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路？”
餘量的目光逐個掃過這些祭壇，本來他就感覺到這些個祭壇當中很可能藏著一些奧妙，沒想到原來還有著這樣的一層含義。
如此一來，這祭壇就並非是簡單的一個死物，也並非一個單純的試練場所，而是一個個代表不同未來的通道，甚至可以代表一些人未來的人生軌跡。而餘量顯然並非第一個有機會踏足這些祭壇的，也並非最後一個。
“沒錯，士卒之路，代表忠誠、勇氣，和守護之心，一旦踏上此路，日後必定成為我北冥戰國的守護者，甚至可以成為潛龍衛的一員。”
“第二條刺客之路，顧名思義，一旦被刺客之路選中，那麼你的一生，隻為了那璀璨的一刻而準備，雖然極度危險，但是卻可以享受四條路當中最好的待遇。”
聞人文山一一解釋說道。
餘量心中一動，都是刺客都是從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可是沒想到連天一學院這種地方，也會為了北冥戰國專門培養刺客類型 的人才。這個時候培養，會不會已經有點太遲了？
他心念一轉，嘴角微微浮現一道好笑的弧度。
因為他猛的想道，他現在其實也不到十六歲，心態卻極為的老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已經習慣了上一世的思考方法，總是想當然的忘記自己的‘真實’年紀。
像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仍舊具有許多可以塑造的潛力。
從小培養的刺客，培養的不僅僅是他們殺人的本領，也是培養他們‘習慣’殺人、絕對服從命令的冷血xing格。
而能否被刺客之路選中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說明一個人的xing格是不是適合走這一條路。而一些天生冷血的家夥，毫無疑問擁有與生俱來的優勢，能夠比後天被人逼上這條路的人走的更加長遠。
所以就算年紀大些，也不是什麼問題。
加上能夠被選中進入天一學院，說明這些人本身的實力也不弱，再經過天一學院的精心培養，毫無疑問可以成為一把直接刺入敵人後心的尖刀。
“刺客之路，是這四條道路當中，最為難走，也是被選中最少的一條。一旦真的被選中，那麼你要仔細考慮，是否真的要成為一名為了戰國的利益，而一直默默無名的刺客。”餘量的另一位導師，也就是愈陽炎開口補充說道。
聞人文山點點頭道：“沒錯，還有第三條路將領之路，這很容易理解，就是帶兵作戰，在國戰的正麵戰場上帶領我國的戰士走向勝利，揚我北冥戰國的國威，開辟我北冥戰國的疆土。當然，一開始的時候，或許你隻能從一個小小的十夫長開始做起。”
聞人文山說完，凝重看了餘量一眼。
在他看來，或許餘量非常適合這一條道路。畢竟在百家爭鳴之後的酒宴之上，他看到餘量的身旁，總是聚集著一幫子賓客。
他能夠看出，這些人是真心欽佩餘量，而擁有這種凝聚力的人，毫無疑問有可能成為一個戰功赫赫的將才。
可惜，他卻沒從餘量的眼中，看到那種渴切成為驍勇善戰將領的熱烈光彩。
心中暗道了一句可惜，他指著最後一座祭壇道：“最後的商人之路，和那些凡俗之人所謂的士農工商當中的商人大相徑庭。”
“世俗商人，鼠目寸光，唯利是圖，隻圖謀眼前的小利，自然無需我天一學院培養。”
“而這裏所謂的商人，是那種既可以輾轉在戰國內部，為戰國籌集、輸送重要的戰略物資，又可以遠走異國，為戰國搜集情報或者開辟新的商路、強化戰國彼此關係，甚至鼓動發動權變、收買一國的國之大商！”
“這是一條既輕鬆又艱難的路，一旦被選中，你也要慎重的進行選擇。”聞人文山慎重的提醒道。
“如果四條路都沒選中呢？”一個不太和諧的忽然傳出，引得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說話之人正是胡展鵬，其實餘量也有同樣的疑問，雖說被潑冷水，可是出他並不如何在意。
聞人文山鐵青著臉瞪了胡展鵬一眼，才緩緩說道：“以上這四條道路，都是為了天一學院的精英弟子所準備，如果一條都沒有被選中的話，那麼便會永遠失去精英弟子的資格，成為天一學院當中的普通一員。”
這時，一直默默無聞的副院長終於開口了，他淡淡出聲道：“好了，已經介紹完畢，你們可以下去了。”
“是！”
四人幹脆利落的應道，也不知道是對於副院長的命令言聽計從，還是曆來的慣例便是如此，餘量的心中其實傾向於後者，畢竟這天一學院就像是龐桐所說的那樣，擁有諸多古怪的傳統。
不過四人離開石門的時候，還用一種既期待，又遺憾的目光看向餘量，甚至石門已經閉合，他們的目光都沒有改變。
