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侖派後山禁地一個隱蔽的角落裏,盤坐著一位白發老者,在莫凡被傳說出禁地的同時,老者睜開了雙眼,一道精光閃過後,露出了他那略顯混濁的眼睛。
“禁地內怎會有靈力波動傳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言畢此人長身而起,周身波動微起間便失去了身影。
在禁地的外圍,幾棵白藳前,空間波動瞬起,憑空現出一人來,此人氣息內斂,有些偏瘦,雪白的長發隨意的搭在肩上,一雙眼睛略顯混濁,但給人很深邃的感覺!正是者侖派的長老於鴻烈!
“什麼人?”
於鴻烈剛剛現出身來,便驚動了這裏看守禁地的四位弟子,四人大驚之餘卻見到是自家長老,便同時長出口氣,深施一禮齊聲道:“於長老!”
“嗯!”於鴻烈應了一聲問道,“禁地裏麵發生了什麼事嗎?”說話的同時雙眼盯著守護大陣,本是略顯混濁的眼睛裏,卻是綻放出了迫人的光彩,仿似要將大陣給看透一般。
“回於長老,弟子未曾發現禁地有何異狀。”四人聽了於鴻烈的話便是心中一驚,相視一眼似是確認著什麼,而後其中一人公瑾的回道。
“唔……”於鴻烈沉思了少許便道,“速去將掌門請來,就說我有要事。”而後盤膝而坐,神識外放,查探起了四周的情況,雖然先前那股靈力波動不是很強,但還是被他捕捉道了一些,而守護在此的弟子卻什麼也沒有察覺,這讓他心中生疑,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將掌門招來,進入禁地查探一番。
雖說如今白藳的名氣已不怎麼高了,而且關於白藳樹煉製丹藥的方法少的可憐,可是在大陸上依然有人對這天生藥樹念念不忘的!隻因這白藳藥樹無論枝、葉、徑,均可直接服食,對於修士仍大有裨益的!而那汁液的效果就更加明顯了!況且,在禁地內可有著真正的白藳藥王樹,其結出的白藳果更是真正的精華所在,也是者侖派的不傳之秘,因白藳果對於大成修士都有很大的作用的!這才是者侖派將白藳的真正生長地化為禁地,並布下了強大的法陣的緣故!
大約一刻鍾後,外出的弟子就返回了禁地,與其一道同來的還有一人。此人同樣有些消瘦,雙眼精光爍爍,一股無形的威嚴流露而出,正是者侖派如今的掌門柳飛!一名大成初階強者。
當他看到於鴻烈時,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於長老,這麼急著召我來此,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掌門,大陣的啟動主陣盤帶來了嗎?”於鴻烈站起身來直接問道。
“帶著呢!您是否發現了什麼?”柳飛手中一閃,一個巴掌大的玉質陣盤現出。
“好!咱們進入禁地吧!我也不確定方才的感應是否準確,畢竟這守護大陣並未有任何反應的!”於鴻烈說著手中光華閃過,同樣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玉質陣盤,接著簡單的將先前的猜測對柳飛說了一遍。
柳飛聽後心中有些焦急了起來,當下向著手中陣盤內灌注了法力,但見陣盤表麵靈芒大作之下,瞬間擴大了一倍有餘,並對著四位弟子吩咐道:“你們再此守護著,嚴禁任何人靠近此處!”
“是,掌門!”四個弟子齊聲應道,接著便恭敬異常的看著柳飛二人。
隻見兩塊陣盤在得到法力的供給下,放大之後卻是合二為一,而後變回了巴掌大小的一塊陣盤來,柳飛手持陣盤輕輕一揮之下,不遠處的大陣卻是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柳、於二人當下身體一閃便進入了大陣內,而那道裂縫卻是光華一閃瞬間彌合如初了!
“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嗎?不然掌門和長老為何這麼急切的樣子?”
“沒聽到於長老說嘛?禁地裏麵有靈力波動傳出,可咱們怎麼沒有發覺呢?”
“咱們修為還是太低了,靈力波動不是太大的話咱們根本無法感應到的!”
留在大陣外麵的四個弟子,在柳、於二人進入禁地內後卻是小聲的討論了起來,不久後也將這事壓在了心底。
……
進入大陣後,柳、於二人同時眉頭皺了起來,此時此刻不用於鴻烈多說什麼,柳飛便已感應到一股殘餘的靈力波動,雖然波動也在快速的消逝著,二人還是瞬間探得了傳出波動的方位。
“在那邊!”於鴻烈沉聲說道,二人身體同時化作一縷殘影的掠向了前方,下一刻,在那六棵已經恢複了平靜的白藳樹前停了下來。
“這是……”
“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看清那六棵藥樹後,柳飛、於鴻烈同時呼吸一滯,臉上寫滿了疑惑來。隻見此時的六棵樹早已不複先前那般粗大,而整個樹的表層的老皮則無故的脫落了幹淨,露出了樹皮之下略顯幹枯的樹身,更似被大火燒過一般的焦黑異常!
“是什麼人將這六棵樹毀去的?能夠悄無聲息的穿過掩護大陣,這人會是誰?”
