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魚想進店拿點藥,結果意念集中半天,愣是沒進去,眼前還是白茫茫的雪山。
臥了個大槽。
上帝把那扇門關上了嗎?
我再也推不開藥店的門了嗎?
金手指就這麼沒了嗎?
她的腦袋嗡嗡,一想到前途茫茫跟雪山一樣,這要是再沒藥店,那就真成鑽板上的魚肉,沒人宰割,魚肉就自個臭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之前還能進去,那為什麼不行。現在和之前有什麼區別?”
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檢查取出來的藥還能不能拿出來,結果是能,隻是進不去藥店。於是,撿起樹枝在雪地上寫字,一樣一樣的對比,最後發現,差別就在於她沒受傷。
“不,我受傷了,我的指尖之前受到了足足一毫米的針紮傷!快給我藥,我要治病!”
四周的場景驟然一變,現代藥店,玻璃展櫃,還豎起了一塊牌子。
牌子上寫:再來晚點傷口就愈合了,吃什麼藥?╮(﹀_﹀”)╭
一陣大力往出抽,是熟悉的感覺,董池魚被趕出藥店了。
“這個藥店怎麼回事,我就愛沒病吃點藥怎麼了!”
老子的金手指,老子說了還不算了?
我要藥!!!
這一次,她又進去了。
牌子上寫:沒病你進什麼藥店?(▼皿▼#)
董池魚:“沒病我也要藥,你不給我,我就一遍一遍的進!少給我加設定規則!”
故淵說疼的不厲害,能忍,可他到底是疼。
而且這是她的保命和賺錢手段,要是真的每次都要受傷才能進去拿藥,那真是離了個大譜了!
董池魚決定今天跟這個鬼牌子硬剛到底。
藥店把她推出來一次,她就進第二次。
反反複複十次,藥店屈服了。
牌子上寫:算你狠(??皿?)
董池魚這下子高興了。她挑了一下,選了雪山金羅漢止痛塗膜劑,這藥專治腰肌勞損、肩周炎、痛風、活血化瘀、止痛。
除此之外,還一連氣進去拿了好多藥,誰知道這個藥店會不會突然反悔,不放自己進來,必須要拿的夠本,堪稱是血拚現場。
拿到藥店又豎起了牌子:你家薅羊毛把羊薅禿?(▼皿▼#)
然後把她攆出來了。
她摸了摸鼻子,算了,本次薅羊毛任務到此結束。
下山的時候,雪虛堆起來,她踩了個空,直接摔了下去,隻感覺手心一陣痛。
掌心已經被石頭劃傷,手心也是心,好他媽疼,疼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肯定是沒傷著血管、肌肉、神經,但哪怕是破皮兒都很疼,何況刮下來一塊皮,肉裏外翻著,鮮血在往出湧,稍微一動都是鑽心的疼。
她第一反應:“是不是藥店在坑我?故意讓我變得倒黴!”
她用意念進了藥店。
藥店的牌牌寫:你拉不出屎也來怪我嗎?
接著董池魚就被攆出來了。
她隻能擦幹眼淚,“不能哭,眼淚會結冰的。”
她熟練地自己處理傷口,若無其事的回了洞穴。
男人們砍樹,用結實的藤蔓捆綁,製作漏風的門。
女人們把熊的毛皮都刮了下來,用雪清洗,用火烤幹,再用針線縫一個大被子,蓋在門上。
兩方合力做出了遮擋物,再不用擔心風往裏刮,洞穴暖和許多。
餘出來一些邊角料,被做成了靴子,看著尺碼像是給故淵的。
在危險的後山,向強者示好是人的本能。
但強者本身沒什麼反應,大多時候獨來獨往不理人。
“故淵。”
“嗯。”
董池魚用盆裝燒著的木柴,拉著他往洞穴拐角處他們的住所去,“快把衣服脫了。”
忽然感覺到背後有灼熱的視線,一回頭,中年婦女在眯眼睛。
羅氏眼底寫著恨鐵不成鋼五個字,用口型:臭丫頭別不要臉!
