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內歡呼聲一片,百姓們自由了,他們在老者的帶領下,朝海玉等人致謝。
海玉等人趕緊把老者和百姓們攙扶起來。
海玉想起了地魔,在臨走之前,詢問老者附近哪裏有陰氣多的地方。
老者想了想,告訴海玉,刺去西南方向,有一幽靈潭,因為潭水終年冰涼,又帶著一些詭秘,所以百姓們從來不敢去那裏。
海玉打聽好了方向,帶著妙語四人朝西南方向而來。
差不多走了三十幾裏,前麵的山脈外突然出現一片碧綠的山林。
別說妙語等人了,連海玉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怪異的樹木。
正在吃驚中,突然,山林中飛出兩條巨蟒,張牙舞爪地撲向四人。
其實,對於這種普通的魔獸,海玉等人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連海玉和妙語都沒有出手,巨蟒就被壺壺兒和碗兒解決了。
二小一人一個,輕鬆地解決了巨蟒,而且非常得意的樣子。
海玉突然嗅出了一種危機。
不好,他探手握住壺兒的手,果然,小家夥的血脈中有一種陰冷的氣息。
妙語從海玉的神色上看出什麼,也抓過碗兒,試探著他的氣息。
兩人都是眉頭一皺。
原來,這兩條巨蟒雖然修為不高,但它們都攜帶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直接入侵人的血脈。
這時候,壺兒和碗兒才感覺到什麼,渾身開始發抖,麵色也開始泛白。
海玉和妙語各自運用靈力,很快,將陰冷的氣息逼了出來。
兩人知道,如果不是他們也在,二小就要著道了。
看著壺兒和碗兒的氣色漸漸恢複正常,妙語鬆了口氣,道:“姐夫,你是怎麼感覺到的。”
海玉道:“因為我了解地魔這個人,他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雖然葫蘆沒能給他帶去好運,但是,他躲避到這裏來,肯定有所依傍,剛剛,我看到周圍的樹木顏色不對,就在想,它們一定是被陰冷氣息侵蝕了,想想那兩條巨蟒,如果沒有特別之處,地魔會讓它們打頭陣嗎。”
妙語點點頭:“還是姐夫心細。”
她率先飛身,和海玉等人來到了那口潭前。
其實未接近之前,他們就感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索性四個人都是有大修為的人,這點耐寒能力還是有的。
古潭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看上去有幾百步見方,周圍像是個盆子,而古潭看上去就像個月亮。
海玉忍不住朝空中看了一眼,但此時,還不到傍晚,所以,月亮是看不到的。
妙語道:“姐夫,你覺得這古潭和月亮有關?”
海玉搖搖頭:“隻是一時感慨,想到了一個人。”
妙語道:“是月裳吧。”
海玉歎息一聲,點點頭。
妙語望著古潭,喝道:“地魔,還不出來受死,幽靈潭是保護不了你的。”
妙語接連喊了幾遍,地魔並未出現。妙語大怒,喝道:“再不出來,姑奶奶可要出手了。”
說著,她掌心朝古潭一按。
巨大的靈力湧出,頓時,潭水開始翻滾。
就在潭水翻滾之際,地魔飛了出來。
人在半空中,地魔怒道:“爾等難道要斬盡殺絕?”
海玉道:“地魔,你喪盡天良,我豈能容你。”
地魔道:“喪盡天良,難道你就沒做過喪盡天良的事?”
妙語喝道:“姐夫怎是你這樣的人可比的。”
地魔哈哈大笑:“不管怎麼說,我總是他的師父,他若肯動手,豈非喪盡天良。”
妙語呸了一聲:“你這樣的狗賊,人人得而誅之。”
地魔哈哈大笑:“我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你們動手吧,最好由這個逆子親自來。”
說著,地魔緩緩下落到海玉的麵前。
海玉曾經出過手,這天也想出手,但是,當地魔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任由他宰殺時,他真的下不了手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近期心性的轉變,以及剛剛發生的邪氣之說。
之所以他會被寶葫蘆利用,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心中還是處在邪氣的。
當然,最最主要的還是地魔那句話。海玉明顯地知道他是在攻心,但還是被打動了。
他想到了地魔之前對待他的一些故事。
雖然,地魔一直在利用他,一直在利用坤元神府隱藏身份。
漸漸地,海玉的思緒又回到了師母等備受地魔欺淩的一幕上。他同時想到了師妹的舍身成仁。
海玉目光中射出仇恨之火。
地魔一直在盯著他,突然哈哈大笑。
海玉怒道:“你笑什麼?”
地魔道:“我知道,自己罪惡深重,但若死在別人手中,我心中不平,能夠死在你的手中,我總算罪惡感少了些。”
海玉也是哈哈大笑:“你想死?”
地魔望著他:“難道你不想殺我?”
海玉右掌緩緩抬起:“我不是不想殺你,是不想讓你死的這麼痛快。”
妙語聽到這裏,道:“姐夫,你下不了手,就讓我來吧。”
說著,妙語雙掌齊推。
妙語這兩掌,攜帶著十成的靈力,地魔哪裏承受得住。他慘叫一聲,身子飛上半空。
海玉歎息一聲,緩緩放下手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下不了手。
但是,由妙語出手,他的內心卻也踏實了些。
妙語這兩掌出去,地魔的身子頓時被封在靈力圈中,在緩緩地化著。
就在地魔即將被化掉的時候,突然間,空中出現了一團綠霧,繞著地魔轉了一圈,地魔不見了,綠霧也不見了。
妙語大驚。
“什麼人?”
