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已經抵擋不住的征西軍騎兵見狀,心頭大駭,無心戀戰,紛紛倉皇逃命!
鷹旗虎賁一輪追殺,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
王傑率領征西軍主力行進著,步軍、車兵居中,騎兵居前後,浩浩蕩蕩,氣勢崢嶸。近二十萬人馬居然沒有任何雜音,隻有人馬的腳步聲,車輪的響聲,和鎧甲摩擦發出的鏗鏘聲,這征西軍不愧是大唐帝國最精銳的軍團之一,果然是訓練有素。其實若論到戰力,這征西軍團應該是大唐帝國數一數二的,因為常年與西羌等族交鋒,因此做戰經驗非常豐富。
一騎斥候飛馳而來。來到王傑的戰馬前,連忙勒住了馬,滾下馬鞍,一臉惶急地抱拳道:“大將軍,前鋒五千騎兵全軍覆沒!項倪將軍陣亡!”
這話一出,王傑及眾將官全都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當場,半晌沒有言語。王傑急聲問道:“是不是守備神都的妖妃兵馬全都出來了?”
斥候道:“是鷹旗虎賁!”
現場嘈雜起來,人人麵有驚色。王傑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隻有鷹旗虎賁一支軍隊?”
斥候點了點頭:“隻有鷹旗虎賁!他們突然出現在項將軍正麵,項將軍率軍衝擊,”咽了口口水,“那些鷹旗虎賁不知如何招來了驚雷打亂了我軍的陣型,隨即鐵騎殺入,我軍猝不及防潰不成軍!亂軍之中,項將軍被鷹旗將軍一招斬殺!”
所有人都變了顏色,項倪的武功他們是知道的,居然被鷹旗將軍一招斬殺!?一個將軍皺眉喃喃道:“鷹旗虎賁,果然名不虛傳啊!”
王傑眉頭一皺,問那斥候:“鷹旗虎賁現在哪裏?”斥候道:“擊潰前軍後,繼續往西邊而來,現不知所蹤!”
一名將領皺眉道:“難道想要突襲這裏?”
王傑當即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就地結陣戒備!所有斥候四麵灑出!”眾將得令,立刻打馬奔了下去。
大軍停止了前進,就地列了一個巨大的方陣嚴陣以待。夜風呼嘯著,旌旗獵獵作響,纓麾隨風飛舞,一張張冷峻的麵孔,心中都略微有些不安。
大軍在原野上等候了將近一個時辰,卻沒有發現任何敵軍出現,有的將士不禁泛起了嘀咕,王傑的心中也有些困惑,隨即怒火湧上心頭,他這二十萬大軍居然被對方幾千騎兵耍得團團轉,這讓他沒法不惱火!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官飛馳而來,麵有焦急之色。
軍陣分開一條路,斥候官飛馳而入,徑到王傑麵前。勒住戰馬,就在馬背上抱拳稟報:“不好了大將軍,敵軍繞過了我們,往後軍奔去了!”
王傑大驚。
王傑聽了斥候的報告,大驚失色,“不好!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糧草輜重!”眾將麵麵相覷。王傑一引馬韁轉過身來,對眾將道:“步兵車兵原地警戒,不管發生任何情況不可擅動!”幾名步軍車兵的將領抱拳應諾。王傑隨即又道:“所有騎兵立刻隨我支援後軍,務必將這股賊軍徹底消滅在這裏!走!”打馬而出,幾名騎兵將領領著五萬騎兵緊隨在後,人人都一臉惱怒的樣子,誓要將這支敢於撓虎須的鷹旗虎賁徹底消滅。
半個時辰後,隻見前方夜空火紅一片,仿佛黎明提前來到了似的。
所有人的心不禁懸了起來。
王傑揚聲喊道:“快!”
五萬騎兵紛紛揮舞馬鞭抽打馬股,以近乎衝鋒的速度翻過了前方的小山丘。一片淒慘的景象立刻映入眼簾!隻見前方的盆地中,屍橫遍野,一架架運糧的馬車烈烈燃燒著,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焦糊味;沒有死的士兵驚魂甫定,受傷的將士哀嚎連連,而敵軍卻已經不知去向了。
王傑等五萬騎兵策馬奔了下來。
那些將士看見趕來的王傑,紛紛叩拜行禮。
王傑看著眼前的景象,隻感到胸中血氣翻湧,差點吐出血來。
“陳豪呢?”王傑怒聲問道。
一名受傷的軍官立刻上前稟報:“啟稟大將軍,陳豪將軍受了重傷,正在後麵搶救!”
王傑大驚,趕緊奔了過去。在一架未燒毀的馬車旁邊找到了陳豪。隻見他胸口的甲胄上有一個清晰的掌印,镔鐵打造的鎧甲居然完全被震碎了;麵色蒼白,嘴角衣襟全是鮮血,一名醫官正在給他喂藥。
王傑忙跳下馬,疾步上前,蹲下來喊道:“陳豪!”
陳豪勉強睜開了眼睛,看到王傑,流露出激動之色,“屬下,屬下有負將軍重托,被,被他們燒了糧草!”
王傑拍了拍他的肩膀,“非你之過!”打量了一眼陳豪,皺眉問道:“誰把你傷成這樣?”陳豪英俊的臉龐上流露出恐懼之色,“是,是鷹旗將軍!”看了一眼王傑,“大將軍,鷹旗虎賁名不虛傳啊!兵鋒之銳無可阻擋!末將與那個鷹旗將軍交鋒,隻一回合就被他重傷!要不是他以為末將已經死了,末將此刻就見不到將軍了!”
