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師娘?
宋流澗立刻回頭,目光怒視皇上,雙手緊緊的抓著輪椅扶手。
“這麼一對比,大概還是你更害怕失去這個皇位吧?”宋流澗冷著眉眼臉色,輕哼笑了。
皇上雖然仍是保持這個姿態,但嘴角不禁抽了又抽。相互威脅是他們父子這十多年的相處方式。他太熟悉,所以對於習慣了的事,也就有習慣的對付方式。
“這麼多年,你就沒有去找過他們嗎?”皇上說道。
宋流澗不打算應答,反問道:“這個案子你若不願意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和平公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已經選定了一個人。那麼……”
“我堅信……”皇上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們父子之間沒有這麼多誤會,你一定是我最滿意的皇位繼承人。”
“嗬,你想多了。我從小到大都不稀罕你吭蒙拐騙得到、和不擇手段也要攢在手裏的皇位。”
他輕視的笑容,狠狠的紮進皇上的心裏。可這個時候,他料定皇上是不會發作的,也不敢。
在出宮的路上,靳豹見主子臉色不太好,忍了半路才敢詢問事情是否順利。
宋流澗看了一眼天際,平靜的回道:“我有什麼手段他很清楚,所以,他沒有選擇!”
“隨親王請留步!”
身後傳來尖細的聲音,正是皇上近身聽令的秦公公。那會兒徐月華闖大理寺也是他去送的聖旨。
“唉喲隨親王,您真是讓老奴一頓好追呀!”
“秦公公,追我家王爺,可有要事?”
秦公公抹著汗微笑回話:“王爺,老奴是來傳皇上聖旨。來,您拿好咧!”
秦公公又偷了個懶,把聖旨遞給隨王,讓人自己看。
“多謝秦公公!”靳豹接過聖旨回了笑臉,其實他也不指望他家王爺會接聖旨。
“行咧,老奴還有事就不打擾王爺,王爺您慢走!”
等輪椅走出兩丈,秦公公才直起腰,收了笑臉轉身回去。
“阿豹,去天牢!”
“啊,爺,您不先看看聖旨嗎?”
“有什麼好看的!扔了!”
靳豹:“……”
打死他也不敢亂扔聖旨,趕緊打開來看,聖旨上的內容居然是同意他家王爺接手徐正浩的案子。唉呀,還是王爺厲害,把皇上看透了。
天牢在皇宮右麵,離宮三百丈。靳豹已經放出信號給隨王府的侍衛,他推著主子先過去。但天牢有重兵把守,且是不能任何人探視,宋流澗到的時候也被第一時間攔截在外。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靳豹把聖旨打開給守衛的看,守衛嚇得腿軟,跌跌撞撞去找上頭的人。
沒一會兒,從天牢裏走出來一個人,還是個熟人。
“原來是隨王,剛才手下人冒犯了,請您莫怪。”
“沒想到是黃隊長。太子對這個案子果然是十分用心呀,都把你派到這兒來當牢頭了。”靳豹替主子回答。
黃隊長略有尷尬,但又很快掩飾:“靳兄說哪裏話,主子對皇上忠心不二,皇上交待的差事,我等自當替主子分最大的憂。”
“這話聽得順耳!”靳豹把聖旨往黃隊長手上一塞,“我的人馬上就到,咱們做個交接吧!你說你這一身臭得,該回去後好好洗洗了。”
黃隊長不悅的看完聖旨,一陣無聲歎息。
“王爺,靳兄,請容我去跟太子稟報一聲。”
“不必了。”宋流澗沉聲道。
恰好青影和紅影帶著隨王府府兵來了,宋流澗讓靳豹立刻辦理交接手續。起初,黃隊長十分不願,希望能事先稟報太子知曉,但隨王的震攝力他最終扛不住。
“王爺,徐將軍觸犯的可不是一般的律法,您就這樣要把人接出天牢,實在有欠妥當。”
“本王如何做事,需要你來教嗎?”宋漢澗一個冷眼,把黃隊長驚得趕緊低下頭去。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滾。”說完,宋流澗還特意看了一眼靳豹,無聲的批評他:你能不能狠一點??
靳豹愣了一下,立刻借了主子的勢,強行與黃隊長辦完交接,讓青影帶人進去把人領出來。對此,黃隊長一言不敢發,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看著青影把人帶出來,看著宋流澗把已經被折磨得昏迷的人帶走。
“隨王竟然如此囂張,他到底有沒有把太子放在眼裏?”一個侍衛氣急了說道。
黃隊長瞪他一眼,“少說話,否則死得快!”
他又罵了句廢物,就趕緊回去太子府稟報。
還在慶功的太子,突然收到黃隊長的消息,驚得憤怒而起,把手裏的酒杯直接砸到黃隊長的腦袋上去。
“廢物!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先來稟報?”
“屬下該死!當時事態緊急,屬下……”
“我看是他又在威脅你才對!”太子怒吼著,“你個蠢貨,你不知道這是他慣用的伎倆嗎?你若是露怯,不是帶著本宮也跟在他麵前低頭嗎?廢物,蠢材!”
在場的人有清世子,楊柏銳,還有太子的兩個表兄。但除了清世子還能喝得下酒,另外三人都已經嚇得麵色發青,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
“太子息怒!”清世子抬頭,麵色沉靜的說道。“隨王想要插手這件事情,不論你做什麼都不可能阻止得了。”
太子仍在氣怒中,給清世子的臉色也不好,“流清,你這是什麼意思?長他人之勢,滅自己威風嗎?你別忘了,你的女人可是被他搶走的。”
一提到徐月華,清世子心裏就開始揪痛。很多很多的事情就要在腦海裏浮現,可是又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太子,你現在最好冷靜下來。這樣的憤怒恐怕連皇上都不會疼惜。別忘了,聖旨是皇上下的。自從他進城封王,升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這兩年中,皇上難道不是事事都順著他嗎?你應該最清楚,他若是懶得管的事,聖旨也約束不了他。可他要是想插手的事,皇上似乎從來就沒有拒絕過。你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這樣的?”
太子還想泄怒,可宋流清這翻話確實是事實。宋流澗的囂張和的皇上的慣寵,朝堂上又有誰不知道呢。
“就是不知道,他明明如此不將父皇放在眼裏。為什麼父皇偏偏還要無限製的縱容他?這裏麵,難不成有什麼隱秘?”
幾人聽到隱秘二字,似乎都活了過來,互看著對方,又緊張的吞著唾沫,不敢吱聲。
太子突然笑道:“不如趁此機會,本宮也找點事情來做!哼哼——,宋流澗,不管你有什麼秘密,本宮都會查出來。到時候,我定讓你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