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酷酷地道:“我要試一試自己的武功!”
張浪往後一靠,眼睛一閉,抱起雙手,“我可沒功夫跟你瞎胡鬧!”黑衣青年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愣了愣,氣惱地道:“你看不起我?”張浪閉著眼睛淡淡地道:“我的力氣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沒工夫跟你瞎胡鬧!”
黑衣人怒聲道:“這可由不得你!”話音還未落定,整個人便化作一道虛影朝張浪衝來,寒光一閃,寶劍就架到了張浪的脖子上!張浪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黑衣人氣惱地問道:“你怎麼不動手?”
張浪睜開了眼睛,瞥了他一眼,“是你要動手,我又沒說要動手!”
黑衣人冷冷地道:“我殺了你!”
張浪嗬嗬一笑,把脖子往對方湊過去,“那就來吧。”
黑衣人麵對張浪無賴的做派,無計可施了!狠狠地哼了一聲,回劍入鞘,走到對麵的一棵鬆樹下氣憤地坐了下來,把劍抱在懷裏。
張浪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看你是才離開師門的吧?”黑衣人點了點頭。張浪拿起一隻他還沒動過的酒葫蘆,扔給黑衣青年。黑衣青年接著酒葫蘆,不解地看向張浪。張浪舉起手中的酒葫蘆:“請你喝!放心吧,沒有放藥!”
黑衣人冰冰硬硬的神情鬆動了些,撥開軟木塞,聞了聞,眉頭一皺:“這酒真衝!”試著喝了一口,隻感到一團火焰在口裏燒開了一般,禁不住俯下頭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半晌才坐起來,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蘆,駭然道:“這什麼酒?真難喝?”
張浪灌了一口酒,幽幽地道:“這叫刀子燒,又叫英雄血!是真正的男子漢喝的酒!”
黑衣青年皺了皺眉頭,猛地又灌了一口,霸蠻咽了下去,隻感到一股熱氣從小腹直衝上來,腦袋立馬有些暈了,不過隨即酒勁就被體內的磅礴真氣給化解了。黑衣青年隻感到從小腹到嘴裏都是火辣辣的,卻並沒有上頭的感覺,其實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後,想要喝醉酒幾乎是不可能的!
黑衣青年繼續喝了起來,漸漸喜歡了這種刺激的味道。
張浪把牛肉擺在兩人中間,拿起一邊牛肉塞進嘴裏,“吃牛肉下酒更有味道。”黑衣青年也不客氣,上前抓了一把牛肉就往嘴裏塞。一邊喝酒一邊吃牛肉,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得格外粗獷了,就像書中說的那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慷慨悲歌的燕趙豪傑似的!
黑衣青年突然神情一動,猛地看向右側,右手一把拔出寶劍就朝遠處陰暗中撲去。
緊接著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鏗鏘聲,隨即隻見黑衣青年和另外一個黑衣人一起竄了出來,黑衣青年立在張浪對麵,手提著三尺青鋒,而另一個黑衣人則立在張浪身邊,也手提著三尺青鋒,身材高挑動人,絕美的容顏仿若萬年不化的寒冰,烏黑的發絲隨著夜風飛舞,她好像從暗夜中迎著月華走出來的女神!
黑衣青年這時才看清楚對方的容貌,愣住了,心裏不由得道:好漂亮啊!她,她是仙子嗎?
張浪看向女子,沒好氣地道:“不是叫你別跟來嗎?怎麼不聽我的話?”
黑衣女子回劍入鞘,瞥了一眼張浪,冷冷地道:“我有我自己的決定!不用你管!”
張浪冷喝道:“回去!”
黑衣女子走到右側席地而坐,根本就不聽張浪的。到這裏,大家一定已經猜到了,這位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張浪的貼身護衛,李冰瑤。這位冰山美人,沒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個兒跟來了。
黑衣青年這時才發現,對方分明就是一起的,回劍入鞘。疾步走到張浪麵前,氣惱地質問道:“你不是說你不是李慕白嗎?”
張浪沒好氣地道:“你又哪根筋不對頭了?”
黑衣青年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遠處的李冰瑤,怒氣衝衝地道:“你們兩個分明就是李慕白和花月痕!你可別告訴我江湖上還有一對修為如此之高的年輕男女!”
李冰瑤倏地站了起來,手握寶劍冷喝道:“竟敢對,公子無禮!你是在找死嗎?”
黑衣青年火氣上頭,一把拔出了寶劍,大叫道:“我倒要領教一下傳說中的軒轅宮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張浪示意李冰瑤坐下,李冰瑤鬆開了劍柄,冷冷地看了黑衣青年一眼,坐了下去。黑衣青年見對方坐了下去,也不好動手了,回劍入鞘。
張浪沒好氣地道:“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是李慕白!在這件事上我有必要騙你嗎?”
黑衣青年想想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回到對麵坐了下去。張浪起身走到李冰瑤身旁,坐下。盯著她的側臉看。李冰瑤先沒理他,然而很快就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嬌顏泛起淡淡的紅暈,不過卻依舊保持著冰山美人的模樣。
張浪道:“回去。”
李冰瑤沒有做聲。
張浪提高了八度聲音:“回去!”
