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之內,已經有前前後後十幾波人馬前來拉攏古鋒,並且開出了十分優厚的條件。古鋒雖然已經醒來,但他現在卻沒什麼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
外出尋找礦脈的日子就要到了,他必須在這三天之內盡快將真氣恢複到巔峰狀態。就算薛天策等人不說,他也能夠想象得到,劉世朝一定會在外麵對他下手。
既然已經是建立仇恨,雙方之間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薛天策在他清醒之後,也曾問起關於單雲飛的問題。
古鋒覺得這事兒有些棘手。單雲飛就算擁有絕對逆天的資質和天賦,他都無法在短短三天內成長為對他們的有用的幫手。更何況單雲飛不是那種天才人物,他的修煉天賦也僅僅是比古鋒好一點而已。
古鋒倒是覺得單雲飛應該留在雜役院,最好足不出戶地等待他們歸來。但這件事情必須得到歐陽靖海這位大管事的同意才行。
時間刻不容緩,古鋒在利用丹藥將真氣恢複之後,第二天就跑到了管事府邸。
一直關注古鋒動向的強者,眼睜睜地看著他大搖大擺地進了管事府邸,不由得暗自咧嘴。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招惹李世朝也就算了,他居然敢自己去找歐陽管事?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歐陽管事正愁沒人陪他解悶,古鋒正好自己送上門。嘿嘿,祈禱他能活著出來吧。”
“他行不行啊,煉氣境二層的修為能經得起歐陽管事折騰?你又不是不知道歐陽管事下手多狠,上次進去的家夥直接躺著出來的,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是完好的。全身筋骨盡碎,這份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求人辦事,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求到了歐陽管事頭上,那可就不好說了。鬧不好就得把命丟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隻要他能完好無損的出來,以後咱們雜役院可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管他呢,再怎麼著怎麼著,我隻擔心三個月後的外門測試大賽。如果這小子也參加的話,那可就熱鬧了。”
薛天策和王子詹就站在街道的盡頭,目送古鋒的背影隱沒在府邸大門之內。
王子詹感慨道:“比我厲害。我是再也不敢自己一個人進去了,歐陽老頭兒下手忒狠。”
“你就別不知足了。雜役院但凡叫得出名號的人,哪個沒進去過?你那還好,沒遇到他用兵刃。”薛天策一提到這事兒也是臉色微變。很顯然這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雜役院眾多強者,包括六大首領在內,最不願意幹的事情就是單獨進入府邸。要是被歐陽靖海召見,那還好說。最狠也不過是受點傷,並且不會太重。
可要是有事相求自己主動送上門去,那可就慘了。
其是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太過於喪心病狂的事兒。進去之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陪著修為深不可測的歐陽管事過兩招。
可千萬別小巧這‘過兩招’!
要知道,歐陽靖海當年可是大羅宗位高權重,地位崇高的僅次於宗主存在的三大長老之一。雖然修為因為傷勢的原因有所退步,但對於這些雜役院的煉氣境強者來說,那也是高到沒邊了。
說是過兩招,其實這些進去的強者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歐陽靖海也向來說話算話,說兩招就兩招,絕對不會多出一招半式。
但是這兩招卻足以讓這些最高隻有煉氣境巔峰修為的強者,直接被打成重傷。
在古鋒進去之前,薛天策曾一再提醒古鋒,千萬不要大意。
既然你非要去求他,那就做好被打成重傷的準備。薛天策等人當然也想古鋒毫發無傷的從府邸中走出來,但那種希望基本等於零,太渺茫了,渺茫的讓人心生絕望。
管事府邸門前的街道上聚集的強者越來越多。每次到了外出尋找礦脈的緊要關頭,就會有不少人為了留在雜役院好好修煉,從而冒險進入府邸當中。
歐陽靖海曾經立下一個規矩,誰要是不想去大山裏頭尋找礦脈,簡單。隻要能撐得過他兩招而不倒的人,就可以留在雜役院。
古鋒就是衝著這一點才進去的,讓單雲飛自己去?那還不如直接放棄呢。就憑單雲飛如今脈輪都未打通兩個的修為,進去之後那就是死路一條。與其進入府邸被打死,還不如去外麵碰運氣,興許還有條活路呢。
古鋒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拋下單雲飛不管吧?
