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元石,基本上都是女子才會用到的東西,看了一眼,餘量就失去興趣。
不過餘量對於從葉子楣哪裏獲得的另一樣東西十分滿意,也就是那一塊鳳形玉佩。這玉佩名為‘天鳳暖玉’,其中蘊含一絲鳳髓之力,平常的時候可以溫養骨骼,等到修煉道疲乏的時候,還可以加速元力和魄力的恢複。
這種奇特的功效,可是頗為難得。
傳聞當中,天鳳暖玉是上古真鳳的骨血所化,不過餘量看來,這不過是出售這玉佩商家信口胡編的故事,為的自然是能賣出更好的價錢。
眼前的山道開始逐漸變窄,最前方並行的七人,也不得不改換隊形,三三兩兩的並頭前行。
又前行了幾裏地,來到一處狹窄的穀口,餘量一行十五人卻是全部停了下來。
餘量放眼看去,隻見七八塊房屋大小的巨石,將穀口完全堵死,就是三四歲的小孩也難以在巨石的縫隙當中隨意穿越,更別說他們十五個騎乘坐騎的青年人了。
七人組當中一人放聲說道:“前方山路受阻,可有誰願意主動請纓,劈碎巨石,開辟道路?”
雖說有人帶頭出聲,可是眾人的熱情並不太高。
三三兩兩的人群當中,有人叫嚷出聲:“那就有勞你們天一七傑了!”
“難道費力的事情,全部由我七人承擔,你們八個全部坐享其成?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七人組當中,有人發出不滿的聲音。他們可不會別人隨意的恭維一句,就會主動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眾人議論出聲,爭論的焦點無外乎是誰來出力。
餘量始終沒有出聲,他目光掃過眾人,心中嘀咕一句:“正所謂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如果說這十五人都能夠擰成一股繩,隻怕有說話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了……”
“好了,這樣吧,我們七人當中派出兩人,你們八人當中,再派出兩人清理道路好了。”七人組當中的老大,看向眾人沉聲說道。
“這……”
雖說沒人反對這個提議,可是剩餘八人當中,仍舊沒人主動出頭。
“一群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看著都煩。”一個沙啞的聲音傳出,同時一個聘婷的身影躍下馬背,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餘量有些在意的看了過去,這女子的聲音很有特點,雖說沙啞,但是很有磁xing,聽起來倒也十分動聽,更比起尋常女子清脆的聲響別具一番味道。其實這女子的五官頗為精致,可惜似乎缺乏日常的保養,導致那本來應該是姣好的白皙麵容變得有些幹枯蠟黃。
而最令人歎氣惋惜的是,一道巨大的疤痕,幾乎貫穿了她整個的麵頰,從右前額到左耳下方,狹長的猙獰疤痕形成長長的一條,甚至其鼻尖上也殘留著淺淺的疤痕痕跡。這一道傷疤,完全破壞了其麵容整體的美感。
不過在餘量的眼中,倒是可以輕易將其原本的美貌,重現在腦海當中。
如果說這女子的容貌仍在,隻怕在場的十幾個青年才俊,絕大多說都會被她的容貌所傾倒,別說一起開辟道路,就算是為了她慷慨赴死,隻怕也是毫不猶豫的事情。
可是現在……
唉!
餘量心中輕歎一聲,說實話,他挺欣賞這女子的幹脆xing格,而且還是一位女子將領,不可多得的巾幗英雄。
“算我一個。”餘量躍下馬背,加入了開辟道路的行列。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數十塊巨石阻塞的道路,已經被四人聯手粉碎出一條通道。
眾人重新上路,待夕陽即將完全下沉,眾人剛巧來到一處水草肥美的湖泊旁。他們武修雖說可以扛得住長途跋涉,可是青狼妖駒畢竟不是龍駒,經不起一天一夜這種跑法的折騰,於是在七人組的帶領的下,眾人決定露天宿營。
天空很快完全黑暗下去,而湖邊的淺灘之上,零零散散的分散著六處營火。
七人組一處、餘量姬藍一處,剩餘的人三三兩兩一處,而那個女將則在淺灘的一角,獨自升起一團營火。
餘量本來有些想要搭話的心思,可是看到那生人勿近的冷淡樣子,幾次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
篝火旁,姬藍手持一根分叉的樹枝,不斷撥弄其中柴火,令營火燒的更加旺盛。
幾個火星爆了出來,他隨口說道:“如果你想和林師姐搭話,最好還是放棄吧。”
“為什麼?”餘量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問道。
姬藍將樹枝掰成幾段,幹脆的丟入火堆當中:“自從兩年前那件事過後,林師姐就很少說話,而且幾乎不會給任何一個靠近的男人好臉色看。”
他抬頭望了望陰沉的一片的天空,又道:“要知道本來的學院當中,可是有著三朵著名的院花,可惜了,如今隻剩下了兩朵……”
“那件事?”餘量在意的重複了一遍。
姬藍也不收回目光,跳動的火光將他白皙的側臉蒙上了一層亮光和陰影,他低聲道:“有一次林師姐領兵出征,當時她已經是千夫長的職位,帶領上千的戰士,可惜最後隻回來一人。她當時的麵容已經毀了,而且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xing情大變,差不多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那一戰敗得極慘,飛虎將軍念她曾經的功勞,沒有治罪與她,反而讓她將功補過,不過她已經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隻能從新招募士卒,從十夫長做起……”
“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當中,她積累的軍功卻超過以往兩年的總和,直接達到現在萬夫長的職務……你要是看到一個女將,每次衝鋒都衝在最前,每次都浴血而回,就不會驚訝為何她能擁有如此卓著的軍功了……”
“你看到她臉上的疤痕雖說隻有一條,不過身上的疤痕或許已經多到數不清了……”
姬藍斷斷續續說道,言語當中也不加隱藏的透出欽佩之意。
隻聽嗡嗡嗡的幾聲傳來,不斷騷擾過來的飛蟲打斷了他說話的興致。
呼呼呼!
