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軒看著養眼,眼中充滿了疑惑之色,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那你為何又選擇跟隨古鋒呢?難道古鋒的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楊嚴搖頭否定,沉聲道:“跟著他,是因為我知道他能帶我走出去。”
“走出去?”周剛驚異道:“從哪裏走出去?”
楊嚴目光一凝,整個人氣勢如山,正色道:“從這片被擎峰山脈阻隔開來的東大陸走出去。”此刻,楊嚴的語氣無比的堅定,仿佛在宣誓一般。
武軒兩人大吃一驚。顯然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太過於驚人了。從東大陸走出去?如此雄心壯誌,隻怕是一個宗門的宗主都不敢將這種話說出口吧?
武軒兩人心中頓時湧現更多的疑惑。這些疑惑,全都是跟古鋒有關。
“古鋒能走出東大陸?”
“古鋒帶他出去?難道……古鋒能夠輕易地穿過擎峰山脈?”
但無論他們如何的追問,楊嚴都是笑而不語。最後隻是說了一句:“古鋒來了,你們可以問他。”
這就等於變相的告訴他們一個消息:古鋒要來華國京都了。
自從到了天龍城之後,武軒和周剛兩人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兩國交戰,邊境上戰火紛飛,然而東大陸大部分強者都被一座神秘洞府吸引進了黑雲山脈深處。
他們都知道黑雲山脈強者雲集,各路豪強彙聚一處。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如今在黑雲山脈的盡頭,來自東大陸各方的強者全軍覆沒。全都中了血煞門的陷阱,死得一幹二淨。
楊嚴不再回答他們的問題,武軒不自覺地沉思起來。
既然楊嚴不願意回答,那麼他就自己推測其中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回想著近期發生的一些事情,他逐漸明白過來。
楊嚴解釋過的不再提,其中張方圓進入宰相府邸的行為,讓武軒逐漸明白過來。拉攏這位兩朝宰相,為的是給慕容戰樹立起一個敵人。將雙方本就不融洽的關係弄得更加緊張。
就算是張方圓什麼都沒說,僅僅是往宰相府邸當中溜了一圈,也同樣會慕容戰萬分警惕,從而對宰相一方的勢力出手打擊。
想到這裏,武軒冷不丁打了一冷顫,他心有餘悸地說道:“幸虧楊嚴不是我們的敵人,否則我們兩個早就被他玩兒死了。讀書人真可怕。”
一直沒什麼心機城府的周剛,卻在沉默了很久之後,說道:“我看楊嚴主動投靠我們,目的並非是古鋒能夠帶他走出東大陸這麼簡單。你別忘了,之前的楊嚴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成員。可是這個神秘組織……我們到天龍城這麼久了,一點他們的消息都沒發現,隱藏的太深了。”
武軒十分詫異地盯著周剛看了半天,來來回回地打量了一番,一邊臉上帶著驚疑的神色,一邊說道:“若是一般的勢力或者組織,肯定會在這種亂局當中趁勢崛起,或者渾水摸魚。可是這個組織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我倒是挺奇怪,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周剛斜他一眼,冷哼道:“我又不是傻子,你當我沒長腦子啊。”
武軒頓時哭笑不得。
……
黑雲山脈中的一片寧靜深山,山腳下是一片長滿了無名花草的空地,此刻空地上有兩個人長身而立,低聲交談。
一人身穿白色長衫,姿態灑然。另一個乍一看憨頭憨腦,其實雙眼中不時閃過一絲亮光,顯得神采奕奕。
他們正是古鋒和徐青牛。
此時徐青牛正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而古鋒卻根本就不搭理他,任他這樣嘟嘟囔囔地說下去,一點都不顯得厭煩,臉上反而帶著一絲笑意。
徐青牛說道:“我說你真把我當成仆人了是吧?那個靳濟陽就不說了,這個半死不活的馬紹遠又是怎麼回事兒?你還嫌我不夠忙啊?我要一邊調理自己的內傷,還要分心來照顧死豬一樣昏睡的靳濟陽。馬紹遠的情況我也算看明白了,你又準備弄那個什麼‘破而後立’對不對?”
說著,徐青牛一愣,立刻怒吼道:“你騙我,你居然還有那樣的逆天丹藥。”
吼完之後,徐青牛覺得這樣不足以表達自己的驚怒之情,在原地又蹦又跳,張牙舞爪。
古鋒無奈地翻翻白眼,說道:“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從我回來之後,你就一直說個不停。我又沒說讓你照顧馬紹遠,你急什麼?”
徐青牛完全不相信古鋒,怒道:“說的就好像你會主動照顧他們一樣。那個靳濟陽不是我照顧的啊?髒活累活全都我一個人來,你做完之後直接扔那兒不管了,不是我照顧,難道是你照顧的不成?”
