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聽淩峰所言,不像是心口捏造,他們,或許真的喝尿了!
七皇子目中怒火湧動,根本不願相信,咬牙切齒道:“什麼三首白虎?什麼三焦之毒?什麼古籍描述過?你說有就有?這明明就是千年神酒,你說是尿就是尿了?”
說著,七皇子一個箭步走到淩峰麵前,張牙舞爪道:“父皇,奇怪允許兒臣將這個妖言惑眾,居心不良的小子擒殺!”
但是,就在這時,那多寶三尊之中,修為最深,年紀最長的老者,卻露出若有深意的目光,緩緩道:“也許,他說得並沒錯!”
殿上再度一片死寂!
如果淩峰說的話,他們可以當成是瞎編亂造,可是多寶三尊的話,那可是沉甸甸,充滿分量的。
特別是這三尊之首,玄機尊者,更是幾乎從來沒有出錯過。
難道,這酒,真是……尿液?
“玄機尊者,您……您確定?”
七皇子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古怪起來。
玄機尊者微微點了點頭,“這位小友說的沒錯,遠古靈山族所信仰的圖騰神獸,確實是三首白虎,還有這……咳咳……酒液之中,也確實有三焦之毒,而且,相比起來,三焦之毒的含量有些超出了釀酒的標準。”
“雖然有些具體的細節,老夫也並不清楚,但是從裏麵超出保準的三焦之毒的情況來看,這千年神酒是尿液的可能性……很大!”
全場再度目瞪口呆。
這……真是尿液!
淩峰沒有一派胡言!
玄機尊者從不服人,論見識,彌羅洲可說是無人出其右者,但,淩峰卻能得到玄機尊者的肯定和認同!
並且,已經改口“小友”!
大殿之上,隻有一雙雙驚訝的目光,與難以打破的死寂。
原來,他們真的在喝尿!
如果兩人說得沒錯,空冥神族視為珍品的神酒,竟然是……尿液!!
酒宴一片死寂。
一名名大臣,族老,神色不善的看向七皇子。
七皇子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本來拿出這所謂的“千年神酒”,本意是想要賣弄一番,誰料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還好,畢竟上古時候,這三首白虎的尿液,也的確用作釀酒,而且雖說是尿,但是的確酒香濃鬱,不說破的話,誰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何物。
隻不過,現在心底多少有些膈應罷了。
七皇子身份尊貴,他們縱然心底有怒氣,也不好多說什麼。
冥皇怔然半晌,酒宴之上,鬧出如此天大笑話,恐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冥皇城。
他臉上的神色則是變了又變,目光落在淩峰身上,細細打量起來。
這是冥皇第一次正眼打量淩峰。
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很容易讓人忽略的少年,學識見聞,居然比多寶三尊更勝一籌?
這明明隻是個少年啊!
他卻不知,淩峰哪裏能知道這麼多東西,隻是碰巧知道三焦之毒罷了,然後再詢問了賤驢一些事情,自然是信手拈來。
賤驢的眼界見識,那可是一年一年活過來的,更別說這家夥來自仙域,一誕生下來,腦海中就有許多傳承記憶。
就算是多寶三尊,跟賤驢相比,眼界也差了許多。
不過,淩峰確實做到了震驚全場,聞虛長老從原本的惶恐不安,轉而狂喜。
這小子,總算給純陽宮爭了一口氣啊!
雖然淩峰本意隻是要擠兌一下七皇子,不過直接的結果就是,冥皇再不敢小看純陽宮,更不敢小看淩峰了。
至於那位炎王,看著淩峰的眼神亦是微微一變。
淩峰壓根就沒有喝那杯酒,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判斷出三焦之毒的存在,光是這眼力,就讓炎王相信,淩峰的醫術,必定是登峰造極。
看樣子,這次總算來了一名有真才實學的道醫。
自己的王妃,終於有救了。
沉寂半晌,七皇子艱難擠出一絲笑臉道:“想不到閣下眼力高人一等,佩服,佩服!是本皇子眼拙,不知這所謂神酒的來曆,以至於鬧出天大笑話。”
“是本皇子的過失,這樣吧,本皇子還有其他的珍藏佳釀,作為賠罪,本皇子先自罰三杯!”
那七皇子倒也是個人精,八麵玲瓏,三言兩語,便把此事揭過。
半晌之後,眾人重新其樂融融,交談品酒。
有剛才的小插曲之後,宴會氣氛微妙變化。
冥皇和炎王,話語間,不時會與淩峰交談一二,語氣之中,難掩客氣。
同時,那原本惜字如金的玄機尊者,竟是偶爾也會與淩峰交流一兩句,目光之中,每每流露讚賞之色。
一番宴席下來,淩峰儼然成為宴會中心,至於那七皇子,雖然眼紅,卻也隻能默不吭聲。
很快,酒宴結束,炎王親自帶著淩峰一行人前往王府別院,安排幾人住下。
“淩公子,各位,你們先在此處稍事休息,小王先去通知王妃,再安排幾位給王妃診治。”
經過酒宴上的事情,炎王對純陽宮一行人態度顯然尊敬不少,特別是對淩峰,更是比對聞虛長老還要恭敬幾分。
待那炎王離開之後,傅雪清這才鬆了一口氣,拍著胸口,吐了吐舌頭道:“哇,皇族的人就是皇族的人,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搞得人家好緊張哦!”
說著,傅雪清又看了淩峰一眼,忍不住道:“淩師弟,想不到你的眼界如此了得,連多寶三尊都被你壓了一頭呢!”
“切,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另外兩名丹宗天才,心裏皆是憋著一口氣,他們原本都看不起淩峰,隻當淩峰是來湊數的,結果倒好,他們在酒宴上連個屁都不敢放,反倒是淩峰,出盡了風頭。
“咱們此行可是來治療王妃的,到時候,誰有真才實學,自見分曉,就算在酒宴上出了風頭,又有什麼意義!”
另一名丹宗天才,輕哼一聲,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傅雪清咬了咬銀牙道:“可是,淩師弟確實懂的很多啊,難道你們也知道三焦之毒,隻是沒說出來麼?啊?這麼說來,原來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啊……”
那兩名丹宗天才,麵上皆是一紅。
什麼三焦之毒,他們壓根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