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的他

\.��T“什麼是男人?你一個小姑娘了解男人嗎?”王鐸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男兒不展風雲誌,空負天生八尺軀。’‘男兒生世間,及壯當封侯。’‘男兒到死心如鐵。’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有這些抱負的,隻可惜那是年輕人的熱血,往後還有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我不僅僅是一個男人,我還是一個老人,我經曆過比王溧更加悲慘的一生,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可惜啊,祖祖輩輩都走上一條同樣的錯路,也許根本就沒有別的路走。”

董池魚緊緊盯著他,感受到了那種極強的壓迫感。雖然王鐸隻是坐在那,連姿勢都沒變,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身上在散發著死氣沉沉,渾濁的眼珠稍微一動又暗藏殺機。

王鐸漸漸從回憶中抽離,沒再過多的談自己,不緊不慢地說:“董池魚,我派人到新城了解過你,你不是怠於兒女私情的人,有理想有抱負,所以研究出殺傷性的武器,以此在亂世中占據一席之地,然而你能占的地方太少了。火則不鑽不生,不扇不熾。?這句話出自葛洪《抱樸子·勖學》,意思是,不去鑽木就生不出火來,不用扇煽,火苗就不會熾烈旺盛。任何事物的產生和發展,都必須具備相應的外因。你要搞發明創造,要促進事業的興旺發達,達成理想抱負,必須先創造必不可少的條件,否則隻能成為空談。王家,你能占據一席之地,便能占據整個南國。”

董池魚腦袋一歪:“這你就看錯了,我是戀愛腦。”

王鐸沉默片刻,說:“我的那個兒子,徒有其表而已,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董池魚很不喜歡:“別把故淵說的像是你的所有物一樣。”

王鐸冷不丁地問:“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削肉剔骨嗎?”

董池魚實話實說:“算是我教的。”

王鐸把手藏在袖子裏,握緊拳頭:“傷害自己一旦成習慣,會丟了命。你教的不好,往後不要再教了。”

董池魚有點內疚,早知道就不給他講哪吒了。她問:“我去哪能看見故淵?我會治病。”

王鐸抬了抬下顎,示意謝氏帶她走。

謝氏姿態優雅地前行,帶著她來到故淵所住的樓閣,囑咐道:“你不要害怕,風吹來這樓雖然會晃,但是不會塌。”

董池魚點頭,由衷地稱讚:“厲害了,在這個時代把樓閣建造的像小船上的人一樣,將身體朝小船晃動的反方向移動,取得平衡。”

謝氏驚訝她一眼看出原,越發覺得董池魚捉摸不透。說她有才華,但她有時連話都聽不懂;說她是文盲,她的確有見解。

她有一種閱讀三千書籍的文盲即視感。

輕輕暖風吹得柳絮飄飛,細細春雨打濕梨花,梨花被風帶著吹上了閣樓,落在了董池魚的頭上,她輕輕的敲門,說了一聲:“故淵,我來了。”

房門突然開了,掛的繡簾還未卷起,被故淵一把扯開。

庭院裏春意深深,橫於院中的小橋倒映在綠色的溪流中。他眉像春山一般翠綠,蹙了又蹙,“你怎麼來的?”

董池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挾美人歸,壯士無顏色。哪能讓你獨自回來,我得來給你增光添彩。”

故淵讓她進了屋,屋內空氣不流通,悶的一股味。

董池魚把窗戶都打開了,讓風吹進來,風吹晃了樓,她身形顫了顫,故淵連忙將她扶住,讓她不要怕。

過了一會,風停了,董池魚說:“你不要扶著我了。”

故淵沒鬆手,而是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她。

董池魚眼圈微紅:“你可真狠心,這麼久都不來找我。”

故淵有口難辯。他削肉剔骨傷的太深,病情反反複複難以愈合,時常發高燒,根本不敢見董池魚。

董池魚等了會,問:“你就沒什麼好說的嗎?”

故淵:“對不起。”

董池魚再問:“還有呢?”

故淵猶豫著要不要坦白自己的病情。

董池魚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頭拉低,一下子吻了上去,在他的唇上輾轉反側,又裹又吸,唇齒相互依偎,交換著唾液。

接吻是很美妙的事情,讓人不自覺的就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輾轉柔軟的快感。

“現在你有什麼好說的了嗎?”董池魚一雙眼睛水潤光滑,含情看著他。

故淵點頭:“我鋪展開繡花的錦被,剔亮燈燭,想和你在燈下暢敘衷腸。”

董池魚嘖了一聲:“說的好委婉。”

一陣天旋地轉,兩人倒在了床榻上。

久別重逢,小別勝新婚。

董池魚去解他的衣服,他身行一躲,完全就是做賊心虛。

她沒好氣兒道:“你瞞得了我嗎?”

故淵悶聲說:“醜。”

董池魚難過:“我見了不覺得醜,隻覺得心疼。”

故淵親著她,堅持留了一層裏衣,不讓董池魚看。

董池魚也想堅持一下,爭取看傷口的機會。

但故淵行動的非常迅速,他最喜歡澗邊悠穀裏生長的野草,總是會去撥弄,讓樹叢深處婉轉啼鳴的黃鸝自由的飛翔。春潮上漲,春雨淅瀝,水勢頓見湍急,荒野渡口無人,小船被水流帶著快進快出,震動的厲害。

董池魚的脖子上開出紛繁的花朵,花的香氣融在朦朧的霧裏,一股奇妙的味道散開,東風吹拂暖意融融,春天更濃。

故淵意亂靘迷:“董池魚,我好想你。”

董池魚拽著他的衣領:“故淵,讓我看看你,好好的看看你。”

故淵用迅速的動作讓她分神,沒空來糾纏自己。

董池魚腦袋懵懵的,靈魂快要飛出去了,果然無法跟他商議,隻能緊緊拽著他的衣領,以保證自己沒有飛出去。

一場春雨結束,董池魚斜靠在雕花的欄杆上嬌媚不語。

故淵穿好衣裳才靠近,“你別皺眉,君愁我亦愁。”

董池魚回頭看他:“你不尊重我的職業,你的傷口不能給娘子看,為什麼不能給大夫看?”

故淵慚愧的沉默。

董池魚:“現在開始我不心疼你了,我隻想給你治病,你的傷口應該沒有縫合吧。”

故淵趕緊說:“有,我自個縫合的。”

董池魚聞了聞:“鮮血味應該是傷口掙開了,這有我的責任,我想對你負責。”

故淵想了想,“這的確有你的責任,你摟我摟的太緊。”

董池魚:“還不是因為你撞的太凶。”

故淵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