古鋒眉頭一挑不懷好意地說道:“怎麼,照你這意思,是想跟我單挑?”
徐青牛一縮脖子,說道:“鬼才跟你這個怪胎打架,我說那個馬紹遠就扔那兒不管了?”
古鋒搖搖頭,沉吟道:“不是不管。是現在我根本毫無辦法。重塑經脈的丹藥我手裏的確沒有了,但是我知道煉製丹藥的方法,可是想要找到煉丹的靈草比登天還難。”
“那你還將他救回來?”徐青牛奇怪道。
“不救回來,難道還讓他自生自滅?”古鋒翻著白眼說道:“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用刀天才,可遇不可求。”
徐青牛忍不住吐槽道:“你就不怕帶著兩個病懨懨的家夥在身邊,會成為累贅?”
古鋒笑道:“我可不準備帶他們去華國。明天我們就出山回天水宗。在天水宗中有人比你我更合適照顧他們,而且天水宗有一個聞名整個東大陸的丹藥大師,他們恢複起來事半功倍。”
古鋒看著徐青牛說道:“所謂的破而後立,並非是隻用丹藥輔助才能做到。不用丹藥的情況下……隻不過是將痛苦放大幾倍而已。”
“幾倍?而已?”徐青牛鄙夷地看著古鋒,說道:“又不是你重塑經脈,也不是你經曆這樣的痛苦,你說得輕鬆哦。”
古鋒搖搖頭不再廢話,轉身就走。徐青牛立馬抬腳跟上。
兩人相距藏身的地方有不短的距離,剛才那一番對話,並不能讓靳濟陽和馬紹遠聽到。否則難免會讓他們產生一些抵觸心理。
不過當古鋒兩人回到山洞的時候,卻發現靳濟陽和馬紹遠這兩個老對手,居然很和氣地坐在一起聊天。見到兩人回來,還抬頭笑嗬嗬地打招呼。
徐青牛如同見了鬼一樣,頓時跳了起來,大叫道:“你們倆怎麼回事兒?昨天剛剛清醒的時候還恨不得打起來,不將對方置於死地誓不罷休的樣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古鋒突然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想將對方置於死地?”
徐青牛一愣,轉頭問道:“眼下的情況不正是如此麼?你看他們多和睦啊。”
“他們倆現在都不能動用玄氣,更不能動手。所以兩人之間的交鋒全都轉到嘴上了。”古鋒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家夥究竟說了什麼,但是他一眼就看出,這兩人表麵上是在聊天談話,實際上絕對是言語之間,刀光劍影。
徐青牛湊上前,仔細觀察了起來。顯然用言語交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隻聽靳濟陽說道:“你現在已經廢了,而且我知道你現在十分的痛苦,你就別硬撐著了。你看你臉都紅成這個樣子了,這種感覺我知道,你要是慘叫兩聲,不丟人。”
馬紹遠深呼吸幾次,僵硬地轉動脖子,冷哼一聲。
已經可以慢慢活動四肢的靳濟陽說道:“你看你這人還不知好歹。我也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我知道是什麼滋味。你別硬撐了。”
徐青牛完全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剛蹲下就開始挑撥,嘿笑道:“你知道個屁。當時你昏死了,跟一頭死豬一樣。若是跟馬紹遠這樣清醒,指不定慘叫成什麼樣呢。”
馬紹遠頓時臉色漲紅的哈哈大笑。
靳濟陽惱怒萬分,盯著徐青牛惡狠狠地說道:“你這頭笨牛,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徐青牛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這還沒好利索就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傷勢雖然還沒痊愈,但眼下你們倆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是想挨揍嗎?”
古鋒在一旁看著,無奈地搖搖頭。不再去管他們,伸手一翻,一枚晶瑩剔透的豢獸牌出現在手中。
這枚豢獸牌中的妖獸,正是重傷昏睡的玄甲獸王。
將靈識渡入到豢獸牌中,古鋒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治療受傷的妖獸,對玄甲獸王現在的傷勢毫無辦法。
雖然過去了將近十天的時間,但玄甲獸王的氣息依然十分的虛弱。
他琢磨玄甲獸王既然是在礦石堆裏長大的,那麼受傷之後應該需要礦石吧?封禹山留下的那一大堆精礦應該會有些用處。
正想著如何將精礦礦石送入到玄甲獸王的體內,異變突生。
隻見那枚豢獸牌突然毫光綻放,一股磅礴的吸力從豢獸牌中傳來。古鋒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玄氣開始不受控製朝著掌心彙聚而去。
一股股無色透明的玄氣湧入到豢獸牌中,那豢獸牌頓時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