“你們說，餘量會被幾條路選中？”有些沉悶的氣氛當中，胡展鵬的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
不過他的口氣並不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對餘量十分的看好，反倒是有著一些嘲弄的意味在裏麵。
餘量被三個導師聯手推 薦，這三人自然是站在餘量這一邊。
如果餘量正是成為精英弟子，那麼他們也是引以為傲的一件事，反之自然是臉上無光。
三個人都有些不悅的目光看著胡展鵬，然而後者對於這樣會讓人臉上火辣辣的目光，卻完全做到了熟視無睹，反而露出笑容道：“你們看我做什麼，難道說你們隊自己推舉的人就這麼沒信心嗎 ？”
三人麵麵相覷，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被推舉的人，至少有六成的幾率會被淘汰掉，三成的幾率被一條道路選中，一成的幾率會被兩條道路選中。
而天一學院數十年的曆史上，也僅僅有著一人被三條道路選中，至於四條全部選中，那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所以他們對餘量的態度，也並不十分樂觀。
“我相信餘量一定會被選中。”躊躇了片刻，還是聞人文山最先出聲，隻是他的語氣並不像他的話語那麼堅定。
他說了這一句，四人又開始沉默，都是有些心焦的等待石門再次開啟的一刻。
石門之內，副院長以平淡的目光看向餘量。
經他的眼的天才有許多，失敗的也不在少數。見得多了，他自然對於結果越發的釋然起來，對於餘量就是這樣。
副院長咳嗽一聲，緩緩道：“如果你被刺客之路選中，老夫會為你保密。因為對外，精英弟子隻存在三個類別，就是商人、將領和士卒。”
餘量點點頭，這其實很好理解，既然是刺客，自然沒有必要暴露於人前，而先前四位導師被請出去，也多半是因為這個原因。
“好吧，開始吧，如果你被那一條道路選中，老夫便會將姓名告知與你。”副院長說著緩緩退開，將通向四座祭壇的路讓了出來。
餘量點頭，接下來在副院長關注的目光當中，餘量走向了第一座祭壇，士卒之路。
還沒踏上祭壇，餘量已經感覺到這祭壇確實有些門道在裏麵。一層層細密的波動浪潮一般不斷湧出，甚至將他的魄力都給排擠開來。
餘量登上祭壇後， 整個祭壇也並非發生什麼明顯的變化，隻是發出黯淡的白光，甚至祭壇上的三道白色紋路，連其中的一道都沒點亮。
副院長見狀，微微搖頭。
第二座，商人之路，也僅僅是比士卒之路亮了幾分，結果仍舊是一環未亮。
第三座，將領之路，果然比起前兩作反應劇烈許多，特別是當第一環亮起的時候，副院長的眼睛都跟著明亮了不少，可惜整座祭壇又很快黯淡下去。
副院長心中輕歎一聲，隻差一點，隻要第二道圓環亮起，那麼就意味著獲得了祭壇的承認，天一學院也就多了一個帥才，可惜了……
至於第四座祭壇，也就是刺客之路，餘量雖說並未登上，副院長已經感覺希望不大。以他的眼光來看，自然能看出餘量並非當刺客的材料。果不其然，餘量登上此刻之路後，甚至祭壇都沒產生什麼反應。這簡直不是不適合，而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和刺客之路無緣。
測試完畢。
四條道路全都沒有選中，按照慣例，副院長應該是輕歎一聲，然後用遺憾的口吻，安慰一下失敗者，然後抹掉這一段記憶，將他送出試煉之路的大殿。
可是副院長卻沒有這麼做，他反而是有些驚奇的目光看向餘量。
因為按照平常的經驗，失敗者絕大多數都會因為失敗而感到沮喪、失魂落魄，甚至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
不過餘量的表現大相徑庭，甚至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波動，而且他能看出，這種平淡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副院長有些好奇出聲：“四條道路全部失敗，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難過？”
“本來我也沒打算被選上。”餘量笑著說出一句讓副院長有些驚訝的話語，不過接下來餘量所說的話，甚至讓副院長的呼吸都停頓了下來，“院長大人，我想知道……除了這四條道路……是不是還有第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