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服藥時,三歲的徐月芸突然出現抽搐情況,景氏一陣心痛當場昏過去,房間裏也亂了一下。宋流澗和徐月華也又一次提緊了心。
“暫時穩定了。若在一個時辰之內沒有發生抽摔現象,兩個孩子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忙活了好一陣後,上官嘉呈終於給了眾人一顆定心丸。
人脫險了,接下來就是查哪來的蛇毒。丫鬟又給兩個小姐仔仔細細的檢查全身,並沒有發現咬印。最後,上官嘉呈在兩個孩子的雙手上發現了粉沫殘留物,一經鑒定,竟就是蛇毒。
徐光複立刻讓人去查兩個孩子所有接觸過的東西。最後在她們玩過的小球上麵發現了同樣的蛇毒,同為粉沫狀態。
小球上麵哪來的蛇毒?
宋流澗抓起徐月華的手,徐月華本想縮回去但沒來得及,他盯著她的手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粉狀的東西。可就算這樣,他和徐月華也都猜到了這場陰謀的結果。
所有碰過小球的人都被帶來了,有兩個孩子的奶媽子,還有景氏自己。奶媽子發毒誓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哭得那叫一個慘。
而景氏,她身為孩子的母親,也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孩子。徐光複又要發飆時,剛剛轉醒的景氏由丫鬟扶著進門來。
“侯爺,請侯爺一定要為兩個孩子作主。”
徐光複扶起跪在麵前景氏,勸慰道:“已經在查了,所有碰過球的人都盤問了,暫時還沒有問出來。”
“球?”
“是的。球沾了蛇毒,兩個孩子後來吃了點心,就把毒給吃了進去。”
景氏愣愣的想了一會兒,猛的轉頭看向徐月華,伸手指過去。
“是你!”
徐月華一怔,她像是在等這一刻,可這一刻來了她又突然不知如何回應。
“是你,就是你。你碰過球,是你下的毒。你是複仇的蛇妖!”
一句複仇的蛇妖,把徐月華推向了眾矢之的。
“王爺,查到了!”林氏帶著人進門來,看到景氏手指向徐月華,一身憤怒呼之欲出。她沒空管景氏,直接走到徐光複麵前,“旦角當場就死了,大夫說是中了劇烈的蛇毒。”
“又是蛇毒?”徐光複十分震驚,這一刻,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移向徐月華。剛才他也聽到了有人在傳十六年前,賀氏生產時出現過的黑蛇。那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蛇在徐家仍是不能碰的字。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徐月華。令徐月華坐如針氈。
宋流澗有意替徐月華申辯,但關於十六年前的事他聞所未聞,估計徐月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況且,這是徐家的家事,他並不好在這個時候就立刻做什麼。這樣一來,跟定徐月華的罪沒有兩樣。
“不。月華不是。”徐正浩擋在徐月華麵前,他最最擔心的,十多年都不曾放下的擔心終於還是出現了。“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這樣看她是什麼意思?”
女兒凶險未完全脫離,景氏的憤怒隻增不減,她第一個站出來指控。
“她是蛇妖。十六年前蛇妖托身在她身上。整個徐府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蛇妖,她是回來複仇的蛇妖,是妖!”
“你們不可理喻。寧相信莫虛有的東西,而不是立刻去查製蛇毒的人。”
“製蛇毒的人就是她。是她要害死我的女兒。她竟然這麼狠的手段,害我兩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侯爺,妾身請侯爺一定要做主,請侯爺做主。”
“夠了!”徐光複暴怒的吼叫,把所有人都震和一跳。
“侯爺息怒,保重身體要緊!”林氏抱著徐光複的手臂,心疼的掉眼淚,“我已經警告過下人不準再傳關於蛇妖的事。你別擔心,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月華。”
徐光複憤哼一聲,“今日歸寧日,竟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我徐光複要如何向外人交待?”
他猊狠的拍著桌子叫來管家,“全府徹查,一定要給本侯查個清清楚楚。”
十六年前,他親生經曆了黑蛇的事。最後是何道長做法救了賀氏和孩子的命。也是何道長做法降服黑蛇,保徐家這十六年的太平。
可誰曾想,隻是過了十六年,蛇又來了。
他看著徐月華,最後還是下了令,“月華雖已貴為王妃,但今日情況特殊,也許王妃配合調查。”
宋流澗握緊扶手,“侯爺,你確定要當著本王的麵這麼做?”
徐光複下了決心,“回王爺話,臣就是為了替月華洗清冤屈,才必須這麼做。妖邪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臣相信清者自清。”
“敬宣侯,你怕是沒搞清楚你現在正和誰說話。本王……”
“我配合。”徐月華突然開口。這也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說的第一句話。
“月華!”宋流澗和徐正浩同時開口。徐正浩依舊擋在她麵前,“這件事沒有證據指向你,全是無稽的神幻怪論,根本不存在。”
“那又怎麼樣?”徐月華表現得比誰都要鎮定,“大哥,連爹都說了要全府查,即便我也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又能怎樣?”
她看了林氏一眼,又移到徐光複臉上,目光交織,沒有幾分父女情義。
也許,這也是一種結果吧。
“月華,不要任性。我說過,任何事我都能替你兜著。今日就算是天子來了,無憑無據,也休想動你半分。”
這樣的語氣不屬於隨王,而是屬於那個人人懼怕的奪命修羅之口。
其實在這個時候依然能聽到宋流澗說出這麼聽著那麼無理又那麼霸道的話,徐月華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沒有信錯人。而宋流澗,也是個說到做到的,足夠狂妄,又最有擔當和責任的男人。
但他這句話,也是徹底將軍侯和林氏惹怒了。堂堂二品軍侯,受皇帝重用,即使在王爺麵前,也該得到幾分敬重。可這個宋流澗,竟狂妄到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裏。
“王爺,此事為家事,查尚未查你就如此袒護,未免也太護短了。”
“本王也正想問問侯爺,同樣是女兒,憑什麼區別對待?”
“這是家事,清者自清,我又如何區別對待了?”
宋流澗幽冷的麵色,如冰霜的目光與徐光複對峙。隨王不輕易護短,但徐月華這個短他護定了。
“侯爺,你當真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