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學院北,有一大家族,楊家。凝尋帶著眾人來到了此處,卻是不曾直接前往天南學院,好似有一種四年,一種懷念之情。
徐徐的清風吹拂過耳畔,一陣淡雅而又憂鬱的簫聲纏繞在空氣之中,漸漸的傳向遠處。簫聲就似揮灑在湖水中的石子,在水中蕩起漪漣的波紋,時起時伏,波動不定,可以體現出吹簫人的心情。一絲的抑鬱,一絲的低沉,一絲的低落……….夾雜著十分複雜的感情!
“哎!……”在離簫聲不遠處的一個地方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襲白衣,顯得素雅高貴,烏黑柔軟的秀發宛如清澗幽泉、傾瀉而流的秀瀑,自由寫意地垂散於香肩粉背,盡顯她窈窕秀麗、優雅纖巧的體態,看來仿若夢境中徘徊的淩波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但是她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憂愁,不知道是沁入遠處的簫聲影響了她,還是…….總之臉上的憂愁沒有給她窒息的臉龐長增加一絲瑕疵,而且還增添了一份柔美的氣質,顯得更加的動人,隻是這份美景沒有人能享受的了。
“哎!看樣子麟兒這次的測試也不怎麼樣,要不然的話就不會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了,這孩子,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照顧了他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摸清楚他的脾氣………”
“麟兒現在的心情應該十分的不好,我應該想辦法去安慰一下,要是他就這樣消沉下去的話,麟兒的一生就真的費了,我真的該想點辦法了,讓他鼓起信心,不要這麼的低沉,不能修煉,還能幹其他的行業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白衣女子說完之後,就朝著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地方十分的幽靜,很明顯這裏來的人十分的少,路邊盡是一些奇花異草,遍布著高低不同的樹木,奇花異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樹木森森鬱鬱,野花星星點點,半空中一輪明月,傾灑出一片皎潔的乳白色光輝,銀亮的飛瀑從山巔上跌落下來,飄飄灑灑,注進一汪碧水之中。但是白衣女子很明顯現在沒有心情去欣賞周圍美麗的景色,她現在的心已經飛到了不遠處那個單薄的身影身上。
看著遠處單薄而又孤寂的背影,白衣女子心禁不住痛了一下,要是想別人家的孩子的話,這個年齡的人還在大人的懷裏撒嬌,無憂無慮,享受著家庭的溫馨,然而他還要禁受這種非人的折磨,白衣女子這時開始感覺上天真的有點不公,怎麼將這一切給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承受,這是何等的殘酷,何等的無情。
順著白衣女子的目光,可以看見在林子的盡頭,在那裏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由於背對著,所以隻能看見他的背影,帶著一絲的孤傲和堅毅,他的穿著十分的樸素,身體十分的單薄,他吹著蕭,整個人還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沒有發現白衣女子的到來。
他的身影十分的蕭索,仿佛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一樣,就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不知道他究竟經曆的什麼事情,居然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變成這樣,讓人看到都感覺到心疼、心碎。
看著遠處的男孩,白衣女子沒有立刻上前去叫他,而是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簫聲漸漸的變低,意境開始變得低沉,最後慢慢的消失,最終一切歸於平靜。聽到簫聲已經停止了,白衣女子也從剛才的簫聲中醒來過來,看著不遠處的身影略微心疼帶著一絲的寵溺喊道:“麟兒。”
聽到聲音,男孩子緩緩的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有些清秀稚嫩的臉龐,漆黑的雙眸有點木然,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缺乏了那種小孩子獨具的靈氣和生機。
“雪姨,你來了。”男孩的聲音比較清脆,但是聽起來讓人感覺十分的冰冷。少年看清來人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碧玉般的笛子隨意的別在了腰間,當看到白衣女子之後,雙眼露出了一絲的生機,要是不細心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一點。
“恩,麟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呆在這裏,你知不知道雪姨有多擔心你嗎?”白衣女子走到男孩跟前拍打著身上的褶皺說道。
“對不起,雪姨,讓你擔心了。”男孩說道。
“好了,麟兒,沒必要道歉了,記得下次出來的時候告訴雪姨一聲就行了。”白衣女子麵露笑意的說道。
“恩,知道了,雪姨。”說完之後,男孩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隻是一瞬而過,白衣女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仍在整理著男孩剛才弄皺的衣角。
男孩名叫楊麟,今年已經十五歲了,楊麟從小就沒見過母親,一直陪伴著他長大的是他的父親楊峰,楊麟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問父親母親到底哪裏去了?每當這種時候父親就變的很生氣,到後來楊麟漸漸懂事了,就不問了,但是楊麟也從一些同齡孩子的口中知道母親死了,丟下他離開了這個人世間,當楊麟知道這些後,他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從那以後楊麟就再沒有問楊峰過關於母親的事情。
由於楊麟的父親楊峰就是楊家的家主,所以他經常忙於家族的事務,對於楊麟就很少有時間照顧,所以楊麟在很小的時候就養成了這種獨立的性格,性格變得有點偏激,人有點孤傲,由於楊麟從小很孤立,所以基本上就沒有朋友,而且在楊家有很多的人欺負他。
楊麟從沒有把這些告訴父親楊一峰,因為楊麟十分的崇拜楊一峰,父親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因為每個父親都是孩子心目中的英雄,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父親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他就一直忍受著,他希望自己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戰勝別人,得到別人的認可,而不是靠著自己父親家主的威信。
就這樣,他在小孩子的欺負和大人們的白眼中長大,所以自然而然,性格變得有點孤冷和孤傲!
