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如今,方成安自己都更加相信自己是被傳送到此地的,因為按照靈老所說,這幻境中得到的一切都能在回到天元大陸後存在,而且日後可以從天元大陸來到這所謂的幻境的世界中。
這樣的事情,還算幻境?方成安一直有些困惑,可對於靈老的十足信任,讓自己把這些困惑深深的壓下了。
“在這曆練?你要達到何種地步才能回去?”
“百年吧,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百年。”方成安堅定的說道。
“你呢?剛才聽你和那修道者的話語,好像你背負了血海深仇啊。”方成安此時問趙青北,他已將自己所經曆的一些事講了出來,趙青北會不會相信,他不知道,但是此時自己再問趙青北,他也該說點自己的故事了吧,雖然同樣真假難辨。
“先去酒館吧,我們就這麼站在這說?”趙青北少見的露出一絲笑容,當先帶路向縣城走去。
剛進縣城沒走多遠,趙青北便帶著方成安走近一家酒樓。
“客官,需要什麼酒菜?”
“隨便上幾樣小菜,多來幾壇酒。”趙青北麵無表情的說道。
小二雖然看著眼前兩人年齡都似少年,但是趙青北那種冷漠帶絲淡淡煞氣的摸樣看的小二心中直泛冷意,當下也不怠慢,趕緊去準備了。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的過去,”趙青北和方成安坐在二樓靠窗的上好位置,趙青北低頭看向外麵人潮湧動的街道,“我的過去,嗬嗬。”
“我今年十六歲,十六歲錢我剛剛出生,母親被錢剛強搶,父親於那錢家府邸破口大罵,惹惱了錢剛,於是錢剛利用他父親錢雲在鐵昌國超然的地位,調來了地帝都城衛隊活埋了我的家族。據說我們家族在帝都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之後,我和老管家成了漏網之魚,他將繈褓中的我送進了殺手組織,這是一個沒有給自己命名的殺手組織,但是確是鐵昌國最大的殺手組織,老管家希望我能為自己族人複仇,但是麵對修道者,他心中不認為我有絲毫把握,隻能將我送入他心中最神秘,最詭異的這個殺手組織,並對它報以最高的期待。”
“我進入這殺手組織後,和幾百孤兒關在一處,嗬嗬。”趙青北忽然笑了起來,“我們沒有食物,隻有水源,而我懂事起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幾百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孩童互相殘殺。半年後,二百七十八個孩童,獨我一人活下。”
“你知道嗎?”趙青北笑著說道,“我真的沒殺幾個,那些孩童大多都是餓死的,而我,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想要活下來,將死去的他們當作食物,硬是撐了下來,許多孩子即使餓死,好像也不會動那些屍體。”
“之後,我殺了幾個已經被恐懼和屍體折磨的精神失常的孩子,最終成功的在半年後活了下來。”
“那一年,我六歲,走過了殺手組織的第一道關,在兩名殺手的陪同下,見了老管家最後一麵。那個時候其實什麼都不太懂,甚至完全不知道他是誰。”
“麵容蒼老的他抓緊我的肩膀,努力的說,以後要殺死一個叫錢剛的人,一定不能讓他很舒服的死,先削斷其四肢,然後慢慢折磨他直到死,之後,還有那個叫錢雲的人,一定也要將他殺死,這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
“他說,讓我牢牢記住,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這兩人摧毀的,他斷斷續續的說我父親,我爺爺被活埋的場景,那份恨意,對於六歲的我來說,很震撼。”
“之後,我翻越殺手們的資料,知道那老管家說的沒有絲毫出入,錢剛的罪責已經了然於胸,而錢雲則是完全將我的族人當成了螻蟻,也算默許了錢剛的所作所為,當時能阻止,或者說應該組織錢剛暴行的隻有錢雲,隻是他覺得毫無必要。”
“自小沒有見過父母的我,並不能理解老管家的仇恨,也對他所說的沒有多大的興趣。”
“之後,老管家身死,我回到殺手組織,那裏我學習了兩年殺手的技巧,其實倒也簡單,無非就是日夜在黑夜中練習刺殺,習慣黑夜,習慣黑色。伴著身邊無盡的屍體,保持獨自的兩年內不瘋掉,便是這殺手組織的第二關。”
“很慶幸,我度過了。”
“八歲,我同一百九十一個同樣年齡,學習過怎樣使用武器,怎樣刺殺的少年一起被關在同一個牢籠。”趙青北突然笑的極為燦爛,“這一百九十一人,被我在一周內全部擊殺,是的,被我一人全滅。”
“因為,經過那兩年的黑夜獨處,我發現了一些奇妙的事情,我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形,以及武器。不是在黑夜隱藏自己的身形,而是在白天,當時的老殺手王知道了這件事,給了我一件武器,屠戮,也就是你看到的黑鐵片,又給了我一本書,據說是這殺手組織的創立者留下的,翻越這本書的條件便是,可以完全在白天隱匿自己,讓他人發現不了。”
“這本書的內容我用了三天全部牢記,之後在老殺手王的注視下銷毀了它。”
“六年,整整六年,我和這老殺手王學習暗殺,學習各種技巧的殺人,包括毒藥,暗器,以及,做怎樣的動作,發動怎樣的勢,說怎樣的話,怎樣可以讓普通人能有一瞬的失神。”
“十四歲,我學會了老殺手教我的一切東西,開始單獨聯係屠戮的使用,按照那本書上所說聯係。”
“據說,寫出這本書的人,也是可以完全隱匿自己身形的人,還刺殺過修道者,而且,他成功了。”
“十五歲,老殺手王正式宣布我們的組織叫殺手門,而我是新一代殺手王,新任門主。”
“之後的他,告訴我,一定要成功的刺殺一位修道者,這是曆代殺手王最渴望的成功。說完這句話的他便消失了。”
“過了幾周,他的屍體被發現在一個修道者的府邸外,他去做了他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隻是沒有成功。”
“這一年,我完成了諸多的委托任務,幾百件任務,每次在擊殺之前,我都喜歡默默觀察半日,我看到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這些我的刺殺對象,他腦中思考的事情,他最想要的東西,他們的煩惱,他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