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因為強行去想這個人,而引發了癔症,那她可搞不定他。
“你覺得這樣真的挺好嗎?”
怪人皺起眉頭看著樓玉華,眼神裏是樓玉華看不懂的情緒。
“挺好,真的挺好的。”
樓玉華忙不迭的點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讓怪人病發。
怪人聽了以後點了點頭,渾濁的眸子竟然流下一滴淚來,這看的樓玉華更加吃驚了。
“好,這既是你得選擇,那我尊重你,我尊重你……”
怪人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站了起來,也沒看方向,飛身就跳了出去。
樓玉華怕他出什麼事,連忙叫非擇從後邊跟了上去。
看著怪人消失的方向,樓玉華總覺得剛才他在看自己時,不像是在看著自己。
他仿佛是在透過自己在看另外一個人。
重重歎了口氣,樓玉華簡單的吃了一點兒東西,就叫一琉收拾下去了。
似乎是怕樓玉華偷偷溜進宮去,長孫殿卿不準她出王府半步,還從她那裏將入宮的腰牌收走了。
沒了那塊腰牌,樓玉華想要靠近崇德門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她本來是想要去找長孫殿卿算賬的,可誰知道非擇說他一大清早就入宮去了。
這氣的她用力踢了一下長孫殿卿書房的門,氣呼呼的回自己的秋思院了。
頭兩天的時候,樓玉華還能憋在王府裏逗逗兔子擼擼狗,可是時間一長,她就有些憋不住了。
她去找過長孫殿卿兩次,但是最後都被他鎮壓了下去。
樓玉華瞪著低頭看書的長孫殿卿半晌,最後冷哼一聲,仰頭離開了。
等到樓玉華走出了書房,長孫殿卿這才抬頭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
“孤雁,多派些人手暗中保護公主,她要去做什麼不必攔著,隻要不讓她進宮即可。”
“是。”
剛才樓玉華沒有跟自己爭辯,長孫殿卿就知道她心裏一定是在打別的主意。
看她的樣子,隻怕暗中偷溜出府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所以長孫殿卿這才派人暗中跟著。
反正沒有腰牌,她進不得宮,其他的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長孫殿卿低頭繼續看書,隻是腦海裏卻想起另外一件事。
聽說皇上提前解了七皇子的禁,七皇子最近暗中動作不少,太子麾下不少人紛紛都投靠了他。
雖然心裏已經對自己這個七弟做了最高的預估,但沒想到他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書桌,孤鴻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身後。
“最近多注意七皇子的動靜。”
“是。”
孤鴻答應一聲,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長孫殿卿這頭想著以後應該怎麼走,樓玉華那頭卻是回了秋思院以後,叫一琉給自己換上了男裝,直接就跑去了王府的後門。
“公主,王爺說不讓你出王府。”
一琉一身小廝打扮,有些為難的看著偷偷摸摸的樓玉華。
樓玉華歎了口氣,拍了拍手裏的一個木盒子,“咱們這是出去有正事要辦的,我要去看看我的三成生意。”
一琉聽了直接就歎了口氣。
什麼叫你的生意,那明明是王爺的生意。
樓玉華這是準備要去大興賭坊,她懷裏抱著的,是前幾天交給匠人製造的麻將。
長孫殿卿不是不準她出去嗎,她偏要出去。
左右看著周圍沒人,樓玉華拉著一琉就要從後門出去,可就在她一隻腳要跨出門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卻一把拉住了她。
“小丫頭,你要去哪兒啊?”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跟聲音嚇了樓玉華一跳,轉頭就看到怪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前輩,是你啊,嚇死我了。”
樓玉華拍了拍胸口,將自己跳個不停的心髒按了回去,轉頭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她伸手拉住怪人就跑了出去。
“前輩,我帶你出去玩!”
怪人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樓玉華拉出了王府後門。
出了王府以後,樓玉華就像是一隻出了鳥籠的鳥兒一樣,歡快的看著四周。
“前輩,咱們如今也算是朋友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怪人看著周圍熱鬧的景象,仿佛好久都沒見過了一般。
“老夫叫柳玉夏。”
樓玉華聽了這個名字沒什麼感觸,可是跟在後邊的一琉就不一樣了。
她吃驚的看著柳玉夏,上前輕聲問道:“前輩可是雲虛門的玉真散人?”
樓玉華聽到一琉的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話裏提到的雲虛門跟玉真散人是怎麼回事。
柳玉夏看了看一琉,微笑著捋了捋胡須,“沒想到你這小娃娃竟然知道老夫的名號。”
聽到柳玉夏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一琉直接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敢置信。
樓玉華一看她這幅表情,立刻就意識到這其中一定有故事,所以她拉著一琉就問起了其中的因由。
一琉看了幾眼小孩子一樣的柳玉夏,眼裏是深深的惋惜,慢慢跟樓玉華說起了柳玉夏的身世。
要說起柳玉夏,那就不得不提一下他的師門雲虛門了。
相傳,雲虛門世代行醫,雖然每年收的徒弟少之又少,但是每個從雲虛門出來的人都是一代妙手。
除了行醫救世,每個雲虛門弟子還都特別擅長煉丹之術,這就使得每一代君王都想要尋得雲虛門弟子,替自己煉製長生丹藥。
而這位柳玉夏雖然身入雲虛門,可是卻並沒有習得多少岐黃之術,但卻將雲虛門的功法學了個十成十。
有一次雲虛門遭遇仇敵偷襲,他一個人竟然就抵住了仇人七成的攻擊,由此可以想象,這位柳玉夏當時是多麼的強大。
後來他被雲虛門破格封為最年輕的長老,算得上是雲虛門中的另類存在。
雖然他醫術不行,但因為那次仇人襲擊的事情,讓他奠定了在雲虛門的地位。
隻是後來比較可惜,聽說二十多年前他為情所困,從此不知所蹤。
樓玉華聽了以後歎了口氣,看柳玉夏站在一個首飾攤子前不走了,連忙走了過去。
“柳前輩,您看中什麼了?我幫您買啊。”
柳玉夏看了她一眼,伸手從攤子上拿起了一支石榴花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