梯,從地底下修建出來的通道一直往前走。
“王爺未雨綢繆,這些年一人承擔這些事,心裏孤苦。好在現在有王妃,才讓我感覺當初那個愛笑愛鬧的小子又回來了。”
徐月華很難想象出來秋嬤嬤口中宋流澗愛笑愛鬧的樣子是什麼樣。畢竟他所認識的宋流澗就是冰塊加醋缸的典型。
不多久兩人走到出口,徐月華粗略估算,應該是過了一座山的距離。出了暗門正好是一個房間。此時房間,房間沒什麼物件,並非住人的房間。
“秋姨,這裏是什麼地方?”
“是養兵的地方!王爺在這裏訓練了一百名幫手。平時有需要人手的時候就會從這裏抽調出去幫忙。不過近幾次事件中已經折損了二十多人。目前仍有八人在養傷。”
徐月華腦子轉得快,“受傷的人是不是去了仙岩山?”
“正是!”
說話間兩人出了房間,外麵是人院子,有兩個人正在院裏下棋,一見秋嬤嬤來就趕緊上前施禮,喚一聲秋姨。
“我來看看前些日子到的那批貨。沒什麼別的事,去忙吧!”
走進另一個院子後是一條巷子,一直走到盡頭,秋嬤嬤取出鑰匙把大門打開,請徐月華自己看。
門開的時候,徐月華就聞到了生鐵塊的味道。當她高高興興的跨進門內往裏一看,不光有她要的生鐵,還有一件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是……”
她大步走過去,伸出去的手又停頓下來,緩緩的把掌心貼上去。
“這東西可是花了巨大力氣才搬回來的。王妃,王爺對您可是真的上了真心!”
堅硬的觸感,讓徐月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過去,那時候她和藍寶寶跟著葉隊一起做飛行訓練,又或是她和葉隊執行巡邏任務。
“就是這樣的,是這種讓我激動的感覺。是它,把我和葉隊帶到了這裏。”
即便已經變成笨重的廢鐵,也是她最心愛之物。她整個人貼上去擁抱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藍天和白雲的味道。
該怎樣感謝他呢?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嘴上說得少,卻默默的替她做了她最渴望的事。
“秋姨,你說他那種表麵那麼冷漠的人,怎麼會對我這麼好?”徐月華轉頭看向秋嬤嬤。
徐嬤嬤站在那裏笑著說:“因為,對他而言,您就是他眼前的一切,無需抬頭便可見!”
在倉庫裏待到天將黑,徐月華才和秋嬤嬤回去,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葉明卿。還有,她想好了,明天就開始動工。
莊子裏擺上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大夥兒吃得正香時,盛淩城北門處,宋流澗的馬車才剛鍘進城。又有一個率領禁軍等在那裏,正是宮廷禁軍統領苗章。
“苗統領,這速度夠快的嘛!”葉明朗衝苗章笑了笑。
“一得到葉小將軍的消息,太子便命我立刻帶人前來接人。奉太子之命,隨王由我立刻帶進宮裏,由百官們同審!”
“百官同審?”葉明朗往後看了一眼馬車,失笑道:“果然隨王與從不同,竟然能驚動百官同審。也罷,我是不願操這份心的。那麼人就交給你,我娘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走羅!”
他這樣子,連宋流澗都不禁要懷疑,若是月華也在這裏,他估計會把苗章懟到哭,然後自己把人帶走,還會全程陪在左右。
唉,這個時候了,他又自嘲自己還能吃這份……月華說的幹醋。
“爺,要進宮了!”靳豹提醒。
“別緊張。走一步看一步。”馬車裏傳來聲音。
但宋流澗不明白,太子為什麼不直接跟他做交易。用他手上的人逼迫他自殺?
他想了一會兒,在馬車停下時有了結果。定是太子想要光明正大的先定下他的罪,好讓世人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明正言順。這之後根本不需要逼迫什麼,因為他手上有人質,隨便怎麼玩都是可以讓他死。
“爺。”靳豹沒敢推主子進宮門,“一旦進去,很可能就……”
“就算裏麵是刀山劍海,此刻我們又能怎麼樣呢?進去吧,我也正好問問這些趨炎附勢的官員們,到底想要給我安個什麼樣罪名,才能讓我永遠翻不了身。”
見主子如此沉定,阿豹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這才推著主子進宮去。
明誌殿內燈火通明,剛剛趕進宮的一些官員還在瑟瑟發抖。太子則是高高的坐在龍椅位置的下一個台階上,正中而坐,望著出現在宮門口的輪椅,以及輪椅上的人。
眾大臣一聽到外麵傳來的咯吱聲,均是停下議論往門外看去,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那份清冷孤傲的神情,不正是隨王又能是誰呢?倒是他可一點兒緊張都沒有,如同過去進宮上朝那樣從容淡定。
不過隨王的眼,卻沒看過他們,哪怕一瞬。
“參見太子,禁軍統領苗章,已經罪犯隨王帶到。請太子定罪!”
有了苗章開的頭,那些大臣便紛紛請太子定隨王的罪。一個個附議國舅的話,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望著殿下,宋流澗也昂了昂頭,目光迎接到太子,這一瞬間,他看到了太子眼中的得逞。
“三弟,你可知罪?”
“太子想要定的可是你將我趕出盛淩城,然後反過來陷害我的這個私自出城罪麼?”
太子卻不惱,惱的是國舅和大臣。
“宋流澗,你私自出城,卻敢將這等惡罪安到太子身上,這亦是死罪!我朝律法便不能容你如此囂張下去。”
“那本王就要請教國舅了,你欲加之罪是否也是一條死罪?我朝律法似乎也不能容忍你的如此囂張吧!”
國舅怒得吹胡子瞪眼睛:“隨王,你休要逞口舌之快。還是趕緊招來,你到底把皇上帶到哪裏去了?”
“對。”馬上有官員附和,“隨王務必交待清楚,究竟為何抓走皇上?又意欲何為?”
“隨王抓皇上,定是不安好心。”
“上等野心,我等已經看透。”
“隨王務必交出皇上……”
一陣亂哄哄的吵雜四聲,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話,一個比一個喊得大聲。
任由大夥兒把氣氛搞了起來,太子才示意大家安靜,目光盯著宋流澗,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虛偽樣子。
“三弟,念在你我都是兄弟的份上。這樣,你現在交出父皇本宮便當你是主動認錯,不下重罪。如何?”
宋流澗麵不改色:“可你明明知道人不在手上。所以,該是我問你,究竟想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