楊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楊麟隻是記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叫白雪,他叫她雪姨,這可是她硬要求自己這樣叫的,本來楊麟很想叫她雪姐,關於雪姨的來曆很神秘,沒人知道,楊麟隻知道在楊家沒人敢惹她。雖然楊麟隻有十五歲,嘴上不說,他知道在楊家真心待自己好的恐怕除了看著自己長大的管家龍叔之外,就數她了。父親雖然很愛自己,但是他很嚴厲,而且父親經常忙於家族的事務,很少待在家裏陪自己,所以楊麟大部分的時間裏隻有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雪姨陪著自己。
兩個人的歲數相差不是很多,所以他們之間沒什麼代溝,基本上是無所不談,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算是非常的親密,而且楊麟很小的時候就缺少母愛,所以白如雪的出現算是填補了這個空白,所以白如雪在楊麟的心中可以算是亦母亦姐,可見白如雪在楊麟心中的地位,可以和父親楊一峰相媲美了,每次和白如雪聊天的時候,楊麟才會露出自己的真性情,散去周身的一層麵具,透出心中的孤寂。
看著眼前這個貌美的雪姨,楊麟蕭索的心情算是好點了。
“麟兒,還在想今天的測試的事情呢?”白如雪看著楊麟看著自己發呆,拍了拍楊麟的頭笑著問道。
“沒有,雪姨你也是知道的,我還是失敗了。”楊麟說完搖了搖頭,剛才還有點希翼的眼神瞬間淡了下去。
“雪姨,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能進行修煉,而且家裏許多人認為我是一個廢物,雪姨,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廢物,什麼事情都不能幹,而且現在修煉了幾年的時間,一直停留在練體境初階層次,就是突破不了,你看一下和我一同達到練體境的人,他們現在已經或多或少都晉升一個小境界了,有的已經是練體境大成甚至圓滿境了。”楊麟說話的聲音略帶苦澀的說道。
聲音中透露出的自暴自棄讓聽著的白如雪有點心顫,她十分的理解眼前這個小男孩心中隱藏著怎樣的痛苦,但是每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孩一個人默默的去忍受,而自己束手無策,雖然十分的想勸解他放棄修煉,但是當看到男孩眼中流露出對修煉深深渴望的目光時,她又一次的把想說的話咽在了嘴裏。
“麟兒,你胡說什麼,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會成功的。”白如雪看著楊麟現在的情緒越來越低沉,就趕緊安慰道。
“雪姨,你不要安慰我了,這句話你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楊麟說道。
“嗬嗬…………你這個死小子。”白如雪訕訕的笑道,臉上捎帶紅暈,是啊,這句話自己真的說了很多遍了,但是每次這種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哎………”望著眼前這個臉龐清秀稚嫩的少年,白如雪歎了口氣,就沉默了下來,本來自己是來安慰他的,但是見了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了,兩個人就沉默在那裏。
沉默了片刻,白如雪忽然問道:“麟兒,今年你應該已經十五歲了吧。”
“恩,雪姨,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問一下。”
“哦……”
隨即兩個人又處於沉默。
“麟兒,再有一年的時間,你就十六歲了,那時應該是你舉行成人禮的時候…….”白如雪咬著牙,還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恩,雪姨,我知道。”楊麟說著咬了一下牙,雙手緊握了一下,指甲深深的刺進了手心,但是感受不到疼痛。
楊麟很清楚的知道,十六歲的成人禮代表著什麼,而且在楊家這樣的一個大家族中,常年定居於天南學院附近,與天南學院有些來往,天南學院的學員吃的東西基本全都是楊家供應,雖然楊家隻是凡人中的大家族,與修道者沒多大關係,但是在成人禮這天,接受家族的考察,要是有修煉天賦的話,那麼很容易可以塞進天南學院,那麼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要是沒有什麼天賦的話,就會取消修煉的資格,從而被分配到家族的其他產業處,為家族打理和經營那些產業。
這就是楊家的家規,在楊家,沒有什麼修煉天賦的人,是不可能被家族認可的,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隻能在最底層為楊家默默的付出。也就是說要是楊麟在十六歲沒有被家族選中的話,那麼就一輩子不能修煉,隻能默默無聞的一輩子,這對於楊麟來說是一個多麼無情的打擊,是一個多麼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對不起,麟兒,雪姨也沒什麼辦法,雪姨現在也沒找到解決你修煉問題的辦法,要不我找你父親談談。”望著平靜的楊麟,白如雪試探的說道。
“算了,雪姨,你答應過我的,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的,我不想父親為我的事情操心。”楊麟稍微有點急切的說道。
“知道了,你就是一直向著你父親,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父親真的很幸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白如雪稍微有點嫉妒的說道,沒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居然會為父親著想,而且是那麼的偏執。
“恩,我相信麟兒,麟兒,你一定要努力啊!”雪姨順著楊麟的話說到,雖然十分的清楚楊麟的底細,是不可能在一年的時間裏突破的,白如雪也是一名修道者,她可是親身經曆過,她十分清楚的知道突破時多麼的困難,但是看著信心滿滿的楊麟,白如雪也十分的高興,就不忍出聲打擊。
“不早了,麟兒,該回去休息了。”白如雪看著發黑的夜色說到。
“恩,知道了雪姨,你先走吧,我想在這裏呆一會兒。”楊麟說道。
“好吧,那你也不要待太久,早點休息。”白如雪也知道楊麟的脾氣,聽到他想在待一會兒,就再沒有勸說,看著他沒有消沉,而且信心滿滿,白如雪已經很高興了,那麼楊麟想幹什麼就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