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呀!七指魃居然是這樣的七指魃!”靳豹的認知又有了新的突破。
連宋流澗都覺得不可思異!
砰——
議論中的眾人一齊看去,隻見剛才還喝得風風火火的七指魃,已經一頭截倒在桌麵上。
徐月華看向宋流澗,本來宋流澗對七指魃沒什麼好感度,可看在徐月華的麵子上,掏錢子要了個房間,店小二都不用招呼,主動把人扶去房間。
背水城的第一場雪還在下。徐月華從窗子看出去,路麵上已經積了腳背高的雪。
“過來坐!”
徐月華乖乖的坐到火盆邊上,抬眼皮看向宋流澗。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談談。”
最後那個談談,讓宋流澗頗感興趣。
“傷好了沒有?”
徐月華摸後腦,輕輕摁了摁,“還有點兒疼。不過沒有大礙。就是可能會留疤,不太美觀。”
“沒關係,頭發掩著。看不出來。”
“哦,那就好!”
眼看就要聊家常了,宋流澗就沒再接話下去。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竟讓他心動,這種有她就是家的感覺好像比以前更深了。
“月華,你這一路上來到這裏,受了很多苦吧?你為什麼不在藥皇穀等我?你知道,藥皇穀發生那麼大的事,我一定會去的。你隻要等在那裏,我們就會見麵。”
“這個問題嘛……”
徐月華好好的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應該猜到,我去藥皇穀是為了找上官嘉柔解決私人恩怨。但是藥皇穀發生的事情我很痛心,我看到已經昏迷不醒的上官嘉柔被泥土掩埋,但我還是毫不猶豫把她摳出來。其實在那個時候,老天爺已經替我懲罰了她。既然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那……你也不想早點見到我?”
“見你?嗬嗬,那可是藥皇穀,應該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嘉柔非你不嫁。你讓我留下來等你?我怎麼感覺自己反倒成了小三,等著他們扔白眼呢?”
“藥皇穀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管是哪樣。反正那裏讓我很不舒服。也許悲痛更多一些吧。但我就是不想再留下來。反正那裏離背水城近,索性我就先來了。本來想多打聽一些你年輕時的趣事,結果……”
她雙手一攤,以苦笑給了答案。
“月華,你希望我怎樣彌補這件事情給你帶來的傷害?”
“別!這是我的命,跟你無關。你也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在保證合約繼續進行下去的情況下,我保證不會對你無理由抱怨。”
宋流澗突然著急,他想說能不能把合約去掉,可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來。
這不是徐月華想要的。她到現在仍是一臉拒絕他的表情。自作多情的意義隻會讓自己束手束腳。何必?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宋流澗略失望的轉開目光,把剝好的花生遞給徐月華。
“火這麼好,要是能烤個紅薯應該不錯。”
看徐月華沒心沒肺似的,他又受了刺激。再次確認,她果然是不會在意他的。
“對了,未珣,我聽紅影說了,你離開時把太子府和他的別院全炸了。你這等於是向他正麵挑起了爭鬥。雖然你留了話是太子自己幹的還把你逼走,可太子他自己是知道的,你們之間恐怕表麵上也不可能再和平相處了。你就沒有做什麼打算嗎?”
“你希望我有什麼打算?”宋流澗抬眼看她。
“反攻唄!難不成一輩子等著他來打?反正幹掉一個太子,還會有下一個太子。說不定下一個太子人選就是你喲。到時候我也能過過太子妃的癮。嘻嘻!”
“嗯,想法不錯。將來還能做皇後,做太後。對吧?”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徐月華拿起他的手拍了一下,“可是你敢嗎?”
“你應該問我想不想。而不是敢不敢。”
啪啪啪——
徐月華笑眯眯的拍手掌。
“你要是真的敢反擊太子,把欺負過咱們的人是欺負回去,我向你保證,以後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就是想把後宮填滿美女,我就在人間廣灑網,寧可錯抓也不放過。你要是想讓老百姓五穀滿倉,我就親自下地幹活,順便搞搞農業發展。絕對做你一輩子最忠實的粉絲!”
宋流澗連連點頭,“真的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穿越人不打誑語。”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反!”
“反……”徐月華愣了,“你說什麼?”
“我反啊。反攻啊。讓你做太子妃,將來做皇後,做太後。反正你已經答應了,我立刻找舅舅商量反攻大計去。將來的隨皇後,你好好在家等著。”
“喂!”見他真的要走的樣子,她趕緊推住他的手,“別鬧,我說著玩兒的。你這麼大個人,應該有點判斷力。我開玩笑呢!”
“夫人的話我自當奉為真理。不敢當成玩笑!”
反倒把徐月華弄懵了。他這表情,是認真的嗎?
但她立刻就醒了。
“我看是你是自己想反擊吧?”
“不不不。全是為了你!”
“別別別。我承擔不起!”
“那就一起承擔!”
他還是沒憋住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是試探,也是表達。
他反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這麼近距離的對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裏的變化,驚訝,懵然,還有一點不知所措。
手掌上傳來屬於他熱呼呼的溫度,大冷的冬天這無疑是徐月華的渴求。可她讀不懂他眼裏為何會有如此陌生的深情?
“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
“不是你一直在討厭我嗎?”
兩個人,問出了相同的問題。在過去的大半年時間裏。他眼中的徐月華從不在意他,眼裏隻有自由,賺錢,和隻有她一個人懂的信仰。
而在她的眼裏,他是個孤傲、無情無意、冷漠冷血、天天裝清高,還有一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優越感的臭男人。
“所以,你並不討厭我?”她又問。
“這麼說,你其實也不討厭我?”他再一次問出相同的問題。
突然間這個房間就變得不一樣了,曖昧隨著升溫。
可是這種感覺在他們兩人身上還是感覺有點兒陌生。徐月華先推開了宋流澗的手,而宋流澗也好得了自由。
愛情這種事,徐月華覺得還是不要發生的好。即使寂寞難耐,大不了爬他的床解決問題了事。可是糾纏上感情那感學就不對了。
“咳咳,你若是真的要反擊太子。我肯定站你這邊。咱們二人同氣連枝,同仇敵愾!”
她想了想又說:“不過,反擊就意味著冒險,意味著必將會有犧牲。而且你若決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也就是說反擊這條路得一直走到盡頭。而盡頭要麼是黑暗,要麼光明。所以,你不要草率。不要因為我幾句玩笑話就隨隨便便應承。”
“那如果我不反擊呢?”他沒給她歇話的時間。“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