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公主和郡主千金公子們紛紛從裏麵逃出來,叫喊聲哭聲一片又一片,有人去提水,紅影則往裏麵衝,迎麵見太子和太子妃被黃隊長擁著出來,她低頭逃過去繼續往裏走。
濃煙已經嗆人,離太子座位最近的那一側大火正往上竄,她在往裏看逃命的人群中看到了靳豹推著王爺,她立刻推開人群跑過去。
“紅影,你怎麼來了?月華呢?”
沒等紅影開口,宋流澗就已經搶先問話。這一突然,把紅影都聽懵了。
“不是,是這樣的。”紅影緩過來,低下身子對主子耳語,“王妃說橋右邊的河裏有武器,讓您做好應對。”
宋流澗心髒突然跳了一下,“她呢?”
“被扣留在休息廳,太子府的黃隊長說清世子突發疾病,有人看見他發病前和王妃在一起。”
“什麼?”這個驚嚇,比聽到徐月華被太子府的人扣下更為震驚。
她怎麼又和清世子扯上了?
“王爺,屬下過來就是想稟報這件事,可是……”
“混賬!”宋流澗吼了一句。“他反了,無憑無證竟敢扣壓王妃?”他忽然想到什麼,“這把火是怎麼回事?”
紅影吞了口唾沫,“王妃讓屬下來助王爺脫困,屬下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放得好!”宋流澗哼了一聲。兩個屬下也不明白為什麼就好了。
三人已出了宴會廳,裏麵的人也陸陸續續出來。宋流澗來到太子麵前請罪,並當麵吩咐紅影立刻去調查起火原因。
太子氣得一番怪罪,宋流澗也不聲不響不辯白。一旁黃隊長倒是挺著急的,在太子發泄完憤怒便硬著頭皮稟報。
“太子爺,清世子一刻鍾前突然身受重傷至吐血。當時情況特別然危急,屬下鬥膽作主已經先將清世子送去禦醫院。”
“你說什麼?”太子妃和和平公一眾人等驚詫不已。
在追問下,黃隊長已經暫時鎖定了跟清世子受有關的隨王妃暫時帶去休息廳說了,接下來就是等太子做決斷了。
聽了這麼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的重點最後都放到隨王妃身上。不明白為什麼清世子吐血之前和隨王妃在一起拉拉扯扯。
於他們而言,清世子傷得多重不是他們關心的,他們最想看的是隨王府的笑話。
太子陰沉著臉色,吩咐黃隊長讓人去禦醫院看情況,“再替本宮轉告皇叔,老三一定會查清楚,給皇叔一個交待。”
他轉臉看身宋流澗,“老三,我也很想知道,隨王妃和流清到底是什麼關係?竟敢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去河邊私約,你讓我這個做大哥的……”
“誰跟太子說過我的王妃和清世子有關係了?”宋流澗是打定了主意不替徐月華承認。
和平公主像抓住了隨王府的尾巴似的,“老三,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你的王妃跟小流清在河邊拉拉扯扯,說不定還恩恩愛愛呢,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管一管你的王妃?”
“老三,你讓皇嫂說你什麼好!”太子妃也站了出來,“真是齷齪,王妃已是有夫之婦,竟背著人與別的男人私約,將咱們皇家的臉麵都丟盡了。”
“就是。怕是遲早要傳到宮裏。老三,你這綠帽子究竟要怎麼摘下來。”
“下個月就該出嫁了,皇姑姑還是好好想一想該帶多少嫁妝去吧。我聽說天車國風沙比較大,皇姑姑如果缺胭脂,盡管吩咐侄兒。”
宋流澗也不客氣了,在和平公主氣得咬牙切齒時,他又大聲說道:“至於我的王妃到底是真的和清世子拉扯過,還是有人故意造謠,我想隻要一問就知道了。太子,您說是吧?”
太子篤定的挺直背,立刻帶著大家前去休息廳。
做得這麼轟動,眾人自然也要跟著去好好的看一看隨王和隨王妃對質的笑話。
靳豹可沒主子這份鎮定,畢竟他也知道事實上隨王妃還是徐小姐的時候,的確和清世子有過山盟海誓。不過讓他稍微放心的是,已經變成隨王妃的徐小姐,好像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他在心裏也充滿了期待,麵對詢問,王妃會如何答。
徐月華沒想到會等來那麼多人,是整個皇室的人都集結於此了吧。不,她更想知道紅影是用了什麼辦法把這麼多人都“趕”出宴會廳的?
她放下堅強,眼淚突然嘩啦啦的掉下來,把還想立刻替她喊冤的藍影弄懵了。
唉呀,主子不按常理出牌,差點接不住招。
“未珣!”徐月華提起還濕粘的裙子撲過去,跪在宋流澗腳邊趴在他腿上抽抽的哭,上氣不接下氣的,聽著就替她傷心。
眾人倒是不吃驚,女人嘛,從來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來他們也是來看熱鬧的,誰死誰沒死其實跟他們沒有利益關係。
令眾人驚訝的是宋流澗的反應,他伸手撫著徐月華的頭,低著頭眼睛裏的位置隻給了徐月華一個人。他無比深情的目光,如同黑夜裏那一顆最耀眼的星辰,可卻將星辰化為浩瀚,許給徐月華一人。
周圍一票吃瓜的群眾更是不解。這一個多月,關於徐月華的傳聞時強時弱,反反複複他們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現在好了,連一向冷酷如冰霜的奪命修羅大元帥,也陡然巨變,化作深情款款的癡情男兒。
到底是徐月華會妖法,還是宋流澗中了情毒?
這不,把吃瓜眾弄湖塗了。
“月華,別怕。有我在!”
他輕聲訴說,怕嚇著她似的,用最溫柔的聲音,最濃情的蜜語。
“未珣。”徐月華抬起頭,早已經哭花了臉,“他們說清世子病了是我幹的。可我沒有。我剛才隻是去河邊洗髒了的衣服,我還摔了一跤。你看,我全身都濕了。好冷,阿啾啊啾——”
宋流澗抬起頭來,迅速冰冷的目光令兩個侍衛嚇得腿軟,可他隻看向藍影,責備道:“該死!你如何照顧王妃的,本王的休息室就在附近,為何不帶王妃去換衣服?”
藍影惶恐的跪下去,“是屬下該死,沒有照顧好王妃。可是王爺,太子的侍衛死活不讓……”
“住口!”宋流澗厲聲喝止,“回去後自己去領罰!”
“是。”無辜的藍影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乖乖的站到靳豹身後去。
宋流澗除了對徐月華溫柔,對誰都還是凶猛如常,這一點從現在開始成為公認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