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騎行的速度不快,一路上並肩而行,說說笑笑。
“大哥,你這次又是三個甲等吧?”
“這還用問?老大哪次不是三甲等?”
“步哥,你這個月到底多少軍功啊?能有三千五嗎?”
步凡笑了笑,淡淡道:“不多,四千軍功出頭。”
四千?六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向步凡,這個數字可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四千軍功?就算是甲等,這三封調令在灰色調令書也也算是難度最高的吧!”
“不愧是我們步老大,隻怕用不了兩個月,就能成為萬夫長。到時候,兄弟們也都能跟著沾沾光!”
老七魯高邈也yan羨的說道:“四千多還不多?我才兩千不到。”
聽到眾人的讚美之詞,步凡也不禁有些得意,他目光看向魯高邈道:“老七,努力點啊,咱們七人平均下來每個都有三千,兩千不到的話,說明你才完成了兩封調令,而且還有一封隻獲得乙等評價。”
“多謝大哥提醒。”魯高邈連連點頭。
忽然想到了什麼,步凡開口問道:“對了,你和餘量的約定,有沒有把握贏?”
“對啊,老七,你們的賭約,可是以天一學院弟子身份作為賭注,輸了可就的卷鋪蓋走人。”
“兩千軍功不到,我看有點懸哈哈。”
魯高邈還沒說話,其餘人已經揶揄道。
魯高邈也是有些急了,額頭的青筋都微微凸出一些,連道:“怎麼可能,這賭約我贏定了!”
“沒錯,餘量隻能完成白色調令書,哪怕他三個甲等,也不過一千軍功,除非他再完成一封額外抽出的灰色調令書,而且也獲得甲等評價,如果說是林珂師姐能辦到我信,可是這初到軍營的小子,可能麼?”另一個小將和魯高邈關係最近,此時幫襯著說道。
“老六,你還真把我們說笑當真了?”
步凡打斷眾人,麵色肅然道:“總之這件事,老七你要自己處理好分寸,別人我不管,我可不想看到你們之中有人離開。”
其餘六人都凝重的點頭,他們天一七傑想來都是很團結的,而且這種凝聚力的來源正是步凡。
魯高邈忽然指著左手邊不遠處道:“大哥,你們看,那有個可疑的家夥,看起來鬼鬼祟祟的,該不是哪裏來的探子。”
“老七,既然你看到了,你就過去看看,如果真是探子,也能給你加些軍功。”步凡吩咐道,旋即看向眾人,“我們先走一步。”
步凡率先離開,其餘五人也緊隨其後。
魯高邈看向眾人背影,有些鬱悶的心情。
“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現在倒好,隻有我一個人麻煩……”他抱怨一句,旋即猛的一夾馬鐙,快速朝著那人所在飛奔而去。
“不對!這人很可能是個汗摩人,說不定還真給我碰上了個增加軍功的機會。”待靠近一些看得更加清楚,魯高邈忽然心中一喜。
汗摩人的顴骨凸出、骨架寬大,皮膚粗糙,可是常識,眼下之人,就非常符合這些特點。
“你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我常山軍營附近?”抽出長刀,魯高邈躍下馬背,暴喝一聲。
都淩看了來人一眼,心道果然還是來了。
“快說,不說的話,一刀將你砍了!“魯高邈一瞪眼,一晃手中長刀。
都淩無奈道:“你快走吧,我在等人。”
一聽到都淩的濃重口音,魯高邈冷笑一聲道:“果然是汗摩的探子,你在等接頭之人?”
“我不是探子!”都淩有些不愉道,他好歹也是汗摩戰國的少將,這人將他比作哨探?
“不是探子,那你一個汗摩之人無緣無故,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不老實的話,我可要帶你回軍營當中好好盤問盤問。”魯高邈冷笑道。
“別…別,我是……俘虜。”都淩連聲道,他可有些難以想象,餘量回來之後,如果看不到他,將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魯高邈見狀,隻以為是怕了自己,有些得意的道:“俘虜?你是什麼人的俘虜?俘虜你的人又在哪裏?”
“不說行不行?”
“一個俘虜,還討價還價?”魯高邈將長刀一橫,刀身明晃晃的反光照在都淩的眼睛之上。
“我說了你也未必知道,那人的名字是餘量……”都淩剛說完,忽然注意到那討厭的反光居然被撤走了。
都淩心中一動,似乎眼前這人,認識餘量啊。
他又連聲道:“你們認識?”
