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假傳聖旨

“回來了?”

“是。”

長孫殿卿恭敬的回答著,表情還是如原來一般,冷漠中帶著疏離。

皇上看他這個樣子,不禁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朱筆。

“朕聽說你受傷了?”

皇上能知道自己受傷,長孫殿卿一點兒都不奇怪,若是他不知道,那才是奇怪了。

所以對於這件事,長孫殿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點了點頭。

“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皇上說完冷哼一聲,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長孫殿卿抬頭看了皇上一眼,低聲道:“父皇也曾真心愛過一個人,兒臣以為父皇會理解兒臣所做的。”

長孫殿卿的話提起了皇上心裏的痛,他的動作一頓,將手裏的茶盞輕輕放下。

“不管你如何愛她,當你坐到了朕這個位置上,有些東西就算是不舍,也應該放下。”

“父皇說的這些,隻能證明一個男人的無能。”

“放肆!”

皇上被長孫殿卿的話氣的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扔了出去。

看著茶盞碎在身前,長孫殿卿毫不猶豫的就跪了下去,也不顧那些破碎的瓷片會不會紮傷自己。

“父皇息怒。”

看著低眉順眼跪在那裏的長孫殿卿,皇上心裏歎了口氣。

這個倔勁還真是跟年輕時候的自己很像啊!

“罷了,你起來吧。”

等長孫殿卿起來以後,皇上又道:“你這樣重情總歸不是件好事,況且那樓玉華也未必適合你。”

聽皇上這樣說,長孫殿卿心裏突然一緊,他覺得皇上這是要對樓玉華不利。

果然,他心裏才剛想到這,皇上就說了一個讓他抓狂的話。

“還好朕已經替你解決了此事,以後你會遇到比樓玉華好千倍萬倍的女子,但是一定要記住,萬不可再像這次一般,情根深種。”

皇上說完低頭繼續批閱奏折,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做了這個決定,長孫殿卿到底高興不高興。

長孫殿卿臉色難看的看著皇上,冷笑一聲道:“父皇,您還是這樣獨斷專行,做出的事從來都沒有問過別人的感受,你覺得這是在為兒臣考慮嗎?”

其實長孫殿卿很想說皇上太自大了,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他隻是點到即止。

看著皇上愣愣的看著自己,長孫殿卿對著他拱手行了個禮。

“兒臣的事自己能夠處理好,還希望父皇以後不要再插手。兒臣還有事,就不打擾父皇了,兒臣告退。”

說完,長孫殿卿大步離開了皇宮。

出了宮以後,長孫殿卿騎馬快步回了王府。

等到他來到秋思院的時候,一琉跟非擇正跟院子外的侍衛對持著。

“王爺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喊了一嗓子,所有的人都轉過頭看向走過來的長孫殿卿。

之後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大幫的人。

“你們這是趁著本王不在王府,所以來欺負本王的王妃嗎?”

長孫殿卿大馬金刀的站在門口,那意思很明顯,沒有他的同意,誰都別想往裏闖。

當前的一個太監看了看長孫殿卿,拱手義正言辭的道:“王爺,咱們也是奉旨辦差,您可別讓奴才難辦。”

長孫殿卿冷笑一聲看向那個太監,什麼都沒說,直接抽出非擇手裏的長劍,一劍就將那太監砍殺了。

這一幕看的跟著一起來的侍衛當場就傻在了那裏。

這可是皇上派來傳旨的,如今就這樣被睿親王殺了,難道他是準備抗旨不尊嗎?

“這太監假傳聖旨,如今被本王斬於劍下,你們還不速速帶著屍體去跟父皇稟明情況?”

長孫殿卿冷眼環視一圈,隨後將長劍還給非擇,自己則是轉身進了院子。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王爺剛才說的難道你們沒聽到嗎?這人假傳聖旨,死有餘辜!”

一琉大聲嗬斥了一番,侍衛們這才抬著太監的屍體離開了。

房間裏,樓玉花正坐在床上看書,轉頭看到長孫殿卿進來了,微笑著道:“剛才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樓玉華的笑讓長孫殿卿心裏一陣刺痛,他伸手將樓玉華摟進懷裏,輕聲道:“讓你受委屈了。”

樓玉華聽了他的話愣了下,隨後勾起嘴角回抱住長孫殿卿。

“有你在,我就不委屈。”

……

看著擔架上已經死去多時的太監,皇上的臉色黑的簡直跟鍋底有得一拚。

“睿親王說這人假傳聖旨?”

“是。”

聽到皇上詢問,侍衛也不敢說謊。

“既然假傳聖旨,那就扔出去吧。”

皇上揮了揮手,越看越心煩,直接讓侍衛將屍體抬下去扔了。

德奴看皇上氣的不輕,連忙端了一杯茶過來,想著給他順順氣。

皇上接過茶盞本來是想要喝一口的,可是心裏越想越氣,最後又將茶盞摔了。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摔茶盞了,嚇得德奴連忙跪下。

“皇上息怒啊!”

皇上氣的來回走動,伸手指著睿親王府的方向,大聲道:“這個混小子,他是不是就吃定了朕對他有虧欠?所以這才做事不計後果。”

皇上正在氣頭上,德奴也不敢觸他的黴頭,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皇上又罵了兩聲,一直等到氣消了些,德奴這才開口道:“皇上可別氣壞了身子。”

示意一旁的小太監將碎瓷片都收拾了,他又親自奉上了一盞茶。

“睿親王的脾氣是倔了些,可依奴才看,這還是隨了皇上不是,當初為了文皇貴妃,皇上您不也是多次跟先皇抗爭來著?”

皇上聽了德奴的話,突然笑了,伸手指了指德奴,道:“你這個老奴,是不是跟在朕身邊久了膽子就變得越來越大了?現在連朕也敢議論了。”

“哎呦,奴才不敢,奴才隻是覺得,睿親王這是隨根,像皇上呢。”

看著皇上笑了,德奴心裏鬆了口氣,知道這茬算是過去了。

皇上聽了德奴的話,歎了口氣,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跟長孫殿卿一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推己及人,他現在倒是也理解了長孫殿卿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