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魔左手抓過秘籍,身子緩緩轉過,望著黑風魔和雲魔。二魔倒退著,飛身要跑。鬼穀魔右手一抓,巨大的魔力將二魔抓了會倆。鬼穀魔掌心一揉,將二魔緩緩地化為一癱水,怪笑一聲,縱身要走。
就在這時候,落花出現了。
落花攔住了鬼穀魔。
鬼穀魔看看落花:“是你。”
落花抱抱拳:“落花見過師叔。”
鬼穀魔道:“念你和本尊是同門的份上,本尊不難為你,你走吧。”
落花搖頭道:“師叔,你應該知道,師父的秘籍死不可能讓你拿走的。”
鬼穀魔哈哈怪笑:“落花,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落花微微一笑:“當然。”
鬼穀魔道:“那好,既然你想死,本尊就成全你。”
說著,鬼穀魔緩緩抬起手掌。
突然,海玉出現了。海玉道:“且慢。”
海玉的出現,讓落花和鬼穀魔都有些發愣。
落花剛剛在他耳邊叮囑過,讓他藏著別出來,沒想到他居然出來了。至於鬼穀魔,是覺得海玉這個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落花趕緊來到海玉的身邊,將護體金光罩住海玉,免得他受到傷害。鬼穀魔看看海玉,道:“你是誰?”
海玉微微一笑,朝著他手中的秘籍道:“你別管我是誰,把秘籍留下,就可以走了。”
“你在說什麼?”鬼穀魔似乎沒有聽懂,他拍拍額頭,叫道:“老天,是有人在和本尊說這樣的話嗎?”
海玉笑道:“是的,隻要你把秘籍留下,你就可以繼續存在於這個世上,否則,你就會像你的名字一樣,變成鬼。”
鬼穀魔哈哈大笑:“好狂妄的小子,你師父是誰?是九天中的哪個主人?”
海玉聽他居然知道九天,可見,他並非隻在這小小的天地裏走動,微微笑道:“我的師父是天地。”
鬼穀魔一呆。因為海玉這話正好說中了秘籍中的一句話。天地為師,師者靈氣所集。
鬼穀魔不敢小視海玉了,他淡淡地道:“好吧,既然你小子出此大話,就讓本尊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力。”
說著,他緩緩地抬起手掌。
海玉搖搖頭:“不用我出手,因為你的性命已經剩不下一炷香功夫了。”
鬼穀魔心中一駭。他剛剛其實也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了。
海玉看看空中,結界已開,天氣透入。
海玉意念一動,施展念力,但見結界外的天氣突然魚貫而入,進入了鬼穀魔的頭頂。
鬼穀魔大叫一聲,身子猛然如充滿了氣體,他在原地蹦跳著,又飛旋了起來,朝四周狂撞,最後,身子突然炸開,化為烏有。
而那綾羅飄然空中,落入落花的手中。
落花接過綾羅秘籍,小心地折疊起來,放在懷裏。他看看海玉,又看看空中,道:“鬼穀魔怎麼會這樣?”
海玉道:“我剛才透視過他的身體,他在修煉時太過急躁,氣機衝開百會穴後,一直處於危機狀態,而這時候生死魔和骷髏魔發難,讓他沒有來得急關閉百會穴,這樣一來,天地間的靈力就會魚貫而入。”
落花道:“那樣不是很好嗎?”
海玉搖搖頭:“修煉需要按部就班,不急不躁,就像一間屋子,慢慢地蓄水,自然可以裝滿,但若突然灌入大量的水,就會把房屋衝垮。鬼穀魔的問題就在這裏,一則他太急躁了,二則他剛才百會穴沒有關閉,使得大量的靈力透入,三則他的脈絡其實已經受傷嚴重,即便挨了生死魔和骷髏魔那一下人沒死,其實脈絡已經震裂,再加上靈氣猛然灌入,自然受不了。”
當然,這其中要加上海玉的念力這一條,如果不是他施展念力,鬼穀魔還是死不了。
這一條,海玉沒說。他要幫助落花拿回秘籍,不想透露太多的事。
海玉看看落花,道:“好了,你的任務完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落花道:“那你呢?”
海玉想了想道:“我還是想去水簾洞,在那裏過自己無憂無慮的日子。”
落花道:“那我陪你吧。”
海玉眉頭微微一皺。
落花雙頰緋紅,低頭道:“是落花讓海公子落到這一地步的,落花有責任伺候你一輩子,何況水簾洞不是常人能夠出入的,必須有修為的人攜帶才行。”
海玉沉吟著沒有說話。其實,對於他來說,出入水簾洞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落花隻知道他靈力消失,卻不知道他想恢複太容易了,何況他還有念力在身。
落花想了想,忙道:“我知道你心裏有紅兒姑娘,你放心,等紅兒姑娘回來,落花……落花走就是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落花言語中滿是苦澀的味道。
海玉歎道:“好吧,其實有一個人在身邊,也是好的,畢竟不太寂寞。”
落花大喜,玉手在他腰間一托,起在空中,轉眼間兩人便投入道花果山中。
兩人剛道村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隻見花果山下居然新蓋了一片木頭房子,儼然成了一片村落。
海玉和落花沒有讓村民們發現,他們悄然來到了水簾洞中。
到了洞中,落花鬆了口氣,道:“總算完成了師父的任務,隻是落花想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所說的開天斧線索沒有用上。”
海玉想了想,道:“或許開天斧另有他用吧。”
落花凝眉思索片刻,依然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望著海玉道:“海公子想吃些什麼。”
海玉道:“除了果子,在花果山我們還能吃別的嗎?”