空中一道綠光一閃,便不見了。
妙語正要追去,海玉歎道:“算了。”
妙語道:“姐夫,難道你真想放過地魔?”
海玉搖搖頭:“不是的,因為這個人你惹不起。”
“他是誰?”
“洪荒老祖。”
妙語叫道:“是他,這個惡魔,有本事他下來,讓我教訓教訓他。”
海玉看出來了,雖然洪荒老祖沒有現身,但是憑海玉和他的交道,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
其實,海玉也想截下洪荒老祖,但剛剛,他生出兩個念頭,一則洪荒老祖是通天教主的徒弟,如果和洪荒老祖打起來,勝負先不說,勢必驚動了通天教主,他倒不怕,怕的是妙語和壺兒、碗兒,鬧將起來沒完沒了。
從菩提祖師那裏,海玉得知了通天教主的一些事,知道這個人其實非敵非友,換句話說,也是即便是敵人,也是刻意化敵為友的。
當然,另一個原因更加重要,那就是月裳。
海玉隱隱覺得,月裳可能遇到了什麼困境,而這個困境極有可能和通天教主有關。
海玉原本擔心紅兒,但現在,紅兒的事還沒有平穩下來,月裳又讓他擔心了。
海玉不想正麵和通天教主衝突,是擔心妙語等人的魯莽,把這件事鬧得不可收拾。所以,他想暗中獨自行事,無論成與敗,總之,他不能再讓妙語他們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海玉道:“我們會遇到他的,他跑不了。”
海玉這樣說是安慰妙語。
接下來,四個人朝厭次縣而來。
到了厭次縣,海玉讓妙語三人先去找海青海藍,自己卻去了棗林。
正如海玉感覺的,月裳並不在棗林。
踏著鬆軟的土地,海玉漫步在棗林中,眼前仿佛出現了昔日和月裳並肩在棗林行走的情景。
去年今日棗林中,人麵棗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棗花依舊笑春風。
帶著這種感慨,海玉來到了那棵棗神樹前。端詳半晌,海玉並沒有找到半點信息。他知道,月裳的失蹤定然和通天教主有關,否則,以他的感覺,如何沒有月裳的信息呢?
隻有一種可能,對方的修為超過了他,有意識地屏蔽了外界。
海玉起在空中,朝下麵望著。半晌,他突然若有所思,朝東海的方向而去。
在東海上空,海玉看到了一座島,樣子像極了月亮。他緩緩落下,見島邊果然豎立著一塊石碑,上寫:月亮島。
海玉其實是憑著直覺來的,剛剛突然之間他就想到了月亮,想到了和月亮有關的事。
腳下剛剛著實,隻聽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小子,你果然非同凡人,居然找到了這裏。
海玉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通天教主果然在這裏。
不但通天教主,還有洪荒老祖、地魔,另外站著一個嫦娥般的仙子,不是月裳是誰?
海玉望向月裳時,月裳正凝望著他,她的目光中有著說不出的思念、關切、擔心,等等情愫。
海玉慢慢地走向她,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月裳點點頭:“我沒事,師哥,你不該來的。”
海玉其實已經看出來了,月裳並沒有事,也沒有受到束縛。
他微微一笑,轉頭望向通天教主:“小子海玉參見教主。”
通天教主坐在石頭上,眼睛微微一睜:“海玉,看來,你對你的師妹還是有情感的。”
海玉道:“小子受藍書生夫婦大恩,自應照顧好師妹的安危。”
“這話是說,月裳在本教這裏,你是不放心了?”
“這個……要看教主想做什麼了?”
通天教主看看月裳,對海玉道:“你知道嗎,本教最近想收一個女弟子,所以……”
海玉哈哈大笑。
洪荒老祖大怒:“海玉,師父麵前,你敢放肆?”
通天教主擺擺手,對海玉道:“你笑什麼?”
海玉道:“師妹也是出身名門,現在也和靈台仙閣有著關係,怎會拜在你的麾下。”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這麼說,你是覺得天尊他的法門高過本教了?”
海玉沒有說話。
通天教主道:“我這師兄弟三個,說起來,天尊最是勤奮,老君最為靈透,隻可惜,他們一個偏於個人修煉,一個偏於修煉丹藥,對於弟子的培育上下得工夫非常小,所以說,月裳跟了我,是不會虧待她的。”
海玉搖頭道:“道和魔勢不兩立,難道教主不知道嗎?”
通天教主目光一亮:“小子,你覺得本教主是魔界的人?”
海玉一呆。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本教和天尊、老君出於同門,難道本教的功法不比他們純正嗎?還有,聽說你小子心中一直沒有道魔的界限,今日為何說出這般俗語來。”
海玉無言以對。他隻是不想讓月裳到通天教主的身邊去,卻也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突然海玉看到了地魔,道:“因為他,教主收留了此賊,就是自甘墮落。”