王傑道:“別說了,好好養傷。”隨即問旁邊的醫官,“陳將軍的情況如何?”
“陳將軍傷得很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須調養幾個月。”
王傑放下心來。拍了拍陳豪的肩膀。站起來,下令一名將軍搭建帳篷,救治傷患。那名將軍領命去了。
一名將領來到王傑身旁,問道:“大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王傑感到有些無所適從,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好像和一個飄忽不定的幽靈在做戰似的,你想要與對手決戰,可是對手卻根本不和你照麵,然而一旦露出了破綻,對手就如同一群惡虎般撲上來,極其迅速,極其致命!
王傑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道:“鷹旗虎賁!”看了一眼身邊諸將,“騎兵就地待命,斥候擴大範圍搜索!”眾將抱拳應諾。
……
征西軍團的幾百名斥候全都被派了出去,漫山遍野裏尋找鷹旗虎賁的蹤跡,卻不見任何蹤跡。
弘農。
幾個哨兵站在城門樓上圍著火堆閑扯著,大部分哨兵則進入了夢鄉。
一個哨兵不經意間看見一支騎兵緩緩的往這邊而來,感到有些訝異,拍了拍旁邊老兵的肩膀:“老兵,你看那,大將軍派一支騎兵回來了。”老兵望了一眼,眯了眯眼睛,疑惑地道:“怪事情,大將軍怎麼突然派一支騎兵回來了?”
那支騎兵來到城門下。
城牆上的幾個哨兵張望著;城門校尉跟著一個哨兵來到城牆上。校尉朝城外望了一眼,微感奇怪:“怪事!大將軍麾下什麼時候有這樣一支裝束的騎兵了?”征西軍的騎兵分為輕重騎兵兩種,輕騎兵持馬槊,挎腰刀,戴頂頭盔,身著護胸甲;重騎兵持長刀巨錘,身披掩麵重裝镔鐵鎧甲,戰馬也是全身鎧甲。而城外的這支幾千人的騎兵卻與上述兩者都不一樣,他們騎著極其高大的戰馬,頭戴麒麟盔,身披連環獸麵鎧,這種鎧甲重量輕防護卻非常好當然也很昂貴,披著黑色的披風,手持馬槊,腰佩長刀,鞍橋上還掛著弓箭和箭袋。
一名騎士大馬上前,揚聲喊道:“快開城門!我們是大將軍的騎兵!”
校尉比較謹慎,揚聲問道:“你們是哪位將軍的麾下,為何我沒見過你們?”
“我們是項倪將軍的麾下!你這麼囉嗦幹什麼?快開城門!”
校尉聽到對方說是項將軍的麾下,臉上一驚。城下的人並不知道,這個校尉原本是項倪麾下的一名軍官,最近才被調來擔任這個城門校尉,對於項倪及項倪麾下的情況,他再熟悉不過了。
校尉當即小聲對身邊的幾名哨兵道:“是敵人!……”幾個哨兵麵色齊齊一變。校尉急聲道:“你們快去報知秦王殿下,我想辦法拖住他們!”幾名哨兵立刻離開了城牆。
隱在大軍中間的張浪見此情景,眉頭一皺。那個校尉揚聲道:“對不起了,夜晚要入城,按照規矩必須出示將軍的將令!”
城下的騎士策馬回去了,來到張浪麵前,原來是張浪麾下四將之一的關山。關山道:“將軍怎麼辦?對方要軍令。”
張浪冷笑一聲,“他們已經識破我們了!”隨即舉起镔鐵長槊,大喊道:“全軍聽令,隨我衝鋒!”喝!四千鷹旗虎賁不再掩飾,完全放出了氣勢,城牆上的校尉和眾哨兵全都大驚失色。
張浪催動赤兔馬,赤兔馬如同紅色閃電一般朝城門飛馳而去!四千騎兵緊隨在後!馬蹄聲驟然響起,驚醒了寂靜的弘農城!
城牆上的校尉和眾哨兵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衝到城門下,那個為首的將領一揮馬槊,將城門打了個粉碎,衝入城中,四千騎兵隨即洶湧而入。
這個時候,校尉才想到要發警報,趕緊下令,警鍾聲棒棒棒棒地大響起來。
警鍾聲響起的時候,秦王正帶著一眾高手從弘農治所出來,準備上城牆去看個究竟。沒想到剛剛出門,東城門居然就傳來了城門失陷的警鍾!?
秦王當即下令城防軍阻敵,他自己則在眾高手和秦王親軍的護衛下往西門逃去。
近萬城防軍紛紛往東城門趕去,試圖阻止敵軍。然而這些剛剛才投靠秦王的弘農守軍哪裏是鷹旗虎賁的對手,都是一觸即潰。不過他們還是起到了一定的阻敵效果。
張浪率領鷹旗虎賁一路殺到治所門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出現了讓他意外的對手,幾百號人,領頭的赫然是獨孤家的家主獨孤擎天!
張浪眯了眯眼睛,“是你?”
獨孤擎天冷喝道:“逆賊,你若是棄暗投明便饒你不死!”
張浪冷冷一笑,微微抬起手中的镔鐵馬槊,寒光在他的眼睛上一閃。“看在獨孤青鳳的麵上,我不想與你們獨孤家為敵!然而若是在戰場上相見,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猛地一舉镔鐵馬槊,大喝一聲:“合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