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人拉動繩索,玉椿的身子徐徐上升。中年邳兵露出微笑,看著帶淚的玉椿來不及言語。
哪知玉椿一把抓住了中年邳兵的手臂,想把中年邳兵也帶上去。繩索明顯一沉,不知他哪來的力氣,死活也不鬆手。中年邳兵心頭一喜,看到玉椿急切神色,終於伸出一隻手抱緊玉椿。二人又開始上升,力道明顯增大,兩人不由都露出欣慰的笑來。
景天兵的箭支還在肆意攻擊,紛紛折斷在城牆上。突然,一支強有勁的箭射斷了繩索。二人一齊摔落下來。還好上升得不高,都不曾摔傷。很快,城上又垂下繩索。二人欲再度攀爬,忽聽得隆隆戰鼓,卻是景天兵開始攻城了。
穀中局勢難以控製,景天兵提前攻城。
中年邳兵聽到鼓聲,心中大驚,抬頭便看到三隻帶著火苗的箭羽如流星掠過來。他當即棄了繩,飛快的抱起玉椿,滾下柴堆。轟然一聲,城下騰起幾十丈的烈焰。頓時濃煙滾滾,遮天蔽日,穀底宛如黑夜。穀中頓時哀號遍地,邳國人剛才不曾命喪箭下,此時全部葬身火海。
紀之川俯身城邊,隻看見火光撲麵,一股熱浪將他掀倒在城上。紫勳見此大急,頂著烈焰大步上前。隻見紀之川滿臉漆黑,隻有兩粒白眼呆呆望天,任憑呼喊,全然不予理會。
“來人……來人……”紫勳急得大叫,股股熱浪湧向城上,烤得皮膚欲裂。片刻功夫,紀之川臉上鼓起數個水胞,大若雞蛋。
紀之川被抬下城。紫勳令下,所有將士撤離啞口關,退守二城。隨後手指兩側崖壁上通往前方暗哨的棧道,又急聲令下:“砍了。”
“砍斷棧道?”眾人聽令個個震驚,那樣豈不是砍斷了暗哨內數百戰士的退路。手持鋼刀的士兵,望著兩丈外最近暗哨的戰友,遲遲不願下手。他知道這一刀下去,前方戰友將前後無路,孤軍作戰,直到箭盡糧絕。
暗哨的士兵也舉起腰刀,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兩刀從容落下,連接城牆與暗哨的棧道落入穀底。
令下,人馬盡數撤離一城。懸崖上星星點點和哨口,漸漸消失在模糊的眼中。轉眼,啞口關陷入熊熊大火之中。
紫勳退守二城,目送紀之川遠去,扭頭望著一城烈火,久久無語。
火的另一邊,景天兵大軍集結,架起高高雲梯,隻待火勢減弱令下攻城。就在這時,長長號聲響起。景天兵全軍一震,大火未滅,如何攻城。
“攻城!”號聲響畢,指揮官舉劍下令,兩萬景天兵冒火攻城。殺聲如潮,景天兵就像一群被困的野獸,湧向大火。
巨型拋石車推入穀中,發射出一團團燃燒的油包,落到城頭。油星四濺,燒起城樓一片。
紫勳心頭一緊,沒有想到景天兵居然冒火攻城。雖是險棋,卻是險中求勝,看來景天當中也有能人。紫勳提刀長呼,“人在城在,殺!”率領邳兵冒著迎麵的火焰,衝上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