趙嬸則是感慨加看熱鬧。
其他人看似不經意,實則耳朵已經豎起來。
董池魚咳嗽一聲,把藥瓶拿出來,像電視導購一樣露出專業且尷尬的微笑:“我找到治你傷的藥了,這個藥功能主治活血、止痛。用於急慢性扭挫傷,風濕性關節炎,類風濕性關節炎,痛風,肩周炎,骨質增生所致的肢體關節疼痛腫脹,以及神經性頭痛。用法用量塗在患處,一日三次。將瓶身倒置,使走珠接觸患處,輕輕擠壓瓶體將藥液塗抹均勻,形成藥膜。”
眾人安靜呆滯地看著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董池魚隻好換一種說法:“有沒有誰挫傷呀,我給故淵治完了病,給你們也治一治。”
魏東舉手:“我腳腕有點疼,那天被熊追跑的時候摔了一跤。”
好些人都說最近有磕碰,然後大家排隊等著。
故淵進去脫下外衣,有火盆烤著,洞口的門也封上了,雖然冷,但還能接受。地上鋪著一些動物絨毛,他趴在了地上,像幻化成人的狼王。
這個身材真的很好,白白淨淨,還有腹肌,蝴蝶背,磕碰出來的青紫痕跡居然也別有一番美感。
董池魚塗著塗著就入迷了,故淵突然回頭抓住了她手腕。
完了,被抓現行了。
董池魚趕緊解釋:“我隻是想塗得麵麵俱到。”
故淵:“你手受傷了。”
董池魚一愣:“你怎麼知道?”
故淵拿起她另外一隻手,“你右手受過傷不受使,平時都用左手,今天突然用右手了。”
董池魚沒想到他居然發現了,本來能硬挺,被人關心就覺得委屈。
她眼睛紅紅,說:“我在外頭摔了一跤,一開始好疼,後來在外邊凍僵了,就沒感覺了。”
故淵:“得上藥。”
董池魚手一揮:“我就是大夫,你還用擔心我?碘伏已經抹完了,用紗布包上,處理的利利索索。”
故淵把衣服穿上,“你以後出門,我跟你一起。”
董池魚立刻說:“那不行!”
她一直沒搞清楚進入藥店的狀態,是人進去了,還是靈魂進去,靈魂進去的時候身體呈什麼狀態?但沒搞清楚前,絕對不能讓外人看。
故淵:“為什麼?”
他不愛問問題,這次卻糾纏。
董池魚順嘴瞎編:“這山裏頭有白雪王子,他的皮膚像雪一樣白,嘴唇像血一樣紅,頭發像木頭的窗口框架一樣黑,是天底下最美的人。但是膽子小,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露麵,所以你不能跟著我。”
故淵微笑:“哈?”
董池魚也覺得變得荒唐,但越是荒唐的話越要理直氣壯,“不是有金屋藏嬌這個詞嗎?我雪山藏個白雪王子不是很正常嗎?”
故淵遲疑:“正常嗎?”
他最近有好好吃藥,難道是藥物沒起作用,已經不能理解這個世界了。
董池魚不自覺的撒嬌:“你隻要相信我就好了。”
故淵“嗯”了一聲,出去了。他蹲在羅氏身邊,說:“董池魚一個人在外麵摔跤,手受傷了,給她做一副手套吧。”
羅氏點頭答應,“下次還是得讓草魚鯉魚跟她一起出去,有個照應。”
故淵平靜地說:“不行,她說在山裏頭能見到好看的男人,不讓人跟著。”
羅氏額上青筋一跳,放下手中的活,氣勢洶洶地衝進裏麵,厚厚的掌心拍打董池魚,罵道:“你這個死丫頭,一天不胡說八道你心都癢癢。”
董池魚跑著躲:“你打我幹什麼?又怎麼了!”
羅氏修理她:“山裏哪來的好看男人,你跟我說說,我也去看一看!”
——
董池魚:死故淵,一準是他坑我。
故淵:沒有,我隻是好心好意想給你準備一副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