於鴻烈心中一沉,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就在此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低喝一聲不好後,身形快速掠動了起來,眨眼間已停到了那棵白藳樹王下了,柳飛也同時的出現在了這裏,看著地上的一片汙漬,二人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沉重感。當抬頭看向樹上時,於鴻烈雙眼一縮,一股沉重的威壓蕩出了體外道:“居然少了三枚白藳果!樹幹上的汁液更是被吸食了幹淨!到底是誰幹的!”
“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在不觸發大陣的情況下進來呢?更是避過了你的耳目!這人非同小可啊!”柳飛看著白藳王樹沉聲道,“可此時那人在哪裏?為何他入得陣來隻是摘了三枚白藳果?更是毀去了六棵白藳?他的目的是什麼?”
發現了禁地內的變化,二人心中都沉重無比,若進來之人將白藳全部毀去的話,那他們當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這裏的白藳可是者侖派如今僅存的了!
“這掩護大陣乃當年者侖祖師連同一位高階陣法大師親自布置,莫說咱們,就算是真正的超級強者也難以輕易入內,可此時不僅有人入得陣內,掩護大陣更是沒有被觸發,這是否說明了什麼?”於鴻烈聲音沉重的說道,同時放開了神識,對著禁地內每一寸空間嚴密的查探了起來。
“於長老的意思是進入我門禁地的是不出世的老妖怪?或許有些說不過去了,即便是這顆白藳王樹所結白藳果對那個級別的人都已沒了作用。”柳飛說著的同時也放開了神識,仔細的對禁地查探了起來。
“沒有人!難道那人已經離去了?或許是了!他既然能夠輕易入得陣內,想來出去的話也不在話下的!”於鴻烈有些狐疑的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
就在此時柳飛卻是驚呼道:“不對!我想起來了!”
說完後身形暴掠起來,而後又回到了那六棵異變的白藳樹前,於鴻烈也緊跟著他來到了此處。
“掌門,你想起來什麼?”於鴻烈一臉的疑惑,看著柳飛盯著六棵白藳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是它們?這怎麼可能?”
柳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禁地內的確有人來過,也的確如你所說他已離去,不過卻不是穿過大陣,而是通過它們!”
“什麼?這、這是怎麼回事?”於鴻烈更加疑惑的問道。
“在我門內密卷有載,禁地內有著數棵奇異的白藳王樹,據者侖祖師所說,那六棵白藳樹曾是通靈了的樹王!可不知怎麼就精華盡失,退化成了萬年樹身,並被人按照一定規律栽種在了這裏。”柳飛盯著六棵焦黑的白藳樹,深吸口氣繼續道,“當年祖師懷疑那六棵白藳通靈樹身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是,祖師與一位高階陣法大師也不曾探明其中的秘密所在,隻是在密卷中寫道‘通靈樹身無變,內蘊秘辛不見!’更是說個它們疑似組成了一個小型陣法,與傳說中的‘先天法陣’相似,可具體的祖師也不能得知。”
“先天法陣?這……”於鴻烈呼吸一滯,有些口幹舌燥道,“若真如密卷所載那般,豈不是說這六棵便是那個先天法陣所在?而且是極為罕見的空間傳送陣法?”
“應該不會錯了!”柳飛點了點頭道,“整個禁地內隻有這六棵藥樹發生了異變,而它們所組的陣法也隻有空間傳送陣了,否則進來之人不可能不在這裏的,更因陣法被激活致使它們徹底毀去,再也沒有恢複的可能了!想來那股波動便是法陣啟動時造成的!隻是可惜了這六棵通靈樹王了!”
“掌門,此事該如何處置?如今那人已不在此,我們連是誰都無法得知,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於鴻烈有些擔心的道,“此法陣也不知通向哪裏,那人身在何方更無從得知,或許,我門也會因此而遭受一次不小的災難!”
“無妨!無論那人身在何方,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出現,若他真是那個級別的強者的話,也無需過於擔心的。”柳飛眸光閃動的道,“於長老莫忘了,此人既然能夠得知此陣法所在,更是不曾毀壞過這裏一株白藳藥樹,就已說明了陣法所通之處正是他要去之處,否則也不會發生如今這事了,隻可惜傳送陣的那邊,無論是什麼東西都已與我門無緣了!”
“嗯,掌門說道有理,此人能夠在魚鷹穀現世之時來到這裏,說明他對這個法陣還是有所了解的!最起碼對傳送陣那頭的情況應該有些了解!否則也不會放棄去魚鷹穀尋求機緣也要入此法陣了!”於鴻烈頓了頓繼續道,“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加強一些防備好,畢竟此時的中域很不平靜,連異族都因魚鷹穀而頻頻現身了,說不得哪天就會有人來找我門的晦氣的!畢竟這白藳藥樹對於一些異族可是有著非凡的作用的!”
“嗯!咱們走吧!以防萬一,還是先做好萬全準備吧!”柳飛再是看了一眼六棵焦黑的藥樹後,轉首對著於鴻烈道,“於長老,此事不可傳揚,以免我門弟子人心驚慌,但必須加緊防範,此時是一個特殊時期,萬不可疏心!”
說完後二人便離開了禁地,禁地內也恢複了平靜,似是沒有發生過什麼,隻有六棵焦黑的藥樹宣示著此處曾發生過不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