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觀致跟董池魚說,接下來要招待一位貴人。
之所以由董池魚出麵接待,是因為貴人是女兒身。
董池魚被勾的特別好奇:“到底是誰呀?”
商觀致:“是南國皇室的公主。”
自打北國皇室被胡人打穿,剩餘的皇室力量到了更偏僻的地方立國,北國皇室本就不多的威嚴蕩然無存。除了胡人建立西涼,統治北國大片區域,各個地方的軍閥也揭竿而起,其中最強橫的便是商觀致所帶領的軍隊,胡人屢次圍攻都打不下城牆,數戰成名。
在這種情況下,南國因為種種決定,願意和他們有些來往,於是就派出公主。
曹君疑惑:“為什麼是公主?我沒有說女人不好的意思,就是奇怪,南國皇室本就不算強硬,談事情輪不著他們。而且也有不少皇氏宗親,派哪個男人來不比一個公主方便。”
眾人都不理解,那位公主到底是來了。
在新年之後,正月十五抵達,天氣還很冷,大家提前得信,大開城門在城門口迎接。
隻見那位公主的隊伍很長,護衛加侍從足有三千人,車前排列著許多錦衣花帽的宮監,纖裳高髻的宮女,一對一對的都是手內執定上方儀物,並紅紗燈,與金炬提香等類。
車後都是頂盔貫甲,腰弓懸箭,持著金刀銀戟,雄赳赳,氣昂昂的騎在馬上,那些護衛個個容貌上乘。
這樣的大事,早驚動了各處的人民,都說這樣的盛事,自有生以來,沒有見過,爭相者來目睹。
這些人的駿馬像狂風般地馳騁,在清脆的馬鞭揮動聲響中,飛快地奔進新城,然後緩緩停下。
商觀致沉聲道:“新城鎮守將軍商觀致,見過南國公主。”
整個城池口,列兵嚴以待陣,整個新城的百官都在此地,還有夾道觀看公主風姿的百姓。
董池魚作為接待公主的人,肯定要出現,頭一次和公主這個階級的人打交道,她有些不擅長,就把故淵拉來當免費的顧問。
“這個公主排場可真大。”
“公主?”
之前討論的時候,故淵不在場,董池魚也沒和他細說過,他到了這,看見了那排場才依稀察覺到不對。
董池魚笑眯眯點頭,“公主,南國的公主,束之高閣的珍寶,你有沒有見過?聽說南邊比北邊管的更嚴,估計你是沒機會見咯。”
故淵抿了抿唇,“董池魚……”
眾人一陣歡呼,他們看見了公主的馬車。
綾羅的帷幔裝在車上,繡著九花圖案,仆從們舉著羽毛的扇子,宮女攙扶著公主下馬車。
遠遠看,公主生得麵似芙蓉,腰如楊柳,待人走近了,兩眉儼然沒淡春山,雙眸恍若盈盈秋水,尖尖的臉蛋,透著一抹貴氣。
她身邊的侍從捧著香爐,但凡她走過的地方香氣氤氳,撲鼻沁人,她如在雲霧裏麵,望去如神仙一般。
商觀致微微行禮,以示尊重,畢竟他還沒有謀反,司馬還是正統皇室。其他官員也連忙行禮,見到這位神仙般的公主心砰砰砰直跳。
董池魚心想,這麼位公主恐怕不好伺候。
她低垂眼簾正琢磨著,眼前出現了一雙高頭雲舄的小鞋,以白玉為鞋底,金布作高,挽雲頭鞋麵。
南邊的規矩嚴格,鞋履的顏色“士卒百工無過綠、青、白;奴婢侍從無過紅、青,犯者問斬”。凡市儈必須一腳穿白鞋、一腳穿黑鞋。
高人一等體現在方方麵麵,連那一雙鞋子都是。
公主在她麵前停下,她不得不抬頭問:“殿下有何事吩咐?”
“讓開。”公主聲音悅耳,就是有些涼。
董池魚莫名其妙地讓開,公主笑了,像是,芙蓉花盛開一般。
她踩著那雙精巧的鞋子又往前走了兩步,在眾目睽睽下,微微屈膝:“公子。”
董池魚身後,就是故淵。
故淵一身粗布麻衣,低眉內斂,也難掩一身驕矜之氣。
公主與公子站在一處,哪怕衣著不合,氣度也相合。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低聲議論。
後來實在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聲音變得有些大,喧鬧極了。
董池魚在一片喧鬧中靜靜地看著故淵。
故淵動了,他沒有理會向他行禮的公主,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了董池魚的身後。
董池魚問:“你在幹什麼?”
故淵長得比她高,還是極力的藏在她身後,低聲說:“保護我。”
董池魚啞然失笑。
那位公主直起身子,視線落在董池魚身上,女人之間的第六感十分微妙,打從第一眼起,她們就不喜歡對方。
董池魚行了一禮:“公主殿下,你好像認錯人了,這是我的丈夫,故淵,不是什麼公子,隻是一介草民罷了。”
公主輕輕搖頭:“不,他是我未來的夫婿。”
轟的一聲四周都炸了,高貴的公主殿下在說什麼?
“公子,未婚夫,被南國公主這麼稱呼的,還姓王,我真是個傻子。”曹君電光火石間,依稀猜到了故淵是誰,神色似喜似悲,又開始笑。
商觀致眼看著情況不對,趕緊招呼著大家走接下來的形成,逐步安排,將他們都帶離城門口。
早給這位公主安排下榻的住所,但她似乎並不滿意,身邊的宮女內侍陸續搬進來東西,很快將下榻之地裝點一新。
商觀致讓人們拉到門口,問:“這是怎麼回事?”
故淵回答:“司馬柔性喜焚香,她的柔儀殿富麗宏廠,徙居其中,自出巧思,製造焚香之器,有把子蓮、三雲鳳、折腰獅子、小三神卍字、金鳳口罌、玉太古、雲華鼎等數十餘種;每日垂簾焚香,並派有宮人,專司焚香之事,名曰主香宮女。後主複宣徐熙、董元、周文炬等,擅於繪畫之人,於又縑幅素之上畫成叢豔疊召,旁出藥苗,雜以禽鳥蜂蟬,靈妙如生,懸掛於宮殿之上,取名為鋪殿花,就是她現在掛的這個。”
商觀致微微皺眉:“誰問的是這個?我問你和她什麼關係。”
曹君冷笑一聲道:“將軍這就孤陋寡聞了,南邊隻有一位公主尚未出嫁,她的未婚夫婿乃是王家嫡長子,王溧。”
故淵就是王溧,那位傳聞中的公子。
故淵說:“誰是王溧?我不認識他。”
董池魚:“我也不認識,這裏隻有一個故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