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駝子知道,海玉的性格和之前大不相同了,既然是朋友,對朋友就得有所了解。
酒駝子想了想,將憨娃拉了出來,道:“怪龍,我酒駝子推薦個人。”
怪龍看看憨娃,哈哈大笑:“又是個孩子。”
在怪龍眼裏,海玉是個孩子,憨娃更加是個孩子。
憨娃道:“酒前輩,俺可不行。”
酒駝子道:“憨娃,你怎麼沒自信呢,不就是一條龍嗎,你的寶貝連太陽都能射下來,別說一條龍了。”
怪龍道:“什麼寶貝?聽你這話,難道是射日弓不成?哈哈,射日弓乃九天各界十大神器中排行第三的寶物,怎麼會在這個區區的孩子手裏。”
酒駝子哈哈大笑:“看來,你真是少見多怪了,你知道什麼,我酒駝子麵前這幾個孩子,說起來哪個不嚇你一跳,就是這位女孩子,你知道嗎,十大神器中排行第二的軒轅劍,就曾在她的手中。”
怪龍翻著眼珠子大大地搖頭。
酒駝子道:“還有,你既然知道十大神器,可知道十大神器最厲害的是哪一個。”
怪龍道:“廢話,十大神器誰人不知。”
酒駝子道:“那麼,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十大神器中排行首位的神器就在這位海公子手中。”
酒駝子說的不假,海玉的確得到了開天神斧,隻是神斧還處在封印之中,靈力未能顯示出來。
怪龍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還能吹牛的。”
酒駝子笑了:“你不相信,我酒駝子也沒辦法。”
怪龍掃一眼島上人,道:“你們還有吹牛的嗎?”
島上人沒有人說話,包括海玉在內。
怪龍突然身子一旋,化作一團火焰,再一旋,居然變成了太陽,升到空中,灼熱難當。
他怪笑道:“射日弓呢,在哪裏,在哪裏?”
熱浪襲來,島上頓時溫度高了許多。
但見一些農作物開始枯萎,地在幹裂。
除了有修為的這幾個人,普通的百姓都是汗流浹背,麵色赤紅。
海玉眉頭一皺。
酒駝子對憨娃道:“憨娃,教訓教訓他。”
憨娃看看海玉。海玉沒說話。
憨娃掌心一翻,喚出了射日神弓,然後弓弦一響,射了出去。
金光一道,勢不可擋。
怪龍突然看到射日弓的奇光,也是大驚。他趕緊將護體金光發揮到極至,但是,射日弓並不同於一般的神器,憨娃的修為雖然一般,但是射日弓本身的威力太巨大了。
噗地一聲,射日弓穿入太陽光中。
太陽炸開了,怪龍的身體化為萬道血雨。
怪龍的元神起在空中,無限怨怒地吼道:“還我身體。”
海玉見狀,眉頭一皺,他掌心朝空中一封,將萬道血雨連怪龍的元神封印了起來,然後緩緩地合攏。
漸漸地,封印圈隻有十丈方圓。
海玉道:“怪龍,你雖然性格怪癖,我想並未做過什麼太大的惡事,所以,我會將你的身體複原,但是,從此之後希望你安心修行,勿再出來助惡。”
說著,海玉五指一抓一捏,再見萬道血雨漸漸地融在一起,恢複了怪龍的形狀,而怪龍的元神也進入了形體內。
怪龍在封印圈中左衝右突,根本無法出來。
海玉輕歎一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現在你應該知道這句話的道理了,去吧。”
說著,海玉掌心一和,收了封印。
怪龍起在高處,朝下看了看,遠遠地去了。
此時此刻,想必他已經信了剛才酒駝子之說。而白龍、龍王、龍太子、島主、彩兒等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雖然知道海玉是個神秘的人,哪知道他的修為如此高深,居然將怪龍玩弄於股掌之間,輕飄飄地就製服了他。
海玉看看空中,怪龍的影子不見,這才低頭望向白龍。
白龍歎道:“沒想到,天下還有如此修為的人,罷了,我交出龍府就是了。”
海玉道;“其實你不用多想,我並無意你們的恩怨。”
白龍搖搖頭:“不管你有意無意,我已經想通了,像海公子如此年紀,尚且看淡了得失,我為何不能?龍府不過彈丸之地,而江海更大,我自去江海中遨遊便是。”
說到這,他一揮手,帶著眾後下去了。
誰都想不到,事情的結局居然是這樣的。
當然,海玉心中明白,他剛才雖然這樣說,但因為他是站在島主和龍王的立場上,所以,無論如何,白龍還是忌憚的。何況海玉既然對怪龍出了手,就有可能對白龍出手。白龍又不傻,他為什麼要等到那一刻到來呢。
如果那樣,或許他就什麼也沒有了。而這樣,還可以趁機回到之前的日子,和龍王各自為界,龍王管他的龍府,而他也有自己的江海。
怪龍、白龍都走了。龍王、龍太子帶著龜丞相、蝦將軍向海玉道謝。
雖然海玉不承認幫助他們,但事實是這樣的,他的確出手製服了怪龍。而怪龍一走,白龍失去了靠山,也絕望了。從此,龍王就可以高枕無憂。
海玉謙虛了幾句,龍王帶著一幹手下去了。
島主率夫人等上前致謝。
島主自然要致謝,如果不是海玉,無憂島不是被龍王吞了,就是被白龍占了,要麼剛剛就會怪龍給烤糊了。
島上人中,彩兒的心情最是複雜。因為她原本瞧海玉不起,還想當人家的師父呢,一副調教的樣子,但現在一看,人家居然是修為的高人,那境界簡直到了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海玉抱拳道;“各位,此間事了,我等也要告辭了。”
島主夫婦等人,雖然挽留,奈何海玉隻想清淨。
很快,海玉等四人離開了無憂島,一路回往,轉眼到了漁島上空。
突然之間,海玉發現漁島上空有一顆太陽。
這可太陽同樣的炙熱難當。難道是怪龍又到了這裏?