接連隔空拍死幾隻碩大的花蚊子,姬藍再也受不了這種打擾,直接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截筷子長短粗細的烏黑香柱,在篝火上麵點燃了以後,濃鬱的香氣立刻彌漫開來,有點類似於檀香的味道,不過煙塵很大。
很快白煙散開,將周圍四五丈的蚊蟲盡數驅散開來。
姬藍這時才瞪了一眼餘量道:“為什麼蚊子不叮你?”
“或許和長相有關。”餘量打趣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你長得醜,所以蚊子不咬你?”姬藍理所當然的說道。
餘量也不介意一笑。
其實是他身上的暖玉的功勞,這避蟲的功效,也算是額外的小驚喜了。
餘量將話題扯了回來:“能和我說說林師姐xing情大變的原因嗎?”
“這我可不知道。”姬藍搖了搖頭。
餘量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林師姐慘敗的那次,有沒有什麼對她非常重要的人也犧牲了?”
“這……”姬藍皺眉思索片刻,“好像不少和她同一批的年輕將領犧牲掉了,具體我可不清楚……”
“那一次既然死了那麼多人,是不是二級或者以上級別的國戰?”
“不清楚……當時我也和你一樣,才剛剛踏入天一學院。”
餘量又問了一些問題,不過姬藍卻沒幾個能回答得出,到了後來,餘量也放棄了詢問的打算。
這是,一個人影穿過白煙,不請自來的來到兩人的身旁。
他身體帶動的微風,將白霧吹出一個個一閃即逝的漩渦。
餘量看了他一眼,正是天一七傑當中的老大哥,名叫步凡的青年。
步凡的麵容很是和善,不過作為將領來說,似乎缺少了一點威嚴。
“步師兄!”
“步師兄。”
兩人招呼道。
步凡看向兩人道:“姬藍、餘量,我來就是和你們說一下,按照天一學院的規矩,這次服役所積累的軍功和獲得的軍銜,也要彙總成為一個榜單,最後呈交給學院的導師。”
“軍功最少的一人,可是要受到一些懲罰的。”步凡笑吟吟看向餘量道。
“什麼懲罰?”餘量問道。
步凡哈哈笑道:“學院的懲罰暫且不說,至少請我們這些個兄弟姐妹好好吃上一頓吧。”
“多謝師兄提醒。”餘量出聲道,然後目送著步凡離開。
等步凡走遠,姬藍對餘量使了個眼色道:“感覺到沒有,雖說你在試煉大會的表現不錯,可是很多人明顯都不看好你。”
餘量一挑眉道:“那你呢,也認為這一次練兵我的軍功會排在倒數第一?”
姬藍一手抱胸,一隻手端著下巴,擺出一副酷酷的姿態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倒數第一或許不至於,不過倒數前三應該還是有的。”
“看來我要努力證明一下自己了。”餘量笑道。
一夜過去,第二天途徑一處縣城坊市的時候,餘量特意逗留了一小段時間,這引得一些同行的師兄、師姐有些不滿。
說實話,餘量對此也很不滿,因為他想要購買的煉藥材料,還差了大半。
這一日傍晚,在越過最後一個山包後,眾人的眼前頓時開闊起來,那是一片連綿的營地。
“總算到了。”餘量望向營地的方向,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