落花朝外一指:“應該可以吧,你瞧山下多了些百姓,到他們那裏去討些飯菜也是有的。”
海玉道:“還是吃果子吧,最好不去討擾人家。”
一晃,兩人回到水簾洞一個月了。這三天裏,海玉每天靜心休息,落花不敢打擾他,就展開綾羅,自己研究鬼穀秘籍,遇到不太容易懂的,就凝眉思索,看通後就開始慢慢地修煉。
這天,落花的修為已有小成。她長出了口氣,對海玉道:“海公子,這段時間,咱們在水簾洞中呆著,悶壞了吧,不如出去走走。”
海玉也想出去走走,本來,他來到花果山,就是喜歡這裏的靈氣和自然環境。
兩人出了水簾洞,在花果山中遊走著。海玉發現,有不少猴子已經和落花成了朋友,想必是這一個月來,落花和它們熟悉了。
落花為猴子們介紹著海玉,也為海玉介紹著猴子。海玉發現,有一些猴子居然有了和人一樣的名字,不過叫起來都很簡單,比如大白、大黃、小黑,小紅什麼的。
很快,兩人來到了靈石處。
落花道:“山中的猴子,已經將這塊靈石當成了祖宗。”
“祖宗?”
“對啊,海公子沒發現嗎,它其實就像一隻石猴。”
海玉點點頭。他曾經看過,裏麵有一胎兒。此時,海玉再度用天目看去,發現裏麵的胎兒又長大了些許。
他想了想道:“或許有一天,它就會脫石而出。”
落花欣喜地道:“真的嗎?”
海玉嗯了一聲:“是真的,因為這是一隻孕石。”
“孕石?”
“也就是說,裏麵有一胎兒,像極了猴子的胎兒,而且胎兒接受天地之氣,在一天天地增長,不過增長的太慢。”
落花哦了一聲,突然她抱著肚子,有些嘔吐了起來。
海玉一愣:“你怎麼了?”
落花臉色有些蒼白:“我……我也說不上,隻覺得有些惡心。”
海玉趕緊扶她坐下。
落花抓過海玉的手道:“海公子,是不是我修煉出了問題,你快用天目幫我看看。”
海玉趕緊扭過頭。
落花道:“海公子,我知道之前你是被動的,可你我畢竟有過夫妻之實,現在,你就看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嗎?”
海玉歎道:“好吧。”
他緩緩轉過頭,運用天目,透視著落花的身體。
落花知道,此時,她雖然穿著衣服,但是整個身體都在海玉的天目籠罩下,和赤裸沒什麼區別,海玉想看哪裏,就可以看到哪裏。
想到這裏,落花的臉紅得像晚霞一般,當真嬌豔如花,說不出的美麗。
海玉收了天目,看到她一臉紅豔的樣子,心也有些蓬蓬直跳。剛才,他倒沒有借機去欣賞落花的身體。
海玉道:“看不太好,似乎沒什麼狀況。”
正在這時,一隻雪白的猴子跑了過來,拉著落花的手,朝山下指著。
落花道:“小猴子肯定有什麼發現。”
海玉和落花跟隨小猴子來到山下。小猴子徑自領著他們來到了新建的木頭村裏。
在東邊的村頭,有一個郎中,正端坐在窗前,窗前上方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藥”字。小猴子朝郎中一指。海玉和落花都明白了,小猴子是帶他們來看郎中的。落花摸摸小猴子的頭,道:“小白乖,去玩吧。”
那渾身雪白的小猴子跑開了。
落花在郎中的麵前坐下。郎中是個盲人,看不到兩人的麵目,不過聽力似乎不錯。他側著臉,聽到腳步聲走近,示意兩人坐下,然後伸出三個手指來,在落花的寸關尺穴上一搭,半晌,收了手指,對海玉笑道:“恭喜小哥,你家夫人有喜了。”
海玉一呆。
落花的臉騰地紅了。
海玉道:“郎中,您剛才說什麼?”
郎中朝落花一指:“你夫人懷了孩子。”
這一刻,海玉的心說不出的滋味。是酸,是甜,是喜,是澀,還是驚訝,惶恐,懊悔,茫然。總之,他是怎麼和落花回到水簾洞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