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聽到哭聲,徐月華和藍影麵麵相覷。在片刻的猶豫後兩人決定去看看究竟誰在雲深園裏哭。
“王妃,這有一扇鎖著的門!”
“這門……怎麼會鎖上了?”
雲深園開園半個月,今天是第一次放假休息。之前也沒時間到處瞎走,今天趁著消食,徐月華才發現雲深園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門那邊是什麼?
藍影看了看:“門和鎖都是新的,應該是園子改建時才重新裝上的。”
“或許是這園子舊主的地方。對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原來是做什麼用的?或者是誰家的。”
“沒打聽過。隻知道這園子空置了十年。為了這個禮儀班才拿出來用的。”
兩人在門外這會兒,裏麵的哭聲已經停止了。
“走,過去看看!”
藍影拉住她:“王妃,還是別去了。齊嬤嬤說過,除了雲深園,任何地方不能隨意走動。”
“就因為不能,我才更好奇!”
徐月華已經跳起來身雙手夠到了圍牆,雙手用力往上撐著身體,右腿一跨人就坐到圍牆上了。
“唉,溫柔賢淑貌美端莊的王妃都是別人家的。”藍影無奈抱怨一聲,也跟著翻牆。
入眼是殘敗的蕭瑟景象,草藤生得極是茂盛,鋪滿了地,院兩邊各有一棵高大的杏樹,樹上掛滿了未完全成熟的杏子。
踩在厚厚的草和落葉上,藍影為了安全起見建議徐月華立刻返回。徐月華走在前頭,天黑以後的風總是有些陰寒,她卻不怕。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來都來了,怎麼能半途而廢。”
藍影也無法,隻能跟緊,並時刻警惕四周。
微微火光在前方,在這黑夜裏顯得十分突兀。
兩人進了一間門板已經被風雨腐蝕大半的房裏,地上中間位置有一堆小火,旁邊有一遝白色的元寶紙,火的前方有一碗飯雞腿飯,和一杯酒。
“好像挺糟糕的,我們誤闖了這裏。這裏剛才有人在祭祀!”
藍影四下察看,放鬆下來,“人已經走了。”
“為什麼要走呢?”徐月華心裏有些懊惱,“如果真遇上了也頂多就是遇上了而已,我們可以道歉然後退走就是了。為什麼他倒先走了?”
“好像,這個祭祀的人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這裏祭祀。”
“也是哦!”徐月華看到地上火差不多要熄滅了,也沒顧上多想什麼,拿起沒燒的元寶紙放到火上,說道:“我們雖然不認識,但您在天有靈,請別怪罪我們。我給你把剩下的紙燒了,希望您在那個世界過得更好一些。”
藍影沒有阻止,她跟在徐月華身邊也不是一兩天,知道主子是個重情義的人。今日誤闖這裏,本就於心不安。
燒完紙,徐月華並沒有多留,無端打斷別人祭祀親人或祖先,心裏很過意不去。兩人就又順著原路爬牆出去。
兩個人影落下去,火星未滅的屋子裏走來一個白衣人。那人身子蹲下,把那杯酒一點點倒到地上。
“娘親,您看,是月華。您最不放心的那個女兒。她來看您了!”
……
新一天,注定是讓徐月華震驚的一天。
早早的,像往常一樣她和藍影起床,可沒看到對麵床上有人。
“小藍,你說上官加油一夜未回,齊嬤嬤要是知道了會罰她幹嘛?”
“加油?”
“額,我剛給這小蠻子起的名號。”她一邊穿衣服,挺讚賞自己起了這麼積極向上的一個外號給上官嘉柔。
說完她又咦了一聲,立刻跑出門去敲隔壁,一間間敲下去,果然除了她們兩個人,就沒別人了。
“嗬嗬——”她一邊笑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我了個去,這群人究竟有多不把皇後放在眼裏?嘖嘖,徐某人真是佩服,佩服。”
“唉,我估計,今日的雲深園定將不得安寧。”
藍影也跟著歎息。
“對了王圮,那咱們還按時集合不?”
“按。當然按。我可是要做標兵的女人。她們不是都說是被我連累的嗎?那我就要做最好的,讓他們自慚形穢。”
令她意外的是,她剛到集合的地方,齊嬤嬤就來了。
“嬤嬤,早安!”
“隨王妃,早安!”
齊嬤身後隻跟了半月,給王妃請了安,就保持她笑眯眯模樣。“王妃昨晚睡得可好?”
“還行還行。謝嬤嬤掛念!”
“王妃客氣。那您用早膳去吧。膳廳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徐月華客客氣氣的謝過,招呼藍影就走了。一進膳廳的院子,她就懵了。膳廳門外兩邊已經站滿了人,男女各一排。每個人胸前掛一塊牌子。
要是中間鋪個紅毯,這該趕上奧斯卡了吧?
徐月華沒敢往前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一回頭看到她大哥和葉明朗一塊兒走過來我,她趕緊迎上去。
“怎麼了月華?”徐正浩拉住她。
“喲,隨王妃,早啊!”
徐月華:“你們倆昨天沒出園子?”
“出啦。你前腳走我就走了。不過,我娘從皇後那兒拿到了口諭。”
“我有皇上的口諭。祖父又病了,爹便派人讓我回去一趟。”
徐月華鬆了一口氣,“難怪。咱們仨能出園子是因為有皇上和皇上發了話。唉呀,院子裏那些人可就慘嘍!”
預感有好戲看,葉明朗立刻跑進門去,“喔唷,什麼情況?”
徐正浩也走進來,看到這壯觀的場麵,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他們……都是昨天自己溜出去的?”
“是的。”李嬤嬤走了過來,“各位小姐和公子們一早就趕過來,但規矩犯了就是犯了。不過隨王妃,葉將小將,徐將軍,您三位無事,早膳已經準備好了,您三位請!”
走在兩排人的中間,徐月華總感覺被人盯著看,不舒服。一張張熟悉的臉喲,有和平公主,葉依依,喬敏慧,徐月玉,謝麗華,還有林卓聰,楊柏銳等等等等,這些個人,昨天還和她一塊兒讀書寫字,睡個覺起來他們就變成迎賓,想來又可笑。
葉明朗向來愛作怪,念著他們掛在胸口的牌子上的字,青一色“我一夜未歸”。
要說這雲深園的規矩有多狠,徐月華算是見識了。中午吃飯又走了一次沒有紅毯的秀。仍是她和徐正浩葉明朗三人。
“對了,怎麼沒看到清世子?”徐月華小聲問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