海玉知道,怪龍擅長五形道法,而火,是五行中的一種。但是,看此太陽卻和怪龍所變化的不同。他似乎是一個彈丸所化。
四人停在空中,朝著太陽望去。
每個人因為自己的修為境界不同,感受也自不同。
最後,酒駝子、紅兒和憨娃都望著海玉。海玉道:“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位道宗高人,在此修煉赤陽丹,他是想吸取日光,化為丹藥。”
紅兒道:“我們在這裏時,此處並無人啊。”
海玉苦笑一下:“是啊,為什麼呢。”
酒駝子笑道:“我看是老天不想讓你們歸隱。好端端的,又這麼年輕,歸什麼隱。”
海玉想了想,道:“我們先下去看個究竟。”
四個人落到島上,朝島的中間走來,走了不一會兒,隻聽前麵有個蒼老的聲音道:“老夥計,你聽到沒有,有人來了。”
隻聽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已經聽到了,是三個人。”
海玉微微一笑,他知道,因為自己有意地屏蔽了氣息,所以那兩個人並沒有感受到。
轉眼間,四人繞過一片岩石,隻見前麵的空場上坐著兩個老者。這兩個老者,一個是公公,一個是婆婆,都是白發蒼蒼的年紀了。但要論實際年齡,就不好說了。因為海玉知道,很多人都是萬年甚至更多的年紀。
四個人剛走過來,那邊兩位老人也看到了。
突然,公公哈哈大笑:“老夥計,你算錯了,不是三個,是四個。”
婆婆也哈哈大笑:“看來,我老人家是糊塗了,不過,你呢,難道你就算到了嗎?你若算到,剛才必定跟我議論了。”
公公歎道:“是啊,我也沒有算到,但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我們真的老了。”
海玉一抱拳:“敢問兩位前輩是什麼時候來的?”
公公一翻眼睛:“我們什麼時候來的?與你何幹?”
海玉道:“說實在的,這裏是我的居所,並投入了大量的心神,才打造成現在的樣子。”
婆婆哼了一聲:“什麼,這地方是你的?怪不得看上去有人住過,不過很好啊,這地方的確不錯。”
公公道:“我們住幾天就走。”
婆婆卻一瞪眼:“胡說,這地方這麼好,我已經不想走了。”
海玉眉頭皺了起來。
酒駝子道:“喂,兩位好雅興,這是在幹什麼呢?”
婆婆朝空中的太陽道:“老東西在修煉太陽玄功。”
公公雙掌一直在托舉著,這時候道:“說的不錯,隻是我們耗費的力量太大了,但要放棄卻又舍不得,對了,我老伴晚上要修煉月亮玄功。”
一個太陽,一個月亮,海玉心道:這對老夫婦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有追求卓越的心,的確不容易。
海玉抱拳道:“好功夫,佩服佩服。”
公公一吹胡子:“你吹捧什麼,好壞我老人家不知道嗎?人間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吹的,才變了味道。”
酒駝子道:“我們可沒有吹牛,再說,幫你們吹牛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有酒喝嗎?有的話可不可以先品嚐一下。
酒駝子的酒癮開始上來了。這段時間,他被困無憂島,自然沒有好酒相伴。而今天他突然提到了這個話題,顯然是下意識地,“酒”這個東西就浮現在眼裏。因為對酒的愛好和癡迷,所以酒駝子一張嘴就是酒,希望能夠在酒上得到些滿足。
公公一瞪眼:“哪裏來的酒鬼,我老人家要是有酒,還能給你留著嗎?”
言下之意,公公也是喜歡喝酒的。
酒駝子遇到了知音,喜出望外,趕緊上前打招呼,表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