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曾經玄奧無窮的鏡之空間,變得破敗不已,無數麵鏡子都已經破碎瓦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潰一般。
如此情況讓神隕等人的臉上充滿著凝重,要知道混沌破滅之後,頂尖強者並不算多。
雖然他們互相之間偶有爭鋒,可實際上卻也算的上是朋友。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對於玄鏡也算是十分了解了。
鏡之空間雖然十分強大,堪稱無解,但施展失敗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慘重的。
因為鏡之空間的本質就是鏡子。
若是采用尋常的鏡子為基礎,固然能夠開辟出鏡之空間,但那等空間十分脆弱。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吹一口氣,都能夠將這等鏡之空間打破。
而想要困住九黎大神的鏡之空間,必須要采用先天至寶級別的古鏡。
可這等級別的寶物本就罕見,再加上乃是鏡子,自然也就更加稀少了,縱然是他們這麼多人手中,都沒有多少。
最為主要的是,一旦鏡之空間被打破,那麼這一麵古鏡也會隨之崩潰。
換而言之,鏡之空間的防禦力,取決於古鏡。
正是因為如此,在不久前看到昆侖鏡的時候,他的心中便已經生出了貪念。
若是能夠擁有此寶,其雖然談不上無敵,可沒有同等層次的寶物,根本就無法與其抗衡。
所以玄鏡出手幫助神隕等人,一來是想要尋求一個離開廢墟的機會,第二點便是昆侖鏡。
如今這古鏡表麵已經出現了諸多裂痕,顯然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當即,不僅僅是神隕,即便是大衍也按捺不住,直接催動起了混沌鼎。
一時間,隻見透明的天火從鼎中飛出,雖然沒有灼熱的溫度,但先前的四季輪回卻被強行焚燒煉化。
借此時機,大衍等人直接越過這些山巒,徑直朝著萬象輪回勢的深處疾馳而去。
但那四季輪回僅僅隻能算是萬象輪回勢基礎,當一行人身處其中後,越發恐怖的力量隨之迸發。
整個地勢的能量運轉,就仿佛一整個宇宙降臨,先前乃是四季輪回,如今則變換成了陰晴交錯。
時而似乎有九顆烈日騰空,時而又宛若銀河倒掛。
好在神隕等人作為廢墟中的頂尖強者,不僅自身實力強悍,而且底蘊雄厚。
再加上黃泉老人的原因,對於地勢他們也有一定的了解,在多人聯手之下,也算是突破了層層阻礙。
正當他們準備繼續進入這萬象輪回勢深處的時候,一陣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時間,在場諸多修士的背後都充滿著冷汗。
與此同時,那充斥著無盡怒火的聲音響徹四方:
“爾等當真以為區區鏡之空間便能夠將吾困住了麼?如今吾已經出來,也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轉頭望去,赫然能夠看見九黎大神正從那殘破的古鏡中緩緩走出來。
雖然早就已經有所預料,可真正看到了這般場景後,神隕等人一顆心還是沉入了穀底。
尤其是玄鏡,心都在滴血。
畢竟先前為了阻止先知等人,他就已經付出了一麵先天至寶級別的古鏡,如今又出現了這等存在。
哪怕作為廢墟中的頂尖強者,他也支撐不了如此恐怖的消耗。
下一刻,九黎大神直接脫困,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開天神斧便高高舉起。
“開天辟地”
那銳利的斧光頃刻間便已經降臨,難以想象的狂暴力量迸發,甚至斧光掠過空間的餘波,都讓時空隨之扭曲。
好在對於這般情況,大衍早就有所預料,所以毫不猶豫的開口:
“神隕,本座擋住此人,你們盡快展開奪舍。”
言語間,混沌鼎立刻飛出,攔在了那銳利的鋒芒麵前。
此刻的九黎大神本就是含怒出手,這一斧幾乎蘊含著他所掌握的一切力量。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混沌鼎甚至都被這股力量強行擊飛。
恐怖的反噬爆發,大衍張口便吐出了一陣血霧,但他卻並沒有因此慌張,反倒是立刻開口:
“結勢”
此話落下的瞬間,萬象輪回勢周圍的諸多修士,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正是先前跟隨神隕等人來到此地的修長修士,因為自身實力孱弱,所以並沒有進入萬象輪回勢。
這麼長時間中,他們一直都在旁邊等待機會。
而大衍口中的結勢,則是從黃泉老人口中得到的同心協力勢,一旦勢成,那麼無論多少修士,都將成為一個成體。
若是有敵人的攻擊降臨,那麼這攻擊能夠平均分成相應的數量,落到每一個人身上。
僅此一點便能看出這勢的可怕,畢竟就算攻擊再怎麼可怕,甚至足以破滅宇宙,可一旦被分割,那麼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縱然三兩人抵擋不住如此恐怖的力量,可若是三五百呢?更甚至三五千呢?
強如紀元之主,一旦自身力量分割成百份,其中一份都無法斬殺大帝。
至於九黎大神的實力固然已經破限,但此刻彙集在此地的生靈近兩千餘人。
這便是大衍的底氣。
隻見那銳利的鋒芒直接跨越時空落下,但在即將抵達眾人頭頂的時候,意外突然出現了。
似乎有一層透明的屏障誕生,硬生生擋住了這一道鋒芒,隨後其中的力量平等的落到了每一個人身上。
下一刻,先前銳利的鋒芒隨之消散。
放眼望去,赫然能夠看見那近兩千人的身上,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道清晰的傷痕。
對於凡人而言,這幾乎乃是足以致命的損傷。
可即便自身崩滅,隻要有一人默念便能夠回歸的紀元之主,實力乃是何等強悍。
區區肉體上的損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前後不過短短瞬息時間,他們身上的傷痕便已經全部愈合。
親眼看到這般場景,饒是暴怒之中的九黎大神,臉上都不由得充滿著凝重。
與此同時,大衍催動著混沌鼎出現在了他的正前方,雖然其嘴角依舊有先前遭受反噬流下的鮮血,可依舊能夠看見其臉上的笑容:
“不知這手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