這幾天古鋒也仔細想過一些事情。單雲飛對他來說有些特殊作用。那個守在單家二十多年的福伯絕對不隻是大羅宗選拔之人這麼簡單,古鋒總感覺以後還會跟這個福伯再次相見。
所以為了不跟這樣一個大高手起衝突,他得先保住單雲飛的性命才行。至少得讓單雲飛活到再見福伯的時候。
事到如今,古鋒也隻能自認倒黴。誰讓他現在必須保住單雲飛呢,除了自己進去挨頓揍,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其實現在古鋒跟薛天策等人的關係並不算太親密,頂多也隻能算是互相欣賞,惺惺相惜。短短三日,絕對達不到過命交情的程度。就算薛天策等人敢說,他古鋒也不敢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在萬眾矚目之下,古鋒調整好心態,快步走進了府邸的大門。
劉世朝為首的一群強者也出現在街道的上。
張徹一看到他們,立刻就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喲,劉大首領也來了啊。您來這裏是準備幸災樂禍呢,還是幸災樂禍呢?”
劉世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寒聲道:“張徹,你不用一再挑釁。咱們到了外麵再慢慢算賬。我倒是挺希望古鋒能夠活著走出來,他的命是我的!”
王子詹搖搖折扇,笑道:“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有人在這裏大言不慚,真是可笑之極。”
不遠處一名相貌英俊,但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脂粉氣的青年男子,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等到了大山裏頭,想怎麼折騰都行。全都死了才好呢,也省的我出人出力的把你們殺了。”
張徹語氣中依舊是充滿了陰陽怪氣的諷刺意味,說道:“我說你這個半男不女的貨,我下注贏回來的晶石什麼時候給我?這都過去兩天了,你身為一方首領準備包庇手下賴賬?”
“你那點東西本座還不放在眼裏。”英俊男子說到這裏,目光徒然變得森冷無比,殺氣溢出,讓四周的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神態畏懼。他盯著張徹的臉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若是再敢對本座言辭譏諷,本座生吞活剝了你!”
薛天策神色一凜,冷聲道:“陳紫微,你最好給我老實點。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
“哎喲,薛大哥為何讓如此對我?本座很傷心呢。”陳紫微泫然欲泣。明明是個大老爺們,去偏偏露出一副女兒家的嬌柔姿態,讓在場的不少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惡寒不已。
……
進入到府邸中的古鋒,並不知道外麵街道上幾方人馬開始了針鋒相對的較量。
他現在被一座十分精妙幻陣困在了一條走廊之內,無論他朝前或者朝後,都會走回到原地,離不開走廊半步。
在這幻陣之外,歐陽靖海負手而立,幻陣中的景象一目了然。
就在這時,隻見古鋒突然歎了口氣,大聲道:“你把我困在這裏是什麼意思?要是在不露麵我可要動手了。待會兒把你的府邸給拆了可別怪我下手太狠。”
古鋒的話音剛落,四周的景象就產生了變化,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花園之內。
繁花錦簇的花園中央有一座涼亭,歐陽靖海負手站在涼亭之內,麵露不悅之色,“你若是不怕死就動手試試。”
古鋒微微一笑,說道:“您這麼一個大高手,何必為難我呢?想必我來這裏的目的你也已經知道了,說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能答應我的請求。”
歐陽靖海看著他半天不說話。
古鋒也不著急,目光打量著四周的各色花朵,神色淡然。
“給你兩個選擇。動手跟我過兩招,或者回答我三個問題。”歐陽靖海突然開口,眼眸中閃過莫名的神采。
古鋒聳聳肩膀,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我選擇動手。回答問題什麼的,太耽誤時間了。”
“你就這麼決定了?不再考慮一下第二個選擇?”歐陽靖海微微鄒眉,他沒想到古鋒居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動手。
古鋒笑道:“這有什麼好考慮的。無非就是身份來曆以及功法的問題,我不想跟你多說,你也別問了。動手吧。”
歐陽靖海饒有興趣地看著古鋒,問道:“你就這麼有把握能在我手底下撐過兩招?”
古鋒麵帶微笑,同樣饒有興趣地看著歐陽靖海,問道:“聽說您老是劍術大家,當年憑借一把長劍名震東荒。今天晚輩倒想領教一下。”
“你要領教老夫的劍術?”歐陽靖海大有深意地說道:“依照你這種性子,應該修煉刀法才對。一往無前的刀法才是你這種人的追求。劍術,你一輩子也難以練出什麼成就。”
“尚未動手,如何知道結果?”古鋒說話間,手裏已經多了一柄長劍,緩緩抬手,劍鋒遙指歐陽靖海,沉聲道:“今天特來領教劍術,廢話休說,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