李冰瑤看了張浪一眼,依舊沒有做聲。
張浪苦笑道:“我的姑奶奶!你要怎麼樣才肯回去啊!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李冰瑤冷冷地道:“我是你的貼身護衛!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那邊的黑衣青年雖然沒有看這邊,卻豎著耳朵在聽,當他聽到‘貼身護衛’幾個字時,感到非常詫異,這麼美麗的女子做貼身護衛真是太沒天理了!
張浪無計可施了,他知道李冰瑤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別說是他,就是老家夥也拿她沒辦法。
索性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李冰瑤擔心張浪生氣了,不禁看了看張浪。
張浪突然道:“我腿酸死了,幫我捶捶腿!”李冰瑤嬌顏微微一紅,竟然很聽話地轉過身來給他捶起腿來,輕重恰到好處,舒服得張浪直哼哼。那邊的黑衣青年豔羨得不得了,聽到他口中不斷發出的哼哼聲,簡直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踩他兩腳才好:這人太可惡了!
張浪側過身去,指了指腰。李冰瑤立刻輕輕地給他捶起腰來。
那邊的黑衣青年就鬱悶了:難道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是他的侍女?天啊!這也太沒天理了!快打一個雷把他劈死吧!
張浪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笑眯眯地對李冰瑤道:“你也躺下,我來給你捶捶!”
李冰瑤愣了愣,通紅著嬌顏冷冷地道:“不用!”
張浪豈是這麼好就打發的,雙手按著李冰瑤的香肩,把她往地上按去,笑嗬嗬地道:”來吧來吧!我的手藝也是很不錯的!”李冰瑤半推半就躺了下去。張浪輕輕地給李冰瑤揉起大腿來。李冰瑤滿臉通紅心如鹿撞,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冷清模樣,顯得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那邊的黑衣青年受不了了,哼了一聲,站起來,去外麵吹風去了。
張浪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很是專心地給李冰瑤按摩。按摩了片刻,對李冰瑤道:“轉身,我幫你捶捶背!”李冰瑤卻突然坐了起來,很是慌張地推開了張浪。張浪仰麵四腳朝天。李冰瑤見狀忍不住噗哧一笑,隨即趕緊板起了臉。
張浪坐了起來,笑嗬嗬地道:“你看我,一看到美女就情不自禁了!所以說,你還是快回去吧!要是哪一天我忍不住摸進了你的房間,哼哼……”
李冰瑤皺了皺眉頭,看了張浪一眼,冷冷地道:“你休想讓我回去!”
張浪頓感氣餒,使勁搓了搓頭。
李冰瑤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眸,優美性感的背臀曲線就對著張浪,絲毫都不怕張浪來侵犯的樣子。
張浪無奈地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嘀咕了一句:“真是被你打敗了!”裝睡的李冰瑤忍不住一笑。張浪走到旁邊的樹下,靠坐下來,拿起酒葫蘆和牛肉吃喝起來。
閉著眼睛的李冰瑤根本就無法成眠。睜開眼眸,看見張浪就靠坐在前方不遠處的鬆樹下,喝著酒吃著肉,臉上全是滄桑惆悵的味道,李冰瑤不禁很想去他的內心看個究竟。
張浪望著星空,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他那個世界的一首歌曲:“解開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動;終於再將你融入懷中,兩顆心顫抖……”
李冰瑤禁不住芳心一顫,坐了起來,癡癡地望著張浪。這時,那個黑衣青年回來了,聽見張浪哼唱的歌曲,流露出大訝之色。
優美的旋律,淒美的氛圍,縈繞在這片小小的森林空地上空。三個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了相似但卻有所不同的畫麵,如癡如醉。
……
一曲終了。李冰瑤回過神來,回味著那淒美的意境,不覺濕了雙眸,眼神複雜地看了張浪一眼;黑衣青年瞪著張浪,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怪獸一般。
一隻泛著熒光的夜蝶不知道是不是被歌曲所吸引,竟然扇著雙翅幽幽地飛到了張浪的麵前。張浪看了它一眼,伸出右手,那夜蝶繞著他的手飛了兩圈,停了上去,然後扇起翅膀漸漸遠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騎上馬離開了樹林朝神都趕去。不久之後,順利通過了虎牢關,走上前往神都的康莊大道。一路上,看見許多江湖人物往神都趕,一場比武招親眼看就要演變成為一場比武盛會了。
三個人來到城門外,排隊等候入城。張浪和李冰瑤都戴上了人皮麵具,張浪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常的中年人,而李冰瑤也變成了一個非常平凡的中年婦人,隻是她那高挑美好的身段是沒法隱藏的,依舊不時有目光被吸引了過來,然而一看到李冰瑤的臉便都意興闌珊了。
黑衣青年見兩人都帶上了人皮麵具,心裏奇怪,不過卻懶得問,他覺得那不關他的事。
三個人在城門口等了一刻多鍾才進入城門。
一進神都,一副熱鬧而又混亂的景象便映入眼簾了!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與之前神都街道上的行人不同,此時的行人多數是三五成群帶著兵刃的江湖人,還有身著甲胄的軍人,一身皮裘滿臉傲氣的胡人。神都的味道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