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丹與劍光碰撞的瞬間,就如同混沌炸裂一般,無盡的道韻如同洪流般四散開來。
雖然丹修最為擅長的乃是煉丹,戰鬥力並不算太過強悍。
可麵前的無幽卻截然不同,他已經達到了熔煉天地萬物為丹的境界。
看似拳頭大小的金丹內,蘊含著宇宙萬物,無盡大道。
毫不誇張的說,這絕對就是傳聞中的仙丹。
凡人獲得,完全能夠一躍成就大帝。
而若是落到了帝境修士手中,更可以借此窺得紀元之主的境界。
隻可惜如此珍貴的至寶,在那森然的劍芒下徹底炸裂。
即便劍光也隨之消散,但要知曉,這僅僅隻是孫冰的隨手一劍罷了。
類似於這等劍光,不敢說數之不盡,卻也十分稀疏尋常。
輕笑一聲後,他再次揮劍。
“混元無極”
依舊是那超然的高維力量落下,而且比之先前還要致命。
當劍光浮現的瞬間,那股高維偉力席卷四方,尚未等那寂滅道蓮提醒,無幽便發出了一陣沉悶的痛吟聲。
隻見其雙眼緊閉,眼角更是流淌出了兩行血淚,看起來淒慘到了極致。
可越是如此,無幽就越發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此刻已經根本就沒有時間為孫冰的手段而震驚了,他隻想竭盡全力的求生。
剛剛丹,符一道的底牌已經用光了,如此關鍵時刻,他猛然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金黃色的鮮血不斷流淌而出,化作了無窮無盡晦澀的紋路。
“血脈之陣”
下一刻,那些紋路立刻組成一個晦澀的陣法,完美的將寂滅道蓮和無幽籠罩其中。
當那劍光與血脈法陣交錯時,其中立刻湧現出了諸多十分晦澀的能量,強行將劍光吞噬。
可不管怎麼說,那一劍終究是更高維度的力量。
饒是這以無幽血脈凝成的法陣,在如此偉力麵前也算不了什麼。
頃刻間,這血脈法陣便已經崩潰消散了。
親眼看到這般場景,九黎大神和霸王的臉上都浮現出明顯的震驚,甚至輕聲感慨道:
“果真不愧是能夠在一個廢墟中存活到最後的強者,這等底蘊,著實是讓人佩服啊。”
話雖如此,但他們卻並沒有手下留情,開天神斧與弑神槍再次揮出。
雖然這等力量無法同孫冰的劍光比肩,卻也是足以讓他們感覺到死亡的攻勢。
值得慶幸的是,無幽並非一個人。
寂滅道蓮雖然擋不住更高維度的偉力,可借助道樹再加上自己的本體,應付開天神斧以及弑神槍還不算困難。
哪怕無法全部抵擋,但好歹也算是讓他們勉強有喘息的時間。
但無奈的是,隻要身處於送葬之陣內,便意味著慢性死亡。
時光不斷流逝,在葬世三棺的互相共鳴之下,整個廢墟中所有的寂滅道韻瘋狂彙集。
若說陣法剛成時,僅僅隻能算是一個微型無量量劫的雛形。
那麼如今已經能夠從中窺見量劫的真諦了。
身處陣法內,每時每刻都會遭受量劫的侵蝕。
饒是那無幽對於這種環境已經十分熟悉了,依舊不能免俗。
唯獨隻有那寂滅道蓮,因為自己本體與無量量劫同根同源,勉強求得了一線生機。
可若是無幽隕落的話,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深呼出一口氣,寂滅道蓮直接以自身大道,強行模擬混沌青蓮。
同時道樹更是在那青蓮中生長而出,隱約間甚至與周圍的廢墟產生了共鳴,強行顯化出了混沌青蓮誕生時的異象。
“混沌種青蓮”
縱然是原本幾乎已經要破滅的混沌,在這等異象之下,都顯化出了全新的生機。
誰知看到了這般場景後,孫冰不由得一陣輕笑:
“寂滅,智慧樹早就已經將你所有手段都告知朕了,不過是混沌種青蓮罷了,在真正的混沌青蓮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言語間,混沌青蓮立刻從天穹上落下,越過了重重陣法,直接來到了寂滅道蓮麵前。
雖然這股力量根本就無法將寂滅道蓮顯化出的異象擊潰。
但隻需要能夠拖延對方的腳步即可。
因為如今占據優勢的乃是孫冰等人,隻要寂滅道蓮和無幽跑不掉,那麼遲早會隕落。
“該死,人皇,你這是當真打算與吾不死不休麼?”
一陣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寂滅道蓮重新顯化自己的本體,雙眼死死地望著孫冰,瞳孔中充滿著森然殺機。
誰知聽到了此話後,孫冰,九黎大神乃至於霸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隨後譏諷道:
“你現在才說這些,不會覺得太遲了麼?吾等還以為雙方早就已經不死不休了呢!”
簡單的一番話語,直接嗆的寂滅道蓮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而另一邊的孫冰等人,冷哼一聲後,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繼續出手。
斧光劍影乃至於槍芒接連湧現,饒是陣中的二人就如同玄武般堅不可摧,但麵對這等攻擊依舊十分頭疼。
時光不斷流逝,剛剛還淡然的無幽,如今也心慌不已,總不可能在此地被硬生生耗死吧。
想到了這裏,他頗有些不善的看了寂滅道蓮一眼:
“道友,若是你繼續藏拙的吧,大不了吾等二人同歸於盡。
反正在此之前,本尊就已經打算與廢墟陪葬了。”
簡單的一番話語,立刻讓寂滅道蓮回過神來,略微沉默了片刻後,祂緩緩傳音:
“道友,並非吾不想助你,隻是破開這等陣法,饒是吾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可這乃是吾以獨特大道,構建的維度之身,即便就此隕落,也無法傷及本源。
想要讓吾拚命,這著實有些強人所難啊。”
誰知聽到了此話的瞬間,無幽便下意識的開口反駁:
“好一個分身,即便你所言屬實,可千萬不要忘了手中還有那道樹。
難不成身體乃是分身,這道樹也是分身。”
說到了最後,他更是似笑非笑的朝著寂滅道蓮望去。
雖然沒有表露任何其餘的意思,但瞳孔中卻充滿著譏諷,一切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