魯高邈麵色古怪的一陣,忽然將長刀一收,露出笑容道:“什麼叫認識?我們的關係很不一般呢。”
都淩隻道此人不會對他平白動手,鬆了口氣:“原來你是餘量的朋友。”
“餘量人呢?”魯高邈隨口問道。
“他去辦事了。”都淩有些含糊的答道。
魯高邈眼睛快速轉動了兩下,道:”既然是餘量的俘虜,那我也有照看你的義務,現在你和我走。這荒郊野外也不安全,如果被別人碰上,隻怕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餘量讓我在這等他,我可不能違抗命令離開。”都淩後退兩步,頗為堅決道。他自然知道,俘虜哪有隨便和人離開的道理,心中警惕了幾分。
“也好,那我也不強求,但是按照規矩,你要轉過身去,給我搜查一下,是不是在身上藏有什麼危險之物。”魯高邈也沒糾結這個事情,臉色陰沉了一下,又恢複和氣的模樣。
“搜身……”都淩覺得連續拒絕此人有些不好,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那好吧。”
戰國法典上有規定,敵對的兩個戰國如果並未處於交戰狀態,那麼被捉到的俘虜是嚴令禁止被處死的。
有這一道護身符,都淩也不擔心會有什麼危險。
“轉過身去,隻是檢查一下,很快就好。”魯高邈催促道。
不過當都淩真的背對他的時候,其眼中卻是湧現出顯而易見的濃鬱殺機。
魯高邈緩緩靠近都淩同時,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
餘量的俘虜?
為了賭約保險起見,哪怕隻是個價值一百點軍功的百夫長,如果不能搶到手的話,也沒有留給餘量的必要。
至於戰國法典的規定,周圍又沒人看見,十有八九這個黑鍋還是要落在餘量的頭上。
“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更不該報出餘量的名字……”魯高邈心中暗道,從懷中拔出一柄匕首,不過他握有匕首的手掌一哆嗦,又將匕首重新揣了進去。
踏踏踏!
一連串細碎的馬蹄聲,越發的清晰起來。
“林師姐。”
魯高邈轉頭望去,隻見一個一身紅衣勁裝的年輕女子,快馬加鞭飛馳而來。
女子本來英氣逼人的俏臉上,卻有著一道猙獰的疤痕。
“魯師弟,你在這裏做什麼?”林珂也沒下馬,將手中的馬鞭卷成環形握在手中,輕喝一聲問道,她目光一轉,輕咦出聲。“嗯,這是個汗摩人?”
“此人自稱是個俘虜,我正在盤問他。”魯高邈故意含糊說道,想要避開餘量二字。
林珂目光越過魯高邈,直接問話:“你是誰人的俘虜?”
都淩感覺問話之人氣場不弱,連忙轉過頭答道:“我是餘量的俘虜。”
“可以啊,這小子連俘虜都抓到了。”林珂哈哈一笑,很有些豪邁的氣息。
她低頭看了一眼都淩,竟然隱隱感覺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年紀相差甚遠……
“魯師弟,你可以走了,這裏我幫你看著。”林珂轉頭,命令一般說道,餘量和魯高邈的關係以及賭約,她都是清楚,放任不管離去,她可做不到。
而且魯高邈有意隱瞞餘量的名字,顯然很不老實。
等魯高邈離開,林珂才出聲問道:“餘量人呢?”
“看,他回來了!”都淩一直打量天空的目光忽然一動,抬手一指道。
林珂也順著他手指看了過去,頓時眼睛一亮:“好哇,不光是俘虜,連飛行坐騎也有了!?這妖獸如此威風,難道是四階妖獸?”
天空中,血色大鳥快速滑落下來。
最後略微一振翅,穩穩當當的落在石台邊緣。
一個少年從大鳥身上跳下,正是歸來的餘量。
都淩有些在意看了一眼,先前那隻怪魚此時已經不知去向。
他卻不知道,為了弄死怪魚,餘量也沒少花費心思。首先飛到千丈高度,都無法對怪魚造成太多的傷害,兩千丈,怪魚還是無動於衷。
沒辦法,餘量幹脆命令風羽展開一對風行羽翼,飛上四千丈的高空,才將怪魚摔得重傷吐血。
好在怪魚也從假死狀態當中恢複過來,似乎明白了接下來要麵對的悲慘命運,於是是居然開始不要命的狂噴血箭,迅速衰竭死亡。
這下倒是省了餘量不少的功夫,而且鮮美的魚肉也得意保存。
走到近前,餘量恭敬的抱拳:“林師姐。”
“回來了,回來就好,我也該走了。”林珂點點頭,沒有留戀的意思,就要轉身離開。
“多謝林師姐。”餘量忽然道。
“為何要突然道謝?”林珂有些愕然。
餘量笑了笑:“不光是我,連他也要道謝才對。”
都淩也有些疑惑的看向餘量,為何自己也要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