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衝突?

胡人退兵,全程戒備結束,全城百姓和心驚膽戰的日子揮手作別,歡呼雀躍。

商觀致數次抵禦胡人,名揚各地,那些不願在胡人治理下苟延殘喘的人們紛紛逃難至新城。

來到這裏之後,人們驚呆了。

每一個來到這兒的人都會被記錄,每家一個戶口本,每人一個身份證,無論男女老人孩童都有地,七十年的土地產權,死後官方收回。

上麵沒有地主、世家,每年隻有官方收取百分之二十的稅收,家家戶戶一年還能攢下點糧。

安全、有糧、不受層層剝削,這對逃荒的普通百姓來說就是天堂。對於新城而言,也的確需要壯大,新的股血融入是最好的。

逃荒民眾來的時候已經到秋收,錯過種地的時候,董池魚就教他們搞大棚,種植生長期長的辣椒、茄子、西紅柿、黃瓜等蔬菜。

一般秋季大棚蔬菜主要包括葉菜類較好,能抗寒,如菠菜、油菜、茼蒿、雞毛菜、香菜、小白菜等。還有種植一些西紅柿、茄子、豆角、西葫蘆、青椒等反季節、易儲藏的菜品。

種子嘛,她管藥店要的。

藥店特別生氣:(??ˇ?ˇ??)誰家藥店賣肥料,還賣種子!

董池魚隻好使出軟磨硬泡功法,最後藥店認輸了,她高高興興的在小牌牌上寫:正所謂烈女怕纏郎。

藥店:滾!!!

忽略她出賣尊嚴那些事不提,結果還是好的。

這就是董池魚說的,不是他人的瓦上霜,因為她也是受益者,可以在冬天吃青菜了。

在冬天一定要吃熱騰騰的火鍋,終於達成了。

各種蔬菜一應俱全形成青拚,青青嫩嫩,水珠子在葉子上滾著。成盤的鴨血、切片的羊肉等等,下到了翻滾著的紅油鍋裏,涮一涮,香氣直撲臉。

紅油是用羊油做的,辣椒是胡人們冬天驅寒用的,收集起來都不費勁,搞一搞,冬天的快樂就來了。

董池魚叫來了大家,一起圍著吃炭煮火鍋,每個人都辣得額頭冒汗,渾身舒爽。

羅氏被辣的嘴發紅,放下碗筷,喝了一大口水,看著熱鬧的人群,問:“曹君怎麼沒來?”

連商觀致都來了。商觀致說:“我叫他了,他不來。”

董池魚咀嚼著香噴噴的羊肉,含糊不清地說:“他就是一時鑽牛角尖了。”

羅氏一聽:“你招惹他了?”

董池魚趕緊說:“是他不對,擅自推門進我房間。”

羅氏下結論道:“就因為這個,你欺負他了?”

董池魚特別無奈,咬斷了蔬菜,吞咽下才說:“為什麼不能是他欺負我呢,娘,你看我,我多柔弱可欺呀。”

羅氏無語:“你當你娘是瞎子嗎?人家小曹很少為咱們家的事奔波,青魚上學就是他給疏通的門路,走的關係,你客氣著點。”

青魚有學有樣:“二姐,你客氣點,我先生可是飽讀詩書的大儒,你要尊敬他。”

董池魚拉長聲:“哦——我要是不尊敬他會怎麼樣?”

青魚眼瞅著董池魚露出危險的眼神,從善如流地改口:“不尊重也不會怎麼樣,二姐最重要。”

董池魚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小馬屁精。”

商觀致問:“你們兩個有什麼衝突?”

董池魚想,衝突是沒有,尷尬確實有。她看了看故淵,他是在場的第三人,他會不會也尷尬?

故淵淡定地夾著小白菜,仿佛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董池魚歎息,故淵在某些時候心理素質強到令人發指。

她說:“是有點小衝突。”

她琢磨著找個機會見曹君,把事說清楚,不就是看一下腳嗎,實在不至於這輩子不見。

但曹君好像在避著她,家也不回了,軍營也不待,騎著馬四處走,但都是去辦正事兒了。

董池魚也沒法確定,他是真的在躲自己。

直到商觀致召集例會,董池魚去參加,撞上了曹君。

二人視線對上,半空中碰了一下,曹君就扭開頭。

董池魚尋思,她是現代社會人,思想先進,不會因為被人看了腳就要死要活,不如主動一點,告訴曹君這沒什麼事兒。

她剛要上前打招呼,曹君先過來了。

“你怎麼把他領來了?”曹君用下顎點了點故淵。

故淵裹著一件半新不舊的大氅,靜靜地佇立著董池魚身邊,他的眼眉淡漠的像是山間黛色一般,完全不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

董池魚摸了摸鼻尖:“我也沒法子,上次我差點出事,他傻了一陣,病好了就變得格外黏人,走哪跟到哪,實在甩不掉。”

曹君嘲諷:“還有你董池魚搞不定的男人?”

董池魚歎氣:“有啊,比如他,比如你。你最近是不是在躲著我?就因為你看了我腳?說句實話,我這雙腳好多男人都看過,夏天的時候我赤著腳玩水呢。”

曹君討厭她裝糊塗,那是一雙足嗎?分明是……

他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山上的猛獸,我怕了你?還躲著你,我行得正,坐得端,從來不用躲人。”

董池魚點頭:“那就好,有空回家,我娘以為我欺負你了,你才不會回家。”

曹君淡淡地說:“哪有孫子欺負爺爺的?”

董池魚眉頭一皺:“你罵我。”

曹君冷嘲熱諷道:“董池魚,記性是真不好用我提醒你嗎?咱們兩個喝酒的時候,你見著故淵腿軟,你就是我孫子。”

董池魚一回憶,好像真有這個事。她活動腿,“腿挺硬的。”

曹君輕蔑:“可我怎麼看你連骨頭都是軟的。”

董池魚擼胳膊挽袖子,“你要非這麼說我可就揍你了。”

曹君挑釁:“你來呀。”

兩人到底是沒打起來,因為商觀致出麵把這兩個人分開,煩的直皺眉:“你們兩個能不幹丟人的事兒嗎?”

董池魚病懨懨:“能。”

曹君輕哼了一聲。

商觀致衝著故淵微微點頭,“一起進來吧。”

故淵頷首,撩起衣袍進入屋內,他行色淡定,身高七尺八寸,風度姿態秀美出眾,一進屋便滿室盛輝。

見到他的人紛紛低呼。

有人讚歎:“他舉止瀟灑端正,氣質超凡脫俗。”

也有人說:“他像鬆樹間沙沙作響的風聲,高遠而舒緩悠長。”

董池魚和曹君被商觀致一手揪一個,像農地裏偷瓜的賊被捉住,相比起